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樣的,小姐說今天開始她住這邊,所以要我們給她安置一套小桌椅,她要來這裡喝茶曬太陽。”
“……”
小素泡的茶他也品過,的確是一把好手。
這個女人的日子似乎怎麽看,都比他這個大少爺的要愜意很多……
“大少爺,您要一起過來嗎?”
“不用!”
他一臉鬱躁地轉身,再次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就是終有一天,他會讓黎洛知道她錯得離譜!
只是這時候的喬司南還不知道,當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他早就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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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書工作室經過了幾天如火如荼的準備,到底準時開了張。
黎洛和喬正芸二人最近忙得天昏地暗,只差連家都安在了洛錦書的辦公室裡,過了開業這天才算忙裡偷閑下來。
兩個人為了犒勞自己,特意選了一家商場頂樓的旋轉餐廳吃午餐,席間喬正芸還特意讓人冰了一支私藏多年的香檳。
細潤的氣泡緩緩地浮上水晶香檳杯的沿口,看得人心情也好了許多,一身疲乏悉數散去。
黎洛伸出素白皓腕,笑意盈盈地舉杯,對喬正芸道,“正芸,辛苦了。”
“這是哪裡來的客套話?”喬正芸一身紅衣賽雪,臉上化著淡妝,笑靨如花更勝桌上那支嬌豔欲滴的火紅玫瑰,她素手微抬,和黎洛碰了碰杯。
叮的一聲脆響,響在耳畔,讓人無盡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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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一口香檳,才將杯子放下,看著對面暢飲著黎洛,不輕不重地開口,“錦書的事,我從來都當成是我自己的事的。這一點,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大嫂。”
大嫂?
黎洛微微一怔,“正芸,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不要叫我大嫂。”
這段時日她連喬司南的面都沒見著,這聲大嫂就更顯得諷刺了。
喬正芸卻笑意盈盈地將面前的餐巾打開,優雅地鋪在自己腿上,像個撒嬌賣癡的小孩一樣不依不饒,“我媽說得對,喬家的家規總是要放在第一位的。我必須得改口了。大嫂,大嫂……”
“……停!”
黎洛說不過她,只能由得她去了,她伸手打了個響指,示意一旁的侍者再倒酒,“下一步,你有什麽計劃嗎?”
喬正芸對洛錦書有多少真心,她算是徹底見識到了——
喬家嬌滴滴的小姐,可以為了他不眠不休幾個晝夜,連美容覺也不睡了,隻為完成一份完整的企劃案,力求能將
錦書工作室一炮打響,做成洛城首屈一指的領頭羊。
喬正芸笑了笑,手指輕輕拂過精致的下頜,“這個嘛……,我得保密。你要讓我在錦書面前保持一絲神秘感,好不好?”
“……好。”
“嫂子,你得祝福我,希望我早日……抱得美男歸哦!”
喬正芸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還生怕黎洛不答應一樣,搶著道,“這頓飯,我請客!”
“……”
黎洛垂眸,靜默了片刻,再度抬頭時,臉上已經換好了無懈可擊的笑容,她聽見自己清脆地開口,“我祝福你和錦書,希望你們有個幸福快樂的結局。”
不要像我一樣,被困在無望的婚姻裡,看不到未來就只能將往事化為暗藏的骨刺,埋進自己心裡最柔軟的血肉之中。
哪怕想拿出來痛一痛,都覺得是奢侈……
“謝謝大嫂,”喬正芸甜甜一笑,正要再說什麽,可頭頂已經有陰影投射下來。
長長的影子,將桌上的玫瑰都掩蓋得失了顏色。
她抬眸一看,立刻怔住。
怎麽會是這個人?
黎洛顯然也感知到了來人的氣息,還有那股子若有似無的香水味——
是午夜毒藥。
古人道聞香可識人,真是誠不欺人。
來人正是喬司南的毒藥,童家二小姐童欣。
深居簡出的童欣今日倒是與黎洛那日所見的人大不相同,只見她身著一襲檸檬黃的羊絨包身短群,配著粉色披肩,倒也顯得皮膚白皙。
黎洛快速地在心裡給出評價——這活脫脫就是一個開糖果鋪子的現成模特。
喬司南的品味…..,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童欣卻已經自顧自地坐在第三方的椅子上,十分熱絡地看著喬正芸,“正芸,好巧。”
“……”,喬正芸有些無奈地和童欣對視一眼,“巧。”
童欣卻對她的冷淡視而不見,自顧自地拿掉自己的披肩,塗滿粉色甲油的玉手輕輕在自己脖頸處揮了揮,“這餐廳真熱。”
“……”
原本以為童家的女兒會與眾不同,可到底也只是個被所謂愛情蒙蔽的傻瓜罷了。
黎洛淡淡地掃了她的脖頸處一眼,目露譏誚。
今天的童欣,是來自己面前炫耀的,而她脖頸上的那些淡淡痕跡——
似是幾枚淡淡的吻痕,卻已成了童欣認為最具有殺傷力的利器,她毫不猶豫地,用這個利器刺向黎洛。
童欣毫無羞意地微微勾了勾朱唇,頗有幾分得意地伸手拿過桌上的一個杯子,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才將酒杯舉到黎洛面前,“上次沒有好好跟你打招呼,是我失了禮數,這一杯,算是賠罪。”
賠罪?
“不敢,”黎洛的修長青蔥的手指在純白的蕾.絲桌布上漫不經心地敲著,絲毫沒有端起酒杯的打算,秋水眸瞳也邪邪地一挑,“不過我很好奇,童小姐是不是因為搶了我老公來給我賠罪的嗎?”
話音不輕不重,卻讓全餐廳的人都聽得正正好。
所有人的目光倏地朝她們這一桌聚攏。
童欣本來打算給黎洛一個下馬威,可如今卻被她這樣擺了一道!
不管是誰遇見喬司南在先,此刻她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三!
落在她身上的那些目光,漸漸變得複雜玩味起來,爾後,又成了鄙夷和不屑……
黎洛嗤笑一聲,看著童欣紅一陣白一陣如調色盤的臉,輕輕挑了挑眉,“童小姐,這一桌有點擠,不如你換一張桌子,坐到別處去?”
喬正芸幫童欣拿起一旁的披肩,遞了過去,“童欣,換個地方吧。”
喬家和童家,童欣和黎洛……,這樣的畫面若是被好事的記者看到,拍成新聞發出去,免不得又會是一場大風暴。
她甚至不敢想象喬遠山發怒會是什麽模樣……<
童欣被人盯得難堪,到底也顧慮著童家的臉面,卻不甘不願地接過喬正芸遞過來的披肩,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溫良嫻雅,“那我先走了,改日…..你跟著司南一道來我那邊,我們許久沒有把酒言歡了,倒是讓人懷念得緊。可好?”
“……”,喬正芸的目光掃過黎洛波瀾不驚的臉,微微有些尷尬地客套著,“有時間一定去。”
“那我們說定了。”
童欣這才起身,柔柔一笑,將披肩悠揚一展,披在自己肩頭。
可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披肩上綴著珍珠的流蘇就這麽堪堪地擦過桌面,碰倒了黎洛面前斟滿香檳的酒杯——
琥珀色的酒液瞬間傾灑而下,一滴不剩地潑到了黎洛胸前,空氣裡迅速彌漫著馥鬱的果酒香氣,還有……沉冽的火藥味。
她今天為了工作室的開業,所以特意穿了一件深紫色緞面的連衣A字裙,所有酒漬很快散開來,暈染成橢圓形。
冷意,像毒蛇的蛇信子,舔舐著她的胸口。
將理智,一點一點地舔舐殆盡……
蹭地起身,一把抓住童欣的手臂,黎洛笑得童叟無欺人畜無害,要多甜美有多甜美,“童小姐,不道歉嗎?”
童欣看了一眼她的胸口,“我都沒碰到你的杯子,似乎不關我事吧?”
“這樣啊……,呵。”
黎洛放開了她。
可就在喬正芸以為這場鬧劇已經結束的那一瞬間,她卻快速地將香檳桶舉起,迅速地伸手,一把抓開童欣的衣領,將那些碎冰嘩啦一聲,全部倒了進去——
“啊——”
高分貝的尖叫聲瞬間劃破了一室的安靜。
就連餐廳中央的鋼琴手也停止了彈奏,一臉驚恐地朝這邊看來。
喬正芸驚訝地瞪大眼睛,阻止的話再也來不及說出口。
黎洛則是一臉得意地看著童欣,嘴角的笑意還沒有勾到極致,就已經僵在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