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歲臘月末,東宮喜得嫡長女,當今聖上終於迎來第一個孫輩。
洗三宴只在東宮小辦了一場,滿月宴則將在在金碧輝煌、能容納上千人的崇華殿內大辦。
遍邀京城內的宗室大臣、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入宮赴宴。
冬末初春,乍暖還寒之際,京城內外遍地栽植的綠柳枝頭嫩葉初萌。
是日清晨,天方亮透,眾人便有序魚貫而入,分別從東華門與西華門進入皇宮內。
東宮嫡長女小郡主的滿月宴定在正午時分。
但旭日緩緩東升之際,宗室大臣、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已在崇華殿內按品階入席坐定。
因時辰還早,帝後與太子夫婦等人尚未降臨,殿內熱火朝天、眾人談笑風生。
一些相熟的命婦、夫人們暗暗各自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一位誥命夫人極小聲道:“也不知聖上與娘娘是如何想的,東宮不過得了個郡主,竟也大辦滿月宴。”
另一人附和:“歷來連公主滿月都鮮少辦,何況東宮之女。合該是個皇長孫才值得這般大的動靜吧?”
其中一人自作聰明:“我看呐,醉翁之意不在酒,哪裡是為個小丫頭片子慶祝滿月?分明是想挑選貴女入東宮,好讓太子多多繁衍子嗣呢。”
周圍一圈命婦夫人皆深以為然,暗暗讚同。
紛紛慶幸今日把自家適齡的女兒給帶上了。
如今蕭氏的太子妃之位不可動搖,可,萬一呢?
說不準自家的女郎能有幸誕下皇孫,甚至更進一步……
臨近午時,太子夫婦攜手款款而來,乳母抱著金黃色杭緞繈褓內白白胖胖的小郡主緊隨其後。
清俊修皙的皇太子李康璌身著一襲玄金色五爪蟒紋袍,金冠束發,龍章鳳姿,氣宇軒昂。
溫婉清麗的太子妃明雪則是一身石榴紅孔雀紋雲錦織金襖裙,元寶髻上綴滿金玉珠翠,光彩奪目。
眾人紛紛齊整行禮:“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太子妃。”
正巧這時,大公主李康寧與二皇子李康晏姐弟並肩一同踏入殿內。
殿內一眾人忙不迭再次畢恭畢敬行禮。
幾位近支宗室命婦已饒有興味地湊上前去,瞧那被抱在繈褓內白白嫩嫩的小奶團子。
只見這小郡主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滿是好奇地上下左右打量。
小鼻梁高挺,眉眼精致,尚未長開便可知定是個美人胚子了。
約莫過了一刻鍾,帝後親臨宴席。
皇后康氏從乳母手中接過孩子,手上略掂了掂。
她淺笑盈盈小聲道:“不過一晚上未見,小郡主又沉了些。”
皇帝剛毅冷峻的面容亦比尋常柔和了幾分,伸手戳了戳大孫女肉嘟嘟的小臉。
殿內眾人見帝後對這位東宮嫡長女的疼愛不似作偽,心中暗暗吃驚。
所幸,只是個丫頭片子,即便得寵些也無妨……
席位靠前的老定王自認揣摩準了帝後心思,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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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氣氛正好,他語重心長道:“老臣鬥膽進言,東宮如今隻太子妃一人,到底空虛了些,合該再多添些人,好替太子開枝散葉……”
坐在主位東側的太子妃明雪聞言,心跳驟然漏了半拍。
底下眾人皆隔岸觀火,仿佛一出好戲將至。
諸位如同直隸總督之女蘇妙桐一般渴盼入侍東宮的貴女們更是滿心期待。
未等帝後說些什麽,皇太子便漠然冷聲道:“勞定王伯父記掛著。”
旋即,他又斬釘截鐵、直截了當道:“只是孤此生無意納妾,此事諸位日後休要再提了。”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
底下眾人神色各異,或面色凝重,或遲疑不定,更多的是滿眼難以置信。
剛出月子的明雪雖盛裝打扮,卻無厚施粉黛,此刻白皙俏臉瞬間染上潮紅。
老定王隻覺不可思議,“太子殿下堂堂一國儲君,怎可不納妾……”
太子冷冷打斷他:“為何不可?皇祖昌盛皇帝與皇父當今聖上皆無后宮嬪禦,孤不過謹守祖輩父輩之道罷了。”
連主位上威嚴肅穆的帝王都不禁劍眉輕挑。
老定王惱羞成怒,卻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總不能說先帝與聖上都是被妻子迷了心竅的!
明雪聞言心跳如擂鼓,心中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暗喜。
又覺恍若夢中,一切都極其不真實。
雖說平日私下裡太子也曾多次提及他不會再有旁人。
但今日這般堂而皇之地在文武大臣面前說出來,著實叫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直到小郡主的滿月宴結束,太子夫婦回到了東宮。
明雪怔怔坐在小榻上,呆呆地任由太子替她更換衣物——
分明在初入東宮之時,是她這太子妃每日兢兢業業近身伺候,後來倒漸漸反過來了。
兩人分別換上一身舒適輕便的蘇緞裡衣後,便翻身上花梨木拔步床內小憩。
明雪滿心茫然不解,便暗暗鼓起勇氣問出了口:“殿下方才為何在眾人面前如此說?”
太子側目便與她澄澈靈動的眸光對上,心口倏地一軟。
他將身旁的小妻子擁入懷中,耐著性子解釋道:“本就是如此,也不怕大家知道。”
“可是……”明雪妍麗小臉露出難色,欲言又止。
“沒有可是。”太子鄭重其事,深邃墨眸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耳邊是男人急促有力的心跳,明雪臉上發燙。
沉吟半晌後,她又小心翼翼問道:“殿下為何待妾身這般好?”
“為何?自然是因為孤心悅明雪姐姐。”他俊朗眉眼帶笑,語氣輕緩,目光溫煦。
這自幼被教導要恪守禮教、溫順矜持的少女,心底滿是動容,雙眸瞬間氤氳水光。
不知過了多久,太子雙眸閉合,鼻息平穩,似乎正酣睡著。
明雪這才極小聲道:“吾亦心悅殿下。”
也說不清是從何時起,但她無比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意。
而她身旁的男子驟然睜開墨眸,俊美無儔的臉龐卻有些呆愣之色。
太子疑心是不是自己在半夢半醒之間聽錯了,抑或是他猶沉醉在美夢中。
“明雪姐姐方才說了什麽,嗯?”他薄唇在身旁少女的耳畔流連,嗓音微發啞。
明雪呼吸微滯,沒料到他這般輕易醒來,小臉霎時好似滴血一般。
“回殿下,妾身沒說什麽……”鮮少撒謊的她心底發虛。
太子愕然一瞬:“當真沒說什麽?”
明雪隻好像撥浪鼓似的搖搖頭。
太子心下微動,低聲反問:“可是我方才好似聽到了明雪姐姐說,亦心悅我。”
明雪憶起今日滿月宴上,眼前男人的所作所為,半晌後才終於羞赧點點頭。
皇太子得到她肯定的回答,面上故作鎮定自若,心卻狂喜……
東宮這對小夫妻自這次交心後,成婚之初的微妙隔閡徹底消除。
三年後,太子妃再次遇喜,誕育東宮長子。
此後數十年間,小夫妻倆日漸恩愛伉儷,宛如民間尋常夫妻……
原本微弱的嬰孩哭聲漸漸變成嗷嗷大哭,響徹東宮。
皇后康氏暗暗松了口氣,急忙親自進入產房內瞧瞧,大公主亦緊隨其後。
而皇帝與二皇子須得避嫌,隻坐在原處等候。
寒冬臘月裡,東宮這處用作產房的側殿地龍燒得極旺,暖洋洋的。
穩婆們見皇后竟親自進來瞧,心中猛地一咯噔。
“太子妃怎麽樣?母子均安吧?”皇后面露憂色。
大公主康寧亦是神色凝重,探頭探腦想瞧瞧產床上的嫂嫂如何了。
孩子從外頭都能聽到響亮的哭聲,應當是無礙的,反倒是……
“母后與皇妹放心,太子妃並無大礙。”向來穩重的太子李康璌此刻低沉的聲音微微發顫。
而產床上大汗淋漓、氣若遊絲的明雪尚清醒著,正讓人把孩子抱在一旁給她瞧瞧。
皇后緩步湊上前去,見這小團子剛生下來就白白嫩嫩的,及其可愛,心底不由地一軟。
她生怕驚著孩子,極小聲問:“這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在場幾位穩婆與隨侍的宮人皆大氣不敢出,連虛弱躺在產床上明雪都心底發虛……
太子不疾不徐道:“啟稟母后,是個小郡主。”
按本朝律例,帝王之女為公主,皇太子與親王之女為郡主。
其中一個年長富態些的穩婆欲要張口說些“先開花後結果”的吉祥話,卻沒想到——
“當真?怪不得生下來就這般招人疼!果然是個女孩兒!”皇后雙眸驟然發亮。
話音未落,她便動作輕緩地接過了繈褓內的小郡主並抱入自己懷中,怎麽看怎麽喜歡。
大公主忙不迭湊在自家母后身邊,直勾勾盯著小手小腳亂動卻尚未睜開眼的小侄女兒。
她眉飛色舞道:“小郡主,我是你的姑姑呀!”
皇后嗔怪似的睨了自家女兒一眼:“笨寧寧,小郡主才剛出生,哪裡知道什麽是姑姑!”
旋即,皇后便抱著大孫女出產房外,給外頭的皇帝與二皇子也瞧一瞧。
產床上面色蒼白如紙的明雪身下仍一陣撕裂劇痛,確認婆母並無不喜,她心底暗暗舒了口氣,便迷迷糊糊暈了過去。
太子心跳漏了半拍,驚慌失措道:“太子妃怎麽了?快傳太醫!”
本就時刻侯在殿外的幾位太醫聞聲火急火燎進入,輪番仔細為太子妃診脈一番。
太子整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背脊發僵,眉頭擰得緊緊的。
良久後,太醫畢恭畢敬道:“啟稟太子殿下,太子妃只是產後脫力昏睡了,並無大礙。”
聞言,太子這才把心放了下來,卻也一直寸步不離,時刻守著。
翌日,一改昨夜的朔風凜冽,竟是個豔陽天。
直到午後,明雪才漸漸轉醒,一張修皙英氣的俊臉映入眼簾。
太子昨夜至今都沒合過眼,俊美無儔的臉龐略有些發青,俊逸眉目底下亦有一抹明顯的暗沉。
見愛妻終於醒來,他面露喜色,一雙深邃墨黑的眼眸瞬間迸射光芒。
“明雪姐姐可有哪裡不適?”他嗓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說罷,他好似想起來什麽,急忙倒了盞茶幾上隨時溫著的紅棗紅糖薑茶,親自喂到明雪唇邊。
明雪莫名心口微顫,乖乖地小口小口吞飲著。
略潤了潤喉嚨,她才弱弱道:“回殿下,妾身並無不適,勞殿下記掛著……”
明雪接著還欲要說些什麽請罪的話,便被眼前的男人給打斷了——
“可要命人將小郡主抱過來?”太子將羸弱的小妻子擁入懷中,俯首親了親她光潔飽滿的額頭。
明雪下意識點點頭,略一思忖又急忙搖了搖頭:“殿下,還是別了,這產房內血腥氣重,等散了味兒再抱過來瞧罷。”
見她如此嬌憨呆愣,太子心底軟得一塌糊塗,連連輕啄了幾下她嫩生生的唇瓣。
明雪有些茫然無措,也不知自己是怎的招惹他了……
恰逢此時,她胸口忽然一陣脹痛,鴨青色褻褲暈開一小片水漬。
自懷胎六月起,明雪就時不時會漲奶了,小夫妻倆自然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兒。
“可要我替明雪姐姐吸一吸?”太子故作鎮定,耳尖卻悄悄紅了。
頓了頓,他又一本正經道:“穩婆說了,哺乳有利於胞宮恢復。”
明雪原本毫無血色的小臉亦漸染緋色,扭捏不願作答。
雖未得到允許,男人已熟門熟路地解開了懷中愛妻的衣襟。
兩團渾圓飽滿的雪乳乍然彈跳了出來,因漲滿奶水而鼓鼓囊囊,好似誘人的蜜桃。
嫩生生的嫣紅乳尖兒發硬腫起,怯生生地滴滲出乳白色的汁液來。
太子不由地屏住呼吸,腹下驟然一緊,如匕首似的堅硬碩物直直抵在小女人的腿上。
他伸手虔誠捧起兩隻玉乳,絲毫未用力揉抓,尖尖兒便噴濺出一小股奶香四溢的乳汁。
明雪羞赧到了極點,小臉紅得好似滴血,一時間竟忘了身下的痛楚。
男人俯下身來小心翼翼含住一隻紅嫩嫩的櫻珠輕吮,大口大口地吞咽下甘甜醇厚的奶水。
“嗯……”明雪不由自主地吟哼出聲來。
酥麻酸脹的感覺從胸口一直蔓延全身,似乎身下也確實一陣收縮……
吸空了一隻,太子再輕柔含住另一隻吮吻起來,不知饜足地享用著這香噴噴的奶汁。
他驀地松了口,雙眸布滿猩紅,“明雪姐姐可要嘗嘗?這乳汁極其香甜,叫人回味無窮。”
明雪又羞又躁,正欲婉拒,嬌嫩雙唇卻已被身前的男人含住細細嘬吻咂弄起來。
太子撬開了懷中小女人的貝齒,不緊不慢地將口中帶著奶香的津液渡給她。
又勾起她軟嫩丁香撥入口中時不時用牙齒輕輕咬著,唇舌纏綿良久……
東宮喜得千金的消息很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京城上下傳開了。
許多有適齡女兒的官宦世家均暗暗松了口氣。
若東宮有了原配正嫡的長子,她們這些人可就真的分不到一杯羹了。
曾在數月前在熱河行宮內被狠狠下臉的蘇妙桐更覺出了口惡氣——
如今太子妃蕭氏隻生了個丫頭片子,帝後定會不喜,遲早要給東宮添人的!
不曾想,一個月後,宮中便為這位小郡主舉辦了盛大的滿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