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人生充滿滿滿的惡意

發佈時間: 2024-12-15 15: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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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子鈺差點淹死在他的口水裏。

 現在的孩子不好纏啊不好纏啊。

 蘭子鈺表示很憂傷,他就不明白了,想他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五好青年才俊,怎麼到了這個熊孩子口中變了質呢?

 他扭頭想向陸薄年求救,殊不知那人根本沒看到他發出的訊號。

 好在打開的急診室大門挽救了蘭子鈺的尷尬,不然他都不知道手腳該往那邊放了。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醫生過來問。

 “我是。”凌小寶站起來,走到醫生面前。

 醫生看了一眼凌小寶,又看了凌小寶身後站着的兩個大人。

 自動的將陸薄年作爲說話對象:“病人胃出血,硬抗了許久,再不住院醫治,身體就要廢了。”

 “醫生,我媽媽病情很嚴重?”凌小寶緊張的問。

 醫生看了看他說:“現在已經沒事了,住院治療幾天就好了。”

 將夏暖送入病房,陸薄年轉身離開,蘭子鈺叫住了他:“老大,你做什麼去?”

 陸薄年看了一眼毫無血色的夏暖,說:“辦住院手續。”

 蘭子鈺楞了一下,隨之發愣的,還有凌小寶。

 陸薄年的這一句話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救星,因爲作爲一個小孩子,即便再聰明,對於母親生病住院這是,根本是束手無策。

 蘭子鈺跟他一起辦住院手續,“老大,你對夏暖到底什麼感覺?”

 陸薄年只看了他一眼,並未吭聲。

 “老大,你該不會是來真的吧?”蘭子鈺有些擔憂的問。

 陸薄年薄脣微卷,聲音冷淡的問:“你想說什麼?”

 蘭子鈺忙說:“老大,我知道你喜歡夏暖,可是她一個女人還帶着孩子,不適合你啊。”

 陸薄年彷彿沒有聽見他說的,自顧的往繳費處走去。

 蘭子鈺繼續在後面說教:“夏暖雖說長的還可以,但是真要跟你在一起,你不覺得這很荒唐嗎?”

 感受脖子處傳來的鋒芒,蘭子鈺忙縮起了脖子。

 他還是沒忍住,不怕死的說:“老大,你可想好了,夏暖是一個寡婦,還帶着孩子,這樣的人,跟你距離有多遠,不用測量,肉眼就能看出來。”

 陸薄年轉移話題的說:“梁婉的事,你處理。”

 說起這個,蘭子鈺差點蹦起來。

 當初他將陸薄年介紹給梁婉,本抱着玩玩的態度,省的陸薄年活的那麼禁慾,誰知道梁婉竟然一下子看上他不說,竟然還驚動了兩邊的長輩。

 這算不算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蘭子鈺真的算是感受到人生充滿了滿滿的惡意。

 重新回到病房,陸薄年將住院手續放在一邊的牀頭櫃上,他皺着眉頭看了一眼旁邊坐着的凌小寶說:“你家裏還有人嗎?”

 凌小寶搖頭。

 陸薄年眸光一閃,想了想說:“你一個人在家裏害怕嗎?”

 凌小寶搖頭:“我不要回去,我要留下來陪媽媽。”

 陸薄年說:“你明天還要上課。”

 凌小寶卻固執的說:“不要,我就要陪媽媽。”

 他緊緊的抓住病牀上的護

 欄,眼睛盯着夏暖,那眉眼處的緊張跟擔心,讓陸薄年的心莫名一顫。

 如果他的孩子能順利出生,大概也這麼大了吧。

 可是,這些全部都被夏暖毀了。

 是夏暖毀了他的幸福生活,更是夏暖毀了他構造的藍圖,更是她親手毀掉了他們的孩子!

 他盯着病牀上臉色蒼白的夏暖,那深邃的眼神裏滑過一道傷痛◎,可惜此時的夏暖卻看不見。

 看陸薄年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蘭子鈺大跌眼鏡的問:“老大,你不走?”

 陸薄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他吩咐道:“出去買張牀進來。”

 蘭子鈺再次一驚:“老大,你,你,你要在這睡?”

 看陸薄年又沒有回答的意思,蘭子鈺嘆了一口氣,好吧,他出去買牀。

 蘭子鈺走後,病房裏又陷入那種沉寂。

 凌小寶忽然開口:“你爲什麼留下?”

 陸薄年看了一眼凌小寶,淡淡道:“沒有理由。”

 凌小寶漆黑的大眼睛閃了閃,沒有吭聲,眼睛依然盯着夏暖看去。

 陸薄年眯着眼睛,心中在想着事情。

 蘭子鈺這個特助做事情不是蓋的,牀很快買來,有嶄新的被子,還有洗漱用品,還有兩雙拖鞋。

 他將小摺疊牀放在裏面靠牆位置,鋪好牀,對着陸薄年說:“老大,你將就一下。”

 陸薄年轉頭對着凌小寶說:“你,睡覺。”

 凌小寶抿了抿脣瓣問:“爲什麼?”

 “你是小孩子,明天還要上課,所以要養足精神。”陸薄年解釋。

 “那你會趁我睡着悄悄離開嗎?”凌小寶忽然問道。

 “老大不走,在這裏做什麼?”蘭子鈺插嘴道。

 陸薄年睨了一眼蘭子鈺,他嚇得立馬噤聲,後對凌小寶輕聲說:“我不走。”

 “那我去洗漱了。”凌小寶拿着毛巾,端着小盆去了洗手間。

 看他關上門,蘭子鈺對陸薄年說:“老大,你真的要在病房裏呆一夜?”

 陸薄年吩咐道:“明早的例會,你主持。”

 蘭子鈺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固執己見的陸薄年,最終嘆了一口氣,他有些生氣的看了一眼病牀上的夏暖,同時心中蹦出一個想法。

 那就是,他要讓夏暖離開陸薄年。

 凌小寶出來的時候,蘭子鈺已經不在,他脫去外衣,鑽進了被窩裏,看到陸薄年在沙發那裏坐着,他想了想說:“你也睡。”

 今天見面之後,陸薄年再也未曾從凌小寶口中聽到‘爸爸’的字眼,別說這個稱呼,就連叔叔二字都沒有。

 他想了一下問:“爲什麼不叫我了?”

 “哦。”凌小寶木然的盯着頭頂上的天花板。

 陸薄年和衣躺在了凌小寶身邊,很有耐心的問:“爲什麼?”

 “叔叔,你不困嗎?”凌小寶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看到凌小寶的樣子,陸薄年拉起一邊的被褥蓋在了他的身上。

 陸薄年本來患有嚴重的失眠症,有時候還需要靠藥物才能緩解,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躺在凌小寶的身邊,竟然一夜好眠,這是這七年間前所未有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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