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氣憤的表情，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她有事，還嘴硬得很。
戰南夜又說，“有事說出來，別憋在心裏。”
“你自己做過什麼事，你不清楚嗎？”司戀很想這樣質問他，但還沒開口門鈴聲突然響起。
她以爲是戰南星迴來了，跳起來就跑去開門，打開門見門口站着的是沈醫生。
沈醫生跟她打了聲招呼，就急匆匆地走向戰南夜，“阿夜，你傷在哪兒了？”
“也沒大事，就是今早醒來感覺腿疼。”戰南夜撩起褲腿，露出結實的小腿肚，兩個拳頭般大小的淤青出現在沈醫生眼前。
司戀也看到了，如果不出意外，這兩處淤青應該是昨晚她踢的。
她咬了咬牙，心中悶悶地道，“活該！”
沈醫生立即打開藥箱，從箱子裏拿出一支藥，“你是摔跤了？還是撞哪兒了？”
戰南夜扶額想了想，“昨晚喝醉了，記不得了。”
司戀悄悄翻了個大白眼，喝醉了就能把別的女人認成是自己的老婆？喝醉了就能亂抱別的女人？
沈醫生一邊幫他上藥，一邊說，“這淤青這麼深，撞到的時候肯定疼。你是醉得有多厲害，疼都不知道。我叮囑過你很多次，你胃不好，不能喝酒，你還總是喝酒，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說到這裏，沈醫生瞟了司戀一眼，“司戀，你是阿夜最親近的人，麻煩你以後盯緊他，不要讓他碰酒精，不要讓他吃刺激性的食物……”
沈醫生還沒說完，護妻心切的戰南夜冷聲打斷，“我要喝酒司戀能攔得住？不要把什麼錯都往她身上推。”
“我沒有怪司戀的意思。”沈醫生急忙解釋，“我就是提醒你，你的身體不屬於你一個人，你得多爲你老婆考慮考慮。難道你真想看她年紀輕輕就守寡啊。”
戰南夜看向司戀，她爲沈醫生開門後又坐回餐桌悶頭吃飯，彷彿這邊的事情與她一丁點關係都沒有，心中更覺煩悶。
沈醫生不覺，還在叨叨說個不停，“阿夜，你能忘記你之前胃出血，我永遠都忘記不了。不要覺得自己還年輕就隨意折騰自己的身體，等你老了你一定會後悔。”
戰南夜不悅地挑了挑眉，“我自己有分寸。上好藥，你可以走了。”
沈醫生拿出一去藥交給司戀，“司戀，這支藥是活血化淤的藥。阿夜總是記不得上藥，你要記得提醒他。”
司戀接下藥，小心地收好，“我知道了。”
沈醫生拍拍她的肩，“司戀，阿夜就交給給你了。”
司戀總覺得沈醫生這話有別的含義，但又沒證據，“你放心，我會做好助理的工作。”
待沈醫生離開後，戰南夜坐在司戀對面，耐心詢問，“是不是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說出來，我幫你處理。”
昨晚的事戰南夜不知道，現在尷尬的就她一人，說出來之後兩人一起尷尬，以後更不好工作。
司戀決定把這事給忘了，以後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擡手看了下時間，“戰總，下午約了法國來的天才畫家尼蒙一起看畫展。時間不早了，我先去準備。”
司戀不願意說，戰南夜也知道從她的嘴裏問不出想要的答案，他又將禮盒推向她，“盒子裏裝的是你喜歡的手稿，我送你的，你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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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戀是很喜歡這份手稿，但是一千萬的價格，不是她能承受的。
她深知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在經歷過昨晚的事情後，她再收下戰南夜這份禮物，似乎就是無聲地答應某種骯髒的交易。
她再需要錢，也不會拿不乾淨的錢，她憑自己的能力賺多少花多少，腰桿也能挺得直一些。
司戀笑笑，“戰總，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謝謝您的好意！”
戰南夜，“這冊手稿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冊廢紙，你不要，我就把它當垃圾扔了。”
司戀，“戰總，您的東西，您想怎麼處理是您的自由，我做助理的無法干涉。”
“那你幫我扔掉。”戰南夜覺得司戀肯定捨不得扔掉，那曉得她接過盒子，絲毫沒有猶豫，轉身就丟進垃圾桶，“戰總，我先回房去準備資料。”
戰南夜，“……”
這姑娘今天怎麼了？
竟然膽兒肥得給他甩臉色！
他彎腰將她扔進垃圾桶裏的盒子撿起來，她捨得扔掉，他捨不得。
回到房間的司戀心疼得用力拍了拍自己的手，那麼貴重的東西，怎麼能他讓扔就扔了……
……
下午兩點，司戀和戰南夜一起準時出現在松山畫展，她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天才畫家。
尼蒙不過三十出頭，長相也不錯，顏值與才華兼具。
司戀沒想到戰南夜和尼蒙竟然是朋友。
法國人向來熱情，見面尼蒙就給了戰南夜一個大大的擁抱，還說了一句不太流利的中文，“阿夜，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戰南夜轉頭看向司戀，“這位是司戀！”
司戀立即上前，“尼蒙先生你好！”
尼蒙笑着給了司戀一個擁抱，“戰太太，你好！你很漂亮，是我見過最美的東方女性面孔。”
司戀又要解釋，“尼蒙先生誤會了，我是戰總的助理司戀，並不是他的太太司戀，我們只是同名而已。”
尼蒙中文本就不太好，一下子就被司戀繞暈了，“你不是阿夜的夫人？”
戰南夜接過話，不過用的語言是司戀聽不懂的法語。
戰南夜說了什麼司戀不知道，她只知道戰南夜每說一句，尼蒙就望着她笑……
司戀聽不懂，只能傻傻地回以他微笑。
他們用法語聊了好一會兒才切換成中文，也終於聊到了今天的正事。
戰南夜今日目的很明確，“我要買你那幅凱旋門。”
“什麼？你要我的凱旋門？”尼蒙很是不解，“你喜歡古畫，要它幹什麼？”
“用途你別問，你開個價。”談判，戰南夜是絕對占主導地位的，他開口就能給對方強大的壓迫感。
尼蒙擡手比了一個數字，“我給你個友情價，這個價你看如何？”
“賣別人你賣五百萬，買給我一千萬，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戰南夜是不缺錢，但並不是人人都能讓他一擲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