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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長了,大家也都習以爲常。更何況岑雪嫁過來九年,肚子不爭氣,就只生了兩個女兒。史太生出來被村裏人指指點點的,回去不拿她出氣才怪。
聽說近些天,史太生正在張羅着納妾,或許等妾生了兒子,就能消停點。
不過,史村正倒有些奇怪。若是以往,史母早就撒潑大罵了,今天竟然這麼安靜!
“太生在村裏倒沒有見人就打,或許是兩口子有什麼矛盾,一時激怒。”
岑卿卿竟然認真地點點頭:“原來我這姐夫竟是個窩裏橫,只敢打妻女,對着柔弱、毫無反抗能力的妻女耍威風。
盧家村倒沒這麼窩囊的男人,若是有,恐怕早被人給罵死了。村正大人,你們村裏流行打妻女嗎?”
史村正的臉黑下來:“不!”
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說道:“雖然岑公子沒來過史家村,不過岑公子的大名,我倒是如雷貫耳!”他聽史母提過,岑家連生三個女兒、才得了這一個兒子,對這個兒子報以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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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兒子卻是個極不爭氣的草包,家裏用攢的全部積蓄供他去縣城的平章書院學習,他拿着錢揮霍找女人,一年後不但連縣試都沒通過,還抱了個沒孃的孩子回去,成爲村裏人的笑柄。
既然她質疑史家村,那他也沒必要給她留面子。
岑卿卿卻一臉“驚訝”加“羞澀”地說:“原來消息傳這麼快,已經傳到史家村來了!怪不好意思的……”
史村正心中哂笑,難得難得,她竟然也知道無顏見人。拿着長輩的積蓄去縣城花天酒地,如此不孝之人,竟還有廉恥之心!
岑卿卿卻似乎沒看到他臉上的鄙夷,擡手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不過是縣試和府試都考了第一名,得到知縣和知府的單獨接見,其實也沒什麼。
畢竟院試還沒考,消息傳這麼快,我壓力也挺大的……
高處不勝寒啊!”
“第一名?”史村正震驚地望着她,又看向臉色陰駭、似要噬人的史太生,不是說是草包?草包能考府試第一名?
史太生這是什麼表情,爲什麼一聲不吭,是默認這件事了?
他好歹也是一村的村正,對縣城裏的事也有所瞭解。據他所知,陽平縣已經多年沒出府試第一名的人才了,所以縣城的達官貴人都在質疑,是不是縣裏幾個書院請的先生不好、教學水平不行。
“岑公子,這種事可不能亂說,傳到縣城裏是要打板子的。”
岑卿卿一臉莫名其妙:“對啊,這種事當然不能亂說。村正大人,難道您對我的名字如雷貫耳,不是因爲我考第一的原因?那是什麼原因?”
史村正張口無言,他該怎麼說,說對她的草包大名如雷貫耳?若岑卿真考了第一名,通過院試幾乎是毫無懸念的事,到時他豈不是得罪了一個秀才?
雖然秀才在縣城裏也不算什麼,但他們這十里八村的,總共也沒幾個秀才。更何況,若岑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