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凌甜甜一笑:
“挺有趣的。”
林瑞也拘謹地笑了:
“此地髒亂,不要污了貴人的腳,臣父母都是莊家人,臣從小就在泥裏打滾長大,習慣了。”
舒凌很喜歡聽他說這些,她出生便是高門小姐,父親是官居三品,又與寧伯候府沾親帶故,童年一直享受着貴族生活,但十三歲那年父親丟了官,母親病逝,父親不久也去了,家道中落,又無兄弟姐妹幫襯,孤身一人不得不來到京都投奔表舅寧伯候。
從小就坐擁榮華的舒凌眼高於頂,任性矯情,根本無法承受層級變更給她生活帶來的改變,然而現實一次一次的打擊,讓她終於明白了自己寄人籬下的尷尬處境,從那時開始她便有了新的人生目標,嫁入豪門,重新迴歸到原來的生活軌跡中去。
所以,她燒香祈禱,磕頭許願,終於讓她如願入了潯陽王府,攀上了最高的枝。
然而如今她的想法又變了,此時,舒凌終於意識到,她被眼前這個樸素清秀的陽光善良小醫館吸引了,她喜歡林瑞清澈的目光,不染雜塵的性子,林瑞身上的一切品質,對於舒凌而言,都成爲了一種致命吸引力。
舒凌生病的幾次,是接觸林瑞最頻繁的一段時間。
沉默少言的林瑞,終於在舒凌的不斷挖掘下,開始逐步放下拘謹,與她聊聊天了。
一如現在,林瑞將採摘下來的草藥,放在簸箕裏晾曬,一邊挑揀,一邊與舒凌說話。
舒凌問什麼,他便答什麼,非常乖巧。
林瑞說他的家鄉在大饒邊陲的一個偏僻小鄉村,他們那個村只有他一個讀書人,他是他們那個地方唯一一個不僅走了出去,甚至還來到了京都,考進了京都醫官院,成爲了一名醫官,最後憑藉自己的能力,分配進了潯陽王府的醫官院任職。
但自從他來到京都,已經五年沒有回過家鄉了,他很想念父母親,很想回去看看,可路遠迢迢,想回去,根本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這五年間,他經常往家裏寫信,但至今未收到一封回信,他不知道自己的信到底有沒有被父母收到,又時時擔心父母收到信之後,會不會找不到識字的讀書人,去給他們講信上的內容。
這些話,林瑞五年來,從未對別人說起過,因爲沒有人願意去傾聽一個低等醫官的心聲,然而直到遇到了舒貴人,她那麼善解人意,美麗溫柔,願意放下尊貴的身段,去傾聽他,安慰他,林瑞只覺得三生有幸,唯有不斷提高自己的醫術,來報答舒貴人的恩情。
舒凌覺得與林瑞待在一起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每一次她都依依不捨地離開,重新回到尋聲苑,那個讓她痛苦不堪的牢籠中去。
這個偌大的王府,如今唯有江心和林瑞能帶給她溫暖,帶給她希望,可江心和林瑞不在身邊的時候,舒凌的周身又被痛苦和冰冷所侵蝕。
夜晚降臨,暖陽殿中,江心歪在貴妃榻上,沒心沒肺地翹着二郎腿,粉嫩腳丫一抖一抖的,她正在思考迄今爲止,對她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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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門獵鷹那幾個狗賊說她藏了司徒雍的證據,她到底爲什麼藏,藏哪裏了呢這個女n號不就是個醬油麼,怎麼竟然幹出大佬做的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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