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後,南楠從停屍間出來。
她拉下口罩,“昨晚被撞死的?!”
“是,”旁邊的警察廳長應了一聲。
“不是,”南楠搖頭,“屍斑形成已經超過七十二個小時,昨晚的車禍現場,應該只是偽造的第二現場而已。戒”
“……”,警察廳長像是當眾被人扇了臉一樣,這許多警察都沒看出來,真是丟臉。
南楠也沒時間安撫誰,直接摘下手套,“法醫不能請,看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請法醫就勢必會驚動更多的人,到時候金胖子的死,就不一定能夠保密了。
南錚一臉凝重,“有什麽其他發現沒?!”
“死者在生前服用過大量興奮的藥物,心血管擴張已經到了一定程度,支氣管也擴張得很厲害,這藥物應該是國內的禁.藥。”
“具體是什麽藥物?”,旁邊的廳長問。
“現在不好說,這裡什麽都沒有,我需要我自己的專業實驗室。”
那實驗室是以前老總統送給她的禮物,就在洛城郊外不遠處的地方。
廳長沉吟了片刻,吩咐旁邊的警察備車準備送南楠過去。
她卻擺了擺手,“我還有話沒說完。”
“您講。”
年過半百的廳長用了一個您字,顯然已經很是尊重了。
南楠略略思索了一下,對著南錚道,“死者在車禍之前就已經死亡,死亡的原因是鈍器所傷,傷口在脖頸上,胸腹部,鈍器是三角形。還有一點…..”
“什麽?”
“死者….的生.殖器被割裂。而且是在最亢奮的時候,被人用非常鈍的小鋸子一點一點挫斷的,成了三股,可海綿體也沒有完全斷裂,絕對是非常痛苦的狀態。下面的睾.丸也被人用刀尖挑破。”
換言之,金胖子這是蛋碎了。
先是喂服興奮劑,然後卻割斷。生殖器。
這手法…..
不能說十分殘忍,但也絕對算得上是變態了。
南錚皺眉,“變.態殺手?!生。殖器…..”
他是心理專家,自然知道個中原因。
旁邊的老總統已經按捺不住,“這位副總統生前風流,閱女無數,只要看得上的,都不會輕易放棄,會不會是得罪了女人?!”
南錚點頭,卻又搖頭。
“怎麽?”,旁邊的人比她都緊張許多。
“即便是女人,他可以拿錢擺平,”他道,“連錢都不喜歡,一定要殺了他的女人,可以逃過那麽多保鏢,近了他身的女人?!這種幾率,你們覺得有多少?!”
對,保鏢!
他的那些保鏢,都到哪裡去了?!
“有沒有車禍現場?”
“昨夜洛城大雨,現場基本已經被毀了,”廳長歎了一口氣。
昨夜的確有大雨。
金胖子的屍體也的確有被水泡過的痕跡。南錚略略思考之後,再度嚴謹地開口,“那麽犯人拋屍,選擇在雨夜,是為了掩蓋痕跡?!”
“不是,”南楠當即否認,“犯人身上的傷口如此明顯,車禍現場是偽造不出來的。只能說明一點——”
“什麽?!”,旁邊的廳長焦慮了一夜,幾乎已經頭髮掉光——金胖子好死不死,偏偏要死在洛城!
這簡直就是要他丟烏紗帽的節奏!搞不好連命都保不住!
南錚和南楠對視了一眼,他幫她說出答案——
“除非,那個凶手十分恨這個人,沒有丟屍體,卻還是想讓他享受一次車禍——”
天!
廳長和旁邊的警察都齊齊抽了一口涼氣。
死了以後,又拿出來車禍,這是什麽深仇大恨?!
南楠點頭,“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到那些保鏢,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
連金胖子都死了,那些保鏢恐怕也已經凶多吉少了。
一旁的老總統拍了拍廳長的肩頭,“這件事由南楠領頭來查,你負責全面封鎖消息。”
廳長差點瘋了——
死的人是副總統,金家那麽久沒看到他回去,難道這消息是他一個地級市的廳長說封鎖就封鎖得了的麽?!
這簡直要命啊!
老總統卻絲毫沒有察覺自己這是在強人所難,“我已經打電話給雲臣了。”
“……”
饒是在工作狀態,再聽到這個名字,南楠還是微微失了一下神。
“徐老,好久不見。”
醇厚的嗓音響在走廊盡頭,所有人齊齊回眸,就看到了倚靠在門框邊上顧雲臣。
兩道視線在空氣中糾纏對碰了一下,她忽地臉紅——
為什麽覺得他那視線頗帶了一分炙熱?!
真是看了屍體以後連真人都不會看了,眼花成這樣……
顧雲臣穿著休閑西裝,腳底是褐色的鹿皮軟底便攜,沒有那種筆挺非常的味道,反而帶了幾分慵懶的意態。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他不是來查案的,而是來赴約會一樣。
旁邊的南錚冷笑了一記,很輕,卻還是被南楠捕捉到了——南家人,從來都不待見這位顧總統。
徐老已經迎了上去,“雲臣,你怎麽看?”
這個時刻,誰也沒時間寒暄,就連顧雲臣也只是問候了徐老一句,便再也沒有囉嗦,“借一步說話。”
所有的警察和廳長都被請了出去,只剩下顧雲臣,徐老,南錚,和南楠四人。
南楠脫下自己身上的防護服就要回避,卻被顧雲臣一把攔住——
他眉角微微一挑,“有什麽事是你不能聽的?!”
南楠被攔住,頓時來了脾氣——
廢話!總統之間的對話,分分鍾有可能帶出國家.機.密,她是軍人,自然知道要回避的道理!
南錚已經到電梯口,在等她。
南楠著急,看著顧雲臣就開始發難,“閣下難道神經錯亂,連道理也不懂了麽?!”
顧雲臣啞然失笑,手臂卻直直地梗在她面前。
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電梯口的曹營已經擋住梯門,“南少爺,您先請。”
南錚又回頭望了這邊一眼,老總統遞了一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他才往電梯裡走,“我去樓下等你。”
南楠回了一句好,想撥開顧雲臣的手往外走。
他一個反手,忽地將她一扯,拉在自己身後,“徐老,我已經吩咐手下的人偽造了金副總統出國秘密訪問的文件。對金家人隻說,他已經出國了。”
徐老意味深長地打量了一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互動,“你可以爭取到多久的時間?”
“十天,最多半個月。”
時間長了,金家必定起疑。
“金振國的手機卡我已經吩咐下面的人複製了,到時候你找人和他家裡人聯系一下,偽裝一下,”老總統在這些方面也是一把好手。
“好,”顧雲臣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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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樓下還有很多人等著我交代任務,”老總統拍了拍顧雲臣的肩。
副總統被殺,這件事可大可小,稍有不慎會累及全局,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顧雲臣頷首,“您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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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很快離開,房間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南楠想把手掙脫出來,卻被他扣緊——
“膽子倒是越發大了,連這種事也敢插手!”,他聲音裡帶這一點怒,卻更多只有無奈。
南楠被他捏得有點疼,“關你屁事,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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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脾氣的樣子他不是沒見過,此刻卻覺得更加有趣幾分——
不但不放手,反而還抬手將那十指緊扣的兩隻手遞到她眼前。
他沒有說話,可那神色分明就是在說——我就不放,你能拿我怎麽樣?!
南楠怒極反笑,也不著急,反而斜斜地往自己身後的牆壁一靠,“不放也行,我知道你變.態,你喜歡金胖子,因為我這隻手——”
她頓了頓,刻意拉長尾音——
“摸過他的J.J!”
顧雲臣瞬間被噎住,臉上露出那種吃了蒼蠅,還是吃了隔夜死蒼蠅一樣的惡心表情。
南楠得意到差點笑出聲來,“你放不放手?!”
顧雲臣手指微微松了松,就在南楠以為他就要放手的時候,他卻突然將她一扯,整個人扯了過去,手扣得更緊——
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被他扯進了旁邊的洗手間。
水龍頭被打開,他站在她身後,直接將兩個人的兩雙手送到了那溫熱的水下面。
南楠一怔,抬頭就看到了鏡子裡面的自己和他——
他在身後,她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