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輕舟將她抱的更緊了些。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今能做的只有陪着她。
不知過了多久，司徒月好像睡了過去。
冷輕舟這才抱着她站了起來，走到最後邊休息的寢室裏將她小心翼翼地放下，隨後給她診脈。
他方纔就發現她有些不太對勁。
經過一番查看，發現脈象有異，但卻好似又很正常。
好在這些年他經歷不少，且他本就學東西比較快，所以涉獵極廣。又給她細細查驗了許久。
這纔看出些端倪。發現她被人下了蠱。
等司徒月醒來後，他並未將實情告知她，而是安靜地陪着她。
又過了十日，司徒月蠱毒發作越來越嚴重，這些時日冷輕舟也在四處尋找着法子，可最終得出的結果都是無解。
他有些絕望。
可最終老天好像看到他的祈求一樣。他終於尋到一本古籍，上邊記錄着可以換魂的法子，讓身體即將走向死亡的人可以換到另外一個人身上繼續活着。
他看到了希望。
沒日沒夜的開始研究了起來。
那段時間司徒月看到他都險些要不認識了。身形消瘦了許多，頭髮好像也白了些。
“說吧，我還有多少時日。”司徒月問道。
他雖然沒有說，可司徒月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對，她雖有着神醫的身份，可卻看不出自己中了何毒。
或許向來有着偏門的可以看出來。
再加上他這些時日的反常，不難猜出他大抵知道些什麼卻瞞着她。
冷輕舟看着她，猶豫了一會這纔開口道：“你中了蠱毒，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應當是你身邊的人下的。此人隱藏極深。但是現在不是處理她的時候。”
司徒月聽後沒有絲毫意外，倒是格外的鎮定。聲音沒有絲毫起伏道：“你有辦法？”
“我確實有辦法。就是不知你…”
“我願意。只要能活下去。我做什麼都可以。殺害我父母的人我還沒找出來。我不會這麼輕易死去的。”
冷輕舟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
“這個法子對你來說或許有些匪夷所思。我先說，你仔細聽。”
“你說。”司徒月道。
“若是讓你以另外一個人的身份繼續活着，你可否願意？”
司徒月蹙着眉頭有些不解，看着他等他繼續說。
冷輕舟將自己算出來的卦象拿了出來平鋪在桌面上。
給她比劃了下上邊兩個方位道：“這兩個地方有兩名女子與你的八字相合，如今你的身體即將到極限，但是她們與你相反，身體壽命未到，但靈魂卻已經逐漸衰弱。”
“你可以與她們進行交換，屆時你的靈魂到她們其中一人體內，借用她們的身份繼續存活。我這麼說你可明白？”
司徒月點着頭又搖了搖頭。
隨後看向冷輕舟語氣帶着些調侃道：“我竟不知你何時居然成了一個神棍了。怎麼還懂得這些？”
冷輕舟佯裝輕鬆地擺了擺手道：“我是何方人也，這點小事對我來說再簡單不過了。”
出司徒月站了起來輕推了他一下笑道：“你可當真是經不住誇。”
緊接着又想到什麼，面色稍顯凝重道：“不過這種有違天譴的事，若是做了對你有影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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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好了，對我沒什麼影響，對你可是有影響的。”
冷輕舟沒有將實情告訴她。若是司徒月知曉冷輕舟會付出什麼代價，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什麼影響？”司徒月問道。
“你需得答應與你交換靈魂的那人三個條件。等你全部完成之日便是你徹底獲得她身體之時。”
“你知道是什麼條件嗎？”
冷輕舟搖了搖頭，又看了下卦象道：“我不知道，需得你們交換時，她們親口告知我才能知曉。現在最是要緊的就是你要選哪一個？我算出來一個是京城內楚將軍的女兒還有一個是農戶的女兒。”
司徒月猶豫了一會，有些拿不定主意。楚將軍她是知道的，可她家中情況好似一團亂。但唯一好處就是在京城距離司徒府也近，方便行事。
農戶的女兒倒是不引人注意，可…
不等她繼續想下去，冷輕舟直接拍板定了下來。
“就選楚將軍的女兒，這樣起碼你的日子相對能舒服些。若是農戶的女兒指不定你還要幹些粗活。”
“行吧行吧，就按你說的來。”司徒月這會也懶得多想，索性就聽他定了。
可冷輕舟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爲他這個決定，讓他距離自己心愛的人又遠了一步。
水到渠成，木已成舟。倆人換魂完畢那一晚，冷輕舟險些氣的要吐血。
所以那晚他便鼓足了勇氣將自己內心的話說了出來，不出意外，果然被她拒絕了。但也好在是了了他的一番心願。至此人生無憾。
換魂並不是月兒知曉的那般簡單，需要以做法之人的壽命爲祭。
他如今滿打滿算下來也就最多六年的時間了。
再後來看着她與那人相處好似跟他在一起不同，他便知道自己這輩子可能再也不能擁有她了。
不過無妨，他的生命已經開始在逐漸流失。
所以爲了她能幸福，所以他便竭盡全力幫助她們二人消除內心隔閡，讓他們二人在一起。
再之後，他的身體狀況每日愈下，他不願她知曉這件事。便藉機尋了個由頭出外遊山玩水去了。
可實際他就在她不遠的地方，偶爾去看看他們。
終於在馬上到了晚晚生辰，他忍不住了。他不知道今年再不去明年還會不會有機會。
於是便寫了一封信給她送去。再尋了一人陪他演一齣戲。
晚晚生辰宴結束後，冷輕舟和花婧雪倆人留了下來。
“月兒，我這次打算和雪兒繼續去遊山玩水，再次相見就不知是何時了。你可不要太過想我。”冷輕舟打趣道。
楚芊予笑道：“自是會想你的，這五年來我也想過你怎麼就能在外這麼久都不見回來。怕不是都要將我忘記了。”
冷輕舟聽了這話鼻頭一酸，輕咳了聲，生怕她看出端倪，轉身拉着花婧雪的手道：“那肯定是我和夫人在外遊玩忘記時間了。你可不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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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會，只要你開心就好。不過這次能看到你有了另一半，我很是爲你感到開心。”
墨奕南撇了撇嘴，上前也將楚芊予的手握在掌心，“我跟月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