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黎洛,後者立刻局促地起身,清雋儒雅的臉上居然是一片緊張之色,他張了張唇,“洛……”
黎洛淡然地看了他一眼,童博銘噤聲,將手中的毛巾放在床頭,“你們……先聊,我出去了。”
喬安然強撐著身體坐起來,“洛洛,坐。”
“不必。”
黎洛神色冷冷,“若不是小黎來找我,我也不會來。”
喬安然病態的臉上劃過一絲僵硬,“洛洛,我想跟你說,對不起。”
“這個話,你更應該告訴我母親。她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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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洛洛……”
“如果是找我來道歉的,那麽再見,”黎洛轉身欲走,身後卻傳來撲通的一聲。
她驚駭地轉頭。
喬安然穿著單薄的睡衣跪在床頭,眼中是蔓延的哀求,“洛洛,我看到報紙上說,你和司南要結婚了?”
黎洛冷笑,“所以這是你給我們的祝福?”
“洛洛……,阿姨求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好麽?”
黎洛看著她,心中的疑竇越來越大,“你為什麽拚命阻止我和他在一起?”
喬安然咬牙,“喬家的人都反對你們在一起,所以…….我怕你吃虧。”
很蒼白的理由。
“謝謝提醒,不過喬家,我想我暫時不打算回去,以後……也不會回去,再見。”
黎洛說罷再也不給喬安然任何說話的機會,直接旋身,大步奔出房門。
身後,隱隱傳來極力壓製的哭聲。
黎洛鑽進車內,隻覺諷刺。
自己的母親不關心自己,卻輪到一個第三者來提醒她要好好考慮,她,是應該感激還是應該憎惡?
心中莫名有些發慌,黎洛拿出手機給喬司南打了個電話。
那邊還是夜晚,他的聲音聽起來遙遠卻又溫潤,“怎麽了?”
“喬司南……”,黎洛咬唇,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他感受到她此刻的情緒,將聲音放低,“害怕?”
“有一點,”她坦然地道,“怕你不準時回來。”
那邊傳來低低的笑聲,混著他安撫的聲音,一波一波送進她的耳朵,“保證準時回來。別怕,一切有我在。”
黎洛終於安心,心滿意足地掛斷電話。
一周之後,她就會是他的新娘,誰都動搖不了。
她發動車子,快速離開。
……
別墅內,童博銘進門看到跪在地上的喬安然,立刻上前將她扶起,輕歎一聲,“安然,你又是何苦?”
喬安然滿眼苦澀,“博銘……”
“為什麽要阻止他們在一起?老太太都沒有再說什麽。我們長輩之間的事,不要牽扯到下一輩身上去,”童博銘將聲音放低,小聲勸著。
“博銘……”,喬安然重重一歎,再也沒
有說什麽。
電視中的新聞裡,還在火熱地報道著那一場即將到來的世紀婚禮。
它,就在七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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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明天就是婚禮,他還沒回國?!”
六天后,年舒直接從黎洛辦公室的沙發上跳了起來,“他喬司南什麽意思?婚禮他不準備,到關鍵時刻人還沒到?!他…….”
“舒舒,”夏唯朵趕忙拉下她,給年舒使了一個眼色,後者看到窗邊的黎洛,聲音慢慢小了下去。
黎洛將視線從窗外收回,掛斷自己的手機,抿唇不語。
夏唯朵見狀上前,握住她的手,“洛洛,還是關機?”
“嗯。”
昨天早上兩個人還通過話,昨晚他的電話就一直關機到現在,若是回國,那麽他的飛機應該是早就到了。
可為什麽到現在還不通?
黎洛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心裡,便開始有些慌了。她撥出一個又一個的電話,從高遠臻到易流雲,最後,連Amy的電話也打過,都是關機。
Q’S在紐約的所有人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半點音訊也無。
明天就是婚禮,現在已經是下午時分……
喜帖發了,賓客請了,連媒體都不知道為什麽對這次的婚禮極其重視,大肆渲染之余,那些記者甚至已經守在酒店門外打算徹夜不歸,隻為第一時間拍到新聞。
可現在,她居然聯系不上他。
心裡有一股子不安,像縈繞而出的絲線一樣緊緊扣住心口,讓她悶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黎洛再也坐不住,直接抓起自己的包,“我去一趟喬家。”
喬家?
夏唯朵和年舒連忙攔住,“你要找司徒娟也不必去喬家。”
那邊龍潭虎穴,去了還能出來嗎?
黎洛這才想起司徒娟和喬司南都還住在外面,她真的是亂了。
如果說三年前自己可以瀟灑轉身,那麽此刻,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容忍喬司南的突然消失。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她都不允許!
夏唯朵和年舒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我們陪你一起去!”
黎洛點頭,三個人好不耽誤地往外走,剛剛走到工作室門口,夏唯朵的腳步就突然頓住。
門外,居然跪著許久不見的許舒揚。他一身酒氣,邋裡邋遢的樣子讓人簡直不忍直視,看到門口的三個女人,許舒揚直接起身,還沒走兩步,又撲通一聲跪在了夏唯朵面前,“老婆…..,跟我回家。”
夏唯朵臉色一僵,咬牙道,“你起來!”
“老婆……”
在大白天也能醉成這樣,這個男人究竟是有多無能?
夏唯朵一把推開他,“你給我讓開!”
誰知許舒揚竟是一把抱住她的腿,開始耍起賴來,“老婆,你跟我回家吧,帶著我們的兒子一起,我們……”
黎洛遞了一個眼色給年舒,後者立馬悄然後退,打算去叫保安。
夏唯朵被許舒揚身上的味道熏得幾欲作嘔,拚命捶打著他的背部想要推開他,“你放開我,混蛋!”
許舒揚卻直接站起,摁住夏唯朵的臉頰就要吻下去。
男女力量懸殊,夏唯朵嚇得快要哭出來,卻怎麽都掙脫不了許舒揚的桎梏,黎洛心裡一驚,上前撕扯著許舒揚的手臂,“你放開她!”
“我們許家的事,不要你插/手!”
一向跟個鵪鶉似的男人居然也有這麽惡霸的時候,手臂也是緊如鋼鐵,根本掰不開,黎洛看著夏唯朵快要被勒到窒息的樣子,直接撈起一旁的盆栽直接砸了過去——
哐當一聲,盆栽砸到了對方頭上,血很快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許舒揚綿綿軟軟地倒了下去。
年舒和保安匆匆趕到,被眼前的畫面嚇得愣住。
夏唯朵眼疾手快地將黎洛拉了過來,“是我砸的,跟她沒關系!”
“這是正當防衛,跟你們倆也沒關系!”,年舒把話說給那幾個保安聽,他們立刻點頭,幫忙處理現場。
警察很快就到,將許舒揚送到醫院之後又例行詢問了她們幾個問題就撤走了。
出於道義,夏唯朵幫他交了醫藥費,三個人才離開醫院。
剛剛走到門口,就遇到了衣著華貴的司徒娟。
年舒想拉著黎洛走開,可她還是站在原地,有禮貌地喊了一聲阿姨。畢竟是喬司南的媽,她不希望他以後為難做雙面膠。
司徒娟冷笑一聲,就在黎洛以為她要說出更難聽的話的時候,司徒娟就這麽帶著幾個下人繞過她們,直接走了。
年舒在後面拍了拍黎洛的肩膀,“老妖婆現在開始認命了?”
黎洛斜睨了她一記,“別亂起外號。”
年舒吐了吐舌頭,“趕緊走吧,免得那個姓許的醒來又撒潑。”
一旁的夏唯朵一直神似飄忽,被其他兩個人拉著走出醫院門口,坐上車,她緊繃的神經才忽的松懈下來,掩面,像是在低低啜泣。
再堅強的女人面對這樣的事也無法輕松起來,黎洛抬手抽出紙巾遞給她,“朵朵,別怕,有我們在呢。”
“洛洛……”,夏唯朵哽咽,話語也不連貫,“你不知道這個孩子我是怎麽懷上的…..,他們許家把我當成工具,我受不了了才和他離婚的。現在summer這麽可愛,我真怕他們有一天要要回去。”
黎洛心口酸脹得難受,只能抱住她的肩頭安撫著,“朵朵,別想太多,相信我,不會有事的。我和年舒,我們會盡量幫著你,你別怕。”
夏唯朵肩頭顫動,還是道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