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長川的辦公室裡有特意為小泡泡準備的玩耍小角落，鋪著一層厚厚的毯子。付長川陪著小泡泡搭了一會兒積木，助理就進來了，抱著一疊文件。
“付總，這些是你今天要過目的文件，十點有一場視頻會議。”
“知道了，你放桌上吧。”
小泡泡手裡拿一塊小積木，看看爸爸又看看助理哥哥。
助理沒忍住多看了兩眼小泡泡，看他乖巧坐在地毯上仰著頭看他的模樣，他的心也跟著軟了。他輕咳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包小餅乾，先問過付長川：“付總……我這兒有小餅乾，可以給小泡泡吃嗎？”
吃？泡泡吃？
小泡泡眼睛一亮，轉頭看向他爸爸。
助理怕付長川不放心，特意強調了一下：“是兒童餅乾。”
付長川無奈地看了一眼助理，是兒童餅乾就說明是他特意準備來投喂小泡泡的。辦公室這群人在之前小泡泡來過之後，就開始在茶水間準備兒童零食，就等著小泡泡來玩了。
“小泡泡要吃嗎？”付長川轉頭問小泡泡。
小泡泡重重地點了點頭：“要。”
“那你去和哥哥拿吧。”
付長川一松口，小泡泡就連忙自己從地毯上爬了起來，走到助理身旁，仰頭閃著星星眼看著助理。
這個哥哥真好。
助理連忙蹲下，把手裡的小餅乾遞給小泡泡。小泡泡接過餅乾，朝助理咧嘴一笑，小米牙都沒長齊，然後就轉身撲到付長川懷裡，舉著手裡的餅乾給付長川看：“乾乾！”
“你還沒說謝謝。”付長川捏了捏小泡泡的臉，讓他站好，對助理說謝謝。
小泡泡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地朝助理咕噥了一句：“鞋鞋。”一說完，小泡泡又一頭扎進了付長川的懷裡。
看著小泡泡害羞地鑽在付長川懷裡，小屁股對著他扭來扭去，助理咧嘴笑著心滿意足地走出了辦公室。
付長川幫小泡泡打開小餅乾的包裝袋，讓他自己抱著啃，和他說道：“你自己吃，爸爸去工作一會兒，好嗎？”
小泡泡一聽，餅乾都來不及咬就連忙抬頭看付長川，怕付長川離開。
付長川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指了指辦公桌：“爸爸就在那兒，不走。”
“好。”小泡泡這才點了點頭，爸爸不走就行。
於是小泡泡自己在一旁玩玩具吃餅乾，時不時抬頭看看爸爸還在不在。付長川也一邊看文件，時不時抬頭查看一下小泡泡的情況，好在他很乖，安安靜靜坐那兒擺弄他的小玩具。
過了一會兒，小泡泡吃完餅乾口渴，自己去付長川帶來的媽媽包裡掏出自己的奶瓶，抱著空奶瓶去找付長川。
“爸爸，水水。”
小泡泡走到辦公桌旁，小人兒還沒有桌子高，踮著腳尖好奇地往桌面上看。
不知道爸爸一直在幹什麽，這就是上班嗎？
付長川低頭看了一眼往他和桌子中間擠的小泡泡，抹了一把他嘴角旁的餅乾屑，撈起他，任勞任怨地幫小祖宗倒了水。
抱著奶瓶的小泡泡不願意從付長川身上下去了，非要和他一起坐在辦公椅上。付長川沒辦法，隻好把他放在身前，抱著他工作。
小泡泡坐在爸爸的大腿上，終於能看清桌子上有什麽了。他的眼睛滴溜溜地轉，看看桌面，又仰頭看看爸爸，然後抱著自己的奶瓶嘬一口水。
付長川倒沒想到小泡泡竟然能坐得住，不吵不鬧地坐在他懷裡，雖然時不時晃晃小腿，挪挪屁股，但是一直都沒有打擾付長川。
付長川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家兒子，發現他也看著他面前的文件，看不看得懂另說，但是他那個擰著眉頭嚴肅的小表情，看著就像在簽千百萬的合同。
付長川忍不住拿起一旁的手機，給他拍了張照片發給成素。
小泡泡聽到哢擦一聲，以後地抬頭看向付長川，這一看又恢復了傻乎乎小不點的模樣。
付長川勾了勾嘴角，捏了捏他的小肉臉。
“爸爸要開會了，你要繼續呆在這兒？”
“開費？”
“嗯，開、會。”
小泡泡繼續問道：“班班？”
付長川一愣，一時間沒明白小泡泡說的是什麽意思，直到小泡泡又重複了一次：“爸爸班班？”
付長川這才反應過來“班班”指的是上班，他點點頭：“嗯，爸爸上班要開會。”
小泡泡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豪氣道：“泡泡班班！”
“你也要上班？”付長川驚詫道。
“嗯。”小泡泡點點頭，拍了拍桌子上的文件，又說了一遍，“泡泡班班！”
付長川被他逗笑了，低頭在他的小圓臉上輕咬了一口：“行，你也上班。”
見小泡泡上班興致高漲，付長川也沒讓他離開，給他搬了一張椅子放在身旁，和他約定好上班的話就不能半途哭鬧，然後真的就帶著小泡泡一起開視頻會議。
視頻一打開，大家都注意到了付長川這邊的角落裡坐了一個奶娃娃，懷裡還抱著奶瓶，整個人窩在椅子上，舒服得直翹腳尖。
“付，這是你的兒子嗎？”
付長川點點頭，和大家解釋了一下情況，大家表示沒關系後，付長川讓小泡泡對著攝像頭打招呼。小泡泡懵懵地抬手招了招。
付長川問他：“告訴大家，你叫什麽？”
“夫魚成。”
付長川扶額，挺好，經過早上的努力，發音已經很接近了，
會議開始了，屏幕裡的叔叔阿姨嘰哩咕嚕也不知道在講什麽，小泡泡聽得腦袋發懵，爸爸說話也變得聽不懂了。他看看爸爸又看看電腦屏幕裡的幾位，發現他們好像有點不一樣，但是他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於是他一會兒看看屏幕，一會兒抬頭仔細觀察爸爸，試圖找出哪裡不一樣。
冗長又聽不懂的會議讓小泡泡很快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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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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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睜著眼睛試圖保持清醒，但是電腦裡發出的聲音極度催眠，比媽媽晚上講的睡前故事還要催眠。小泡泡沒扛住，腦袋一歪，靠著椅背睡著了。
付長川趁著會議中途休息，將睡著的小泡泡抱到休息室的床上。他一將他放平躺倒，小泡泡就驚醒，睜了幾下眼睛試圖醒過來。
他軟軟糯糯地叫了一聲：“爸爸……”
真是個小粘人精。
付長川壓低了聲音哄他：“在呢，睡吧，爸爸陪著你呢。”
他輕拍了兩下小泡泡，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搭在小泡泡身上，熟悉的溫度氣味裹著小泡泡，他一下就安心地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付長川用休息室床上的枕頭圍在小泡泡的身邊，以防他睡著滾落，他留著休息室的門沒關，以便他隨時注意裡面的聲響，然後才回到了電腦前繼續開會。
等會議結束，小泡泡還在睡，付長川準備抓緊時間看一會兒文件，等他睡醒再一起吃午飯。
原本以為要下午才能過來的成素結果提早來找父子倆了。一進辦公室，成素第一句話問的就是：“小泡泡呢？”
“在休息室，睡著了。”付長川從電腦屏幕前起身，跟在成素身後一起進了休息室。
成素快步朝休息室走去，一進門，就看見床上有個小團子，正裹著爸爸的西裝外套睡得香甜，小臉都睡紅了。成素蹲到床邊，摸了摸他放在外頭的小手，憐愛地看著小泡泡，真是怎麽看都看不夠。
跟在後面進來的付長川不滿地抬起成素的下巴，讓她仰頭，自己霸道地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你一來就問小泡泡，我呢？”
成素這才把眼神分給付長川，朝他笑了笑，站起來抱住他的腰，主動踮腳去親他：“你這麽大的個子，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哪裡還要問嘛。”
兩人接了個短而纏綿的吻，然後才繼續說話。
成素推著付長川出了休息室，關心道：“早上怎麽樣？他有鬧你嗎？”
付長川搖頭：“沒有，他說他也要上班，陪我看文件開會，開到一半自己先睡著了。”
成素聽了直笑：“他怎麽這麽小就想著上班啊。”
“人小鬼大。”付長川點評自家兒子道，他拉過成素坐到沙發上，問她，“怎麽提早過來了？吃了嗎？”
“學生臨時請假了，我下午就空出來了。”說著她搖搖頭，“我還沒吃，你們吃了嗎？”
“沒呢，在等小豬睡醒。”
“你才小豬呢。”成素替小泡泡打抱不平，湊到付長川身邊，掐了一把他的腰肉，“你叫餐吧，我把小泡泡喊醒，吃完再睡。”
於是，成素又進了休息室，把小泡泡叫醒了。小泡泡迷迷糊糊醒來，就看見媽媽在眼前，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就伸著手要媽媽抱，嘴裡軟綿綿地撒嬌：“媽媽……”
成素連人帶外套一起抱了起來，將小不點摟進懷裡，一早上不見，她就很想他了。她親了親小泡泡，讓他趴在自己身上醒神。
一家人一起吃完午飯，成素也不著急帶著小泡泡回家，她陪著小泡泡在休息室裡玩，等付長川結束工作。
陽光透過百葉窗撒在地面上，一格一格的光影交錯排列，她帶著小泡泡數了兩遍後開始困了。
吃飽喝足的悠閑午後，小泡泡依偎在她身旁，身上帶著奶香，聞著讓人很舒心。成素困頓地打了個哈欠，招呼著小泡泡來睡午覺。
他剛睡醒，哪裡能睡得著午覺。
但是他也聽話地躺在成素身邊，一會兒翹起小腳在空中晃了晃，一會兒小聲嘰哩咕嚕自說自話。過了一會兒他爬起來看看成素，見成素先睡著了，他學著爸爸媽媽摸他的樣子，輕輕用小手貼著成素的臉摸了摸，然後拉著身上的小被子搭在成素的身上。
外頭辦公室的付長川隔了一會兒沒聽到母子倆的聲音，便起身去休息室裡查看，發現要哄小泡泡睡覺的人自己先睡著了，而小泡泡正精神抖擻地在她身旁，扳著一條小短腿都要抬到腦袋頂上了。
見付長川進來，小泡泡連忙放下自己腿，豎起食指在嘴邊朝付長川“噓”了一聲，然後小心翼翼地爬起來看了一眼成素，指了指成素，用氣音對付長川說道：“媽媽睡覺。”
付長川走過去，也躺到了床上，將小泡泡夾在了兩人中間，按著小泡泡一起躺下。小泡泡一下滾到付長川身邊，摟住爸爸的脖子，小手貼著付長川的臉輕柔地撫了撫。
唉，一個兩個都要他哄睡。
……
休息室裡一家三口擠在一張雙人床上最後是一起睡著了。小泡泡以大字型躺在爸爸媽媽的中間，一條腿搭著媽媽，一條腿搭著爸爸，別提有多舒服了。
落在地板上的光影格子朝床邊的方向漸移漸近，它也想去看看幸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