這樣的認知像一股子洶湧卻溫暖的洋流,一下子衝進心口的冰原,將表面的那層堅冰融化了些許。
顧雲臣……
她突地有些想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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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到總統府第的時候,門口的所有守著的人已經全部撤走,南楠意外。狂奔進去,卻也只見到了曹營。
“他人呢?!”
“總統被議院的人請走了,明天有公開彈劾,他今晚不能見任何人。”
南楠心裡猛地一沉,“那我還能見到他嗎?”
“明天我會進去,南小姐要一起嗎?”
她當然要一起!
這個夜晚過得無比煎熬,睡在以前的大床上,卻沒有什麽睡意。
衛星電話打到雲端那邊,小家夥也只是和她咕噥了幾句就睡著了。
薑棠接過電話,“她一整天都抱著電話在和顧七七通話,她很擔心顧雲臣。”
南楠心口又是抽了一下,默默掛斷電話,抱著膝蓋不語。
門被曹營小心翼翼地敲開,“南小姐——”
“喵——”
小喵一下子從曹營的臂彎裡竄了出來,奔到南楠的腳邊,“喵嗚——”
或許它現在應該叫老喵了,卻被照顧得極好,原本沒什麽光亮的皮毛也帶了許多潤澤。
“閣下他….一直對動物的毛發過敏,所以以前才不讚成您養貓,”曹營解釋著,“但這兩年小喵一直都是他親手照顧,從不假手於人。”
南楠怔住。
曹營合上房門輕輕退了出去。
南楠抱著小喵走到窗邊,天際處一輪新月懸掛著,亦是瑩瑩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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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夜難眠,早起的時候眼底帶了一些蒼青。
雖然無心吃早餐,卻還是用了很多。
從府邸裡出來的時候曹營已經等在了門口,兩個人一同進入眾議院大廳,門外已經守了許多記者。
南楠戴著墨鏡進場,有曹營的幫助,沒人太在意她。
議院裡烏泱泱地坐滿了人,每一個人都有著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權力,說出的話和即將要問出的問題都不會那麽容易。
南楠坐在最後的位置上,心情複雜得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會廳的門被人推開,南楠攤開手心,裡面早已濡濕了冰涼的汗。
顧雲臣從門口踱步而出,整個人卻一改昨日的頹然,都是神采奕奕地模樣。廳內有人鼓掌,起立,給了他最高的禮待。
只要彈劾不成功,他就依舊是總統。
只是這彈劾機制一旦啟動,勢必會帶來很大的後續影響,不管成與
不成,都將是他政治生涯當眾的汙點。
他似乎並未注意到她。南楠松了一口氣。
顧雲臣在眾人的目光中走上台面,抬手解開自己黑西裝上的紐扣,開始講話。
神色平和,淡然,在簡單的開場白之後,便開始陳述自己所做的那些種種政績——
反腐倡廉。
南水北調。
建立了迄今為止最為完善的全民醫保制度和福利制度…..
每一個字都落在南楠心裡,每一項拉出來,都足以讓雲端為自己的父親驕傲,又或者說…..讓她驕傲。
聽到最後,腮邊有一絲冰涼。
南楠下意識抬手去抹…..原來…..她落淚了。
接下來便是提問環節,每一個政客都知道如何攻擊自己敵人的弱點,這群人自然也不例外。
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在了蒙扎砍的那件事上。
原本以為他舌燦蓮花,定能將這件事辯解過去,誰知道顧雲臣居然沉默了下去。
南楠著急,一旁的曹營也早已是滿頭大汗。
提問的人字字璣珠直指要害——
“我聽說,閣下做出那樣瀆職的決定,是為了一個女人。”
南楠看向那人——
那是洛城的一位政要,最近剛剛被提升上來做了議員,之前和南家也有諸多不和!
她心裡預感不好,連忙問曹營,“怎麽辦?!”
曹營給了她一個聽天由命的眼神,南楠心口擰得更緊。
洛城那位政客還在繼續開口,“事關洛城某個豪門家族,我手裡也頗有點證據。閣下曾經把那位家族的小姐囚禁在府邸之中長達兩年之久,各種折磨的手段花樣百出,以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手段來說,那很不人.道,甚至可以說是殘忍至極!”
南楠聽得腦子裡一片空白,心跳快得根本不像是她自己的,整個人都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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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臣看了那政客一眼,嘴角噙一抹笑,“您對我的私生活很感興趣?!”
旁邊有人笑,已經有人想阻止這位政客。
可對方卻早有準備,“閣下的私生活關系著全國的政局,您本來就沒有什麽私事可言。對那位女士這樣的對待,也已經觸犯了法律。”
眾人嘩然。
那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請問閣下,這件事是否屬實?!”
顧雲臣怔住,臉色已經開始鐵青。
那人卻狂追不舍,抬手一個反指直接對準最後一排的南楠——
“南小姐今天也在座,不如讓她說明一下情況如何?!”
又是一陣哄鬧,所有人都看向他手指的方向,對準後面的南楠——
一時之間對她死而複生的猜測如巨浪撲來,南楠甚至還聽到旁邊的人說,她的死也是顧雲臣故意安排,為的就是掩蓋他曾經虐待她的事實。
顧雲臣聲音嚴厲,終是冷了下來,“這種傳聞和她有什麽關系?!跟她無關!”
那政客一愣,還要打算開口步步相逼,可南楠卻已經站了起來,摘掉自己的墨鏡,“怎麽和我沒關系?!我也是當事人之一!”
說這句話幾乎已經用了她的全裡,連身體都在輕輕顫抖,全身沒有一處不是冰涼的。
眾人開始靜默下來。
南楠跨步上前,走到廳內中央,在顧雲臣微微閃動的目光裡,站在他身邊,不去看他。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眸望向所有人——
“大家覺得,我們站在一起,般配嗎?”
眾人一愣,不明所以,卻還是有人開了口,“呵呵——”
這一聲呵呵意味深長,帶了幾分嘲諷。
顧雲臣是總統,保養得自然極好,三十七八的年紀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整個人俊美無儔,朗逸無雙。
而她卻是軍人出身,又在雨林裡守了兩年,皮膚不白,沒化妝的臉看起來也沒什
麽姿色,頂多能稱得上颯爽二字。
南楠突地輕笑了一聲,掩住眼角的淚光,“這樣對比來看,與其說他囚禁了我,倒不如說…..是我願意跟了他——”
很多人露出解惑的神情,畢竟條件擺在這裡,這是不容忽略的事實。
剛剛還囂張不已的那個政客訝然地瞪大眼睛看著她。
南楠卻隻當沒看到。
她頓了頓,繼續道,“閣下在位期間的政績大家有目共睹,而且據我所知,他私開邊境放了蒙扎砍,也是因為想拿捏住更多的證據,將對方一網打盡!他這樣…..這樣有能力,有膽識,有魄力的一個男人……更何況這張臉比我們國家一線的電影明星還要好看…..他有什麽理由禁錮我?!”
話音一落,廳內更加安靜。
只有旁邊的人呼吸微微急促了起來。
南楠抬手擦了一把眼淚,不去看顧雲臣,“是我自己,我自己想引起他的注意,所以從前老是犯錯,老是做錯事惹他生氣,所以根本沒有囚禁我的那種事,是我自己死撐著在總統府裡賴著不走,這一住就是兩年。”
那政客已經鐵青了臉,“我在洛城搜集到的證據可不是這樣的!”
“那又能是怎樣?”,南楠顫抖著打斷他的話,“難道我自己的事,你們比我還要清楚?!若說我是受害人,我為什麽沒有選擇報警?!今天還要站出來說這番話?!”
那人瞠目結舌。
南楠卻要將自己的話說完——
“囚禁的事是子虛烏有,一切不過是我為了得到他而用的小手段,跟顧雲臣沒有半點關系。從頭到尾,在這一場關系裡,都只有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是我單方面的…..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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