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幹什麽?他為什麽會來?難道是來滅口的?
孟潯此刻穿著一身龍袍,身姿修長挺拔,雙手背在身後,龍袍上的金線刺繡哪怕背著光也依然發出暗湧般的微光。
“怎麽不吃飯?”他語氣並沒有多好,甚至稱得上有些僵硬。
哈?你就想問這個?
見我不回答,孟潯也不急,從山枝手上接過了小碗,坐在了床邊。
我往床的內側蹭了蹭,有些警惕地看著孟潯,可他卻只是用杓子舀起一杓白粥,送到了我的嘴邊。
看著我明顯表示不信賴的眼神,孟潯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快吃。”
“我不想吃。”我怎麽知道那是食物還是毒藥。
對於孟潯,我現在是一絲一毫的信任感也沒有的。
更何況我現在躺在這到底是拜誰所賜啊,早幹嘛去了,現在來充什麽好人。
若是之前,我可能還會忍不住刺他兩句,可到了現在我看見孟潯,隻覺得心灰意懶,就連對話我都覺得毫無興致。
“不吃飯病怎麽會好。”按照平日,沒有耐性又易怒的孟潯怕是早就發火了,可今日他卻一點兒也沒有要生氣的意思,依然用那有些不自然的語氣勸道。
“我不想吃。”我別過頭,看也不看眼前盛滿白粥的杓子。
只要想到我溺水掙扎時麗妃那扭曲的表情,我就覺得孟潯這家夥實在是太惡心了。
簡直是混蛋,混帳,混球。
“必須吃。”孟潯半個身子都上了床,執拗地把杓子又轉到了我的面前。
腦子一熱,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隻覺得心頭一陣無名火起,手比腦子先動了一步,一把將孟潯手上的杓子打了出去。
花白的粥直直地掉在了錦被上,而杓子卻是飛了出去,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我說我不想吃!”大病未愈,我的音量沒有多大,可孟潯的臉卻是迅速地黑了。
一旁的山枝從未見過如此陣仗,早就嚇得跪了下來,卻又不敢說話,只能將頭一點點壓低,直到額頭緊貼著地面才找到那麽一絲飄忽的安全感。
孟潯的身體都僵在了原地,一雙眼眸死死地看著我,那目光好像都幻化成了一柄柄利刃,直直地朝我射了過來,仿佛想將我撕成碎片。
大概真的是燒了太久燒糊塗了,我竟然一點懼意也感覺不到,就這麽不服輸地盯著孟潯,就像是想把一肚子的氣都通過目光化作實體給孟潯一陣拳腳一般。
半晌,孟潯猛地站起身,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接拂袖而去。
又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回過勁來,驚覺自己已經出了一背的冷汗。
不理智,我真是太不理智了。
叔叔好不容易給我帶來了好消息,我卻幾乎惹得孟潯瀕臨暴怒邊緣,若是他真的發起火來把我宰了,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瞥了一眼還在跪著的山枝,我壓下心頭遲來的恐懼,開口道:“你起來收拾一下就出去吧。”
夜,窗外已經沒了屬於夏天的蟬鳴蛙叫,月光也是時隱時現,我喝過藥以後暫時沒什麽睡意,也懶得下床,就這麽呆坐在床上。
突然窗子一動,好像是被風吹開了,頓時一陣秋風往房間裡灌。
我正張口欲喊人進來關窗,就看見一個身影利落地翻越了進來,窗子也應聲閉合,這一切發生的速度快到讓我的嘴巴都還沒來得及合攏就結束了。
“爹、爹爹……”屋內點著燈,很亮,我一下便看清了來人的面目,頓時一陣鼻酸。
進宮了這麽久,沒有武功的也就罷了,像爹爹這樣武功極好的人也是頭一回來,怎麽能讓我覺得不寂寞。
爹爹三兩步走了過來,我還以為他要抱我,正準備往他懷裡蹭,就看他一把捏上了我的脈,另一隻手則是探上了我的額頭。
“還好,燒退了。”他低語。
專屬於爹爹的藥香味迅速鑽進了我的鼻腔,我頓感腰上一緊,整個人就被爹爹攬入了懷中。
“爹爹……”進宮不到兩月,我卻感覺像是活活熬了兩年一般,本覺得苦澀,可見到爹爹又想不起來到底有多苦了,“你怎麽才來看我?”
“傻瑜兒,我已來了好多次了。”爹爹的手隔著我的發絲撫摸我的背,“沒有吵醒你罷了。”
是……是這樣嗎。
可是聽爹爹這麽說我就更難過了,“那爹爹為什麽要偷偷的來……吵醒我也沒關系的啊。”
比起睡覺,我更想看見爹爹,跟爹爹說說話。
“怕你像現在這樣哭鼻子。”爹爹聽出我壓抑著的哭腔,語氣變得十分柔和,只可惜我現在腦袋靠在爹爹的肩上,看不見爹爹此刻的表情。
“那你今天就不怕我哭鼻子了?”反正也被識破,我乾脆就不忍了,帶著哭腔撒起嬌來。
“怕。”爹爹說著,手上力道一緊,“可想你。”
臉上一熱,雖說和爹爹什麽都做過了,可是還真的極少聽爹爹把話說的這麽直白,頓時感覺心頭甜絲絲的。
“我也想爹爹。”我把頭埋在爹爹懷裡,聲若蚊蠅地回應了一聲。
不過我知道,爹爹肯定聽得見。
就在這溫馨的時刻,我突然感覺到身體裡產生了一絲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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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在平靜的水面上突然墜落了一滴水一般,這股異樣的騷動就像是在水面上漾開的波紋一般擴展了開來,迅速推展到我的四肢百骸。
淫蠱!?
腦海中迅速閃過這麽兩個字,我心頭一驚,大概是過了太久平靜的日子,我都有些忘了身體裡還有這麽個玩意兒。
抓著爹爹外衫的手微微收緊,爹爹便敏銳地察覺到了,“怎麽了?”
我仰起臉看著爹爹,雙腿間濡濕的感覺愈發明顯了起來,“淫蠱……”
爹爹的黑眸猛地一沉,“別怕,有我。”
這短短的一句話就像是擁有無限的魔力,將我不安的情緒迅速撫平,可心情塵埃落定之後,身體裡那不斷高漲叫囂的情欲就顯得更是突出。
在寬大的衣衫下,一對乳尖兒迅速地挺立繃起,一股股熱流都匯聚到了小腹下,這股無處安放的躁動很快化作豔情的肉汁,將乾澀的甬道迅速席卷浸潤。
大腦異常的清醒,清醒到我能分辨出在這寂靜的夜裡,最吵人的就是自己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