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電話裏傳來的聲音,陸薄年的心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個聲音怎麼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沒等到對方回答,夏暖又來了一句:“請問你找誰?”
又是沉寂的聲音,夏暖有些莫名其妙,兀自掛斷電話往房間走去。
殊不知那邊的陸薄年的心早就波瀾疊起,深邃的眼眸折射出點點異彩,耀的他整個人閃閃發光,他筆挺清逸的坐在沙發裏,身上卻鋪上一層薄薄的落寞。
他不確定那個十分是夏暖,但是他聽那個聲音應該是沒錯。
正因爲太過震驚,才一時忘記要弄清楚那個人是不是夏暖。
想到凌小寶說的,夏暖心中久久無法平靜,洗完澡之後,她坐在凌小寶身邊,看着他安靜的睡顏跟那個人的影子重重疊疊,她平靜的心就像是投進了一粒小石子。
她要怎麼告訴凌小寶,其實,孩子,你的父親並沒有去外太空,而是現在好端端的呆在地球,並且就在你的身邊呢?
望着他精緻的睡顏,夏暖的心上某個部位,就像是被人用手揪住,難過正一點◎點蔓延,直達四肢百骸。
她擡手描繪凌小寶的容顏,帶着無盡的心疼,低聲喃喃道:“小寶,小寶……”
回答她的只是小寶均勻的呼吸聲。
夏暖收起手,起身蹲下身體,抽出牀底下那個裝有舊物的大盒子,她打開大盒子,從裏面拿出一個帶有鎖的小鐵盒子,從抽屜裏拿出鑰匙,她打開那個小鐵盒子,裏面赫然出現一張照片。
照片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陸薄年。
那是一身西裝的他,正站在全校的舞臺上演講。
只因在人羣中多看了他一眼,從此再也忘不掉他的容顏。
第二天學校網站上掛着陸薄年演講的照片,被夏暖看到,然後她就拍了下來,這一張照片後來給她洗了出來,從此就便成自己的珍藏版。
照片的邊角有些磨損,那是夏暖拿的次數多了,所以纔會出現微卷的樣子。
想到上午的場景,夏暖的胃又忍不住疼起來,輕聲呢喃道:“陸薄年——”
照片上的人栩栩如生,猶如真的一樣,淚滴落下來摔在她的手上,眼淚的溫度直接抵達了她的心尖上。
突然,她很想放聲大哭,但是她不敢,她怕吵醒了凌小寶。
這些年來,也只有無人的時候,她纔敢暴露自己內心的脆弱。
小鐵盒子裏還有一些東西,有凌小寶的出生證明,還有一張她的電話卡,那張電話卡就是她跟陸薄年用的情侶號。
那張電話卡,即便在夏暖沒錢吃飯的時候,她都沒捨得讓它停機過,因爲這是陸薄年留給她唯一的念想。
看到它,她就能感覺陸薄年其實並未走遠。
夏暖拿起來將它裝入手機,按了開機鍵,安靜的等待啓動。
號碼裏只有一個聯繫人,那就是陸薄年,看着陸薄年那三個字,眼淚再次模糊視線,她很不想掉眼淚的,卻是忍不住總是這麼脆弱。
如果老天再給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她一定,一定不要自己活的這麼狼狽。
“媽媽,你怎麼了?”凌小寶睜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夏暖。
夏暖猛然打了一個激靈,看着不知道何時來到身邊的凌小寶,慌忙的說:“你怎麼起來了?”
“哦,我想上衛生間。”凌小寶揉了揉眼睛說。
夏暖忙蓋住陸薄年的照片,對着他說:“快去吧,彆着涼了。”
凌小寶點頭,轉身往門外走去。
奇怪,他剛剛看到媽媽好捂着的那張照片很像叔叔呢。
是叔叔嗎?
他不是很確定哎。
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夏暖已經收拾好東西,剛纔差點被他看見,否則她真不知道如何解釋。
蘭子鈺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就聞到客廳裏一股濃郁的香菸氣味,他擡手揮了揮面前的煙霧,看到茶几上堆成小山的菸灰缸,他驚悚的說:“老大,大清早你就抽這麼多煙,你給賣煙的打劫了?”
陸薄年掐滅菸頭,站起來看了一眼蘭子鈺說:“我去公司了。”
蘭子鈺拿鼻子嗅了嗅說:“你一夜沒睡?”
陸薄年沒有說話,不說話就代表默認。
讓蘭子鈺比較淚奔的是,即便這個人一夜沒睡,給人的感覺依然是那麼的帥氣。
他嘆了一口氣說:“老大,你要真是寂寞難捱,我給你找個妞來消消火——”
“老大,我錯了,錯了,你放了我吧,嗚嗚,人家是關心你嗎?關心還有錯了,靠!謀殺兄弟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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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的蘭子鈺就被陸薄年摔在了沙發上,蘭子鈺頭朝下,腳朝上,靠在沙發上,姿勢妖嬈的簡直不要不要的。
真是一言不合就出手啊,蘭子鈺淚奔的想。
陸薄年回房間洗了一個澡,換了一套衣服,出來的時候又是之前那副清爽的畫面,彷彿剛纔的頹廢是錯覺。
去到公司之後,便進入緊張的工作,由於烏克蘭那邊的案子拿下,所以這段時間相對要忙一些。
聽見敲門聲傳來,陸薄年清冷的聲音響起:“進。”
Libby從外面走了進來,拿出一厚摞文件擺放在他桌面上說:“陸總,這是你您要的公司從2011年至今以來的銷售報表。”
陸薄年嗯了一聲,“放那吧。”
Libby有些意外陸薄年的舉動,但是深知,做一個合格的祕書,就是老大說什麼你聽着,老大吩咐什麼你做着,所以她在陸氏這麼久一直都深的老闆欣賞。
陸薄年皺了下眉頭問:“Libby,你在陸氏有多久了?”
“三年。”Libby說,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眸底分明掠過一抹惆悵。
“這三年你一直跟在前總裁身邊做助理?”
Libby點頭。
陸薄年問:“有關前總裁的事情你瞭解多少?”
雖然意外陸薄年會這麼說,Libby認真想了想說:“前總裁是一個很循規蹈矩的人,沒有太多雜亂的私生活,除卻工作之外,休假日便喜歡跟人一起打打高爾夫,或者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