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於診脈上造詣淺……
不由地又探了探。
“怎麼,小晞還懂醫術?”
沐晞尷尬地收回手,笑笑,“水月幫我醫治臉上的傷疤時,教了我一點診脈手法。
方才想起來,就想試試。”
帝承翊輕笑,“那結果如何?”
“看來我學藝不精,什麼都沒診出來。”
聽說爲了翊王的病,不僅宮中最好的御醫,皇上還陸陸續續請過許多民間名醫,都對翊王的病束手無策。
她診不出來,可能:
一是因爲她於診脈上的造詣本就太淺;二是,翊王的病太冷門奇特,所以脈象自然與尋常病人迥異。
總不可能是翊王沒病裝病吧?
他可是一出生就被診斷爲胎毒病體,還送出皇宮生活了十幾年。
誰從嬰兒起就會裝病?
帝承翊恰到好處地嘆了口氣,“小晞不必自責和擔心,本王從出生起就會吃藥,吃了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
本王會努力生活,多吃藥,爭取多陪小晞幾年。
人定勝天!”
沐晞心底忽然升起幾分罪惡感,她剛剛在做什麼,竟然質疑翊王裝病。
–
從翊王府回來,沐晞就頹喪地倒在牀上。
她趁翊王牽她的手時,悄悄往他身體輸入過癒合力。
兩成癒合力下去,翊王愣是沒有察覺,臉色也沒有變化。
而且她也沒有探知到翊王哪個部位被修復。
可知這兩成癒合力對他是完全無效的。
那麼,即使十成癒合力下去,翊王的病體都不一定能見好。
“小姐,您怎麼了?”
清蓉有些奇怪,在翊王府時,小姐不是跟翊王有說有笑的嗎,怎麼一回來就垂頭喪氣的。
“沒什麼。對了,”
沐晞坐起來,“今天翊王那身衣服,命人去做幾件。”
帝承翊相貌好看、氣質無雙,只要他穿着在街上露露面,相信就會有很多人想買。
即便不上街,他所接觸的達官貴人,也會注意這新穎的樣式。
“小姐,如果用一般的布料,怕是糟蹋了好樣式。”
“那就用同樣的布料。
翊王那件做工太細緻、費功夫太多,你們也不必照樣全搬,差不多就可以。”
誰會觀察那麼細呢?
“好。”
“顏色搭配上,也不必拘泥於那一種。
只是淺的、乾淨的顏色,應該都很好看。”
清蓉應下:“明白了,小姐放心。”
“嗯。”沐晞又叮囑道,“既然是選用上等布料,那就索性賣貴點。
打造一個高端貴公子系列。”
清蓉半知半解的應下,雖然詞沒聽過,但似乎理解也不太難。
–
“你怎麼又來了?”
沐晞在醫館中,望着戴面具的白羽,有些無奈。
“靖王已經好久沒來了,說明他徹底放下了,白閣主不必天天往我這小店跑了,謝謝。”
白羽不請自坐,自己斟茶。
“你不懂男人,越是得不到,才越想要。”
“呵、呵!”沐晞哼哼兩聲,“那是你吧?
就像你那次說的,靖王府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即便沒有,以靖王的身份和地位,他只要招招手,便也有了。
哪還會對一個有‘未婚夫’的人念念不忘?
從那次後,他便沒來過,以後也一定不會來了。”
“那可未必。”白羽悠閒地飲着茶。
“你有所不知,”沐晞認真地說,“太后娘娘曾經跟他提起過,想把我許配給他,但他一口回絕了。
你想,如果他對我還存在想法,怎麼會一口回絕?
真的,白閣主事務繁忙,我也很忙。
如果不是受傷這種大事,白閣主不用特意來小店了,謝謝。”
白羽把玩着茶杯蓋,“過河拆橋?”
“沒有!”跟他說話怎麼就這麼費勁呢?她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我非常感謝白閣主的熱心幫忙,並且我也許諾給白閣主免費療傷,算是報答。”
白羽站起,“行吧,就先這樣。”
他轉身就走了。
沐晞:……
突然就這麼好說話了?
算了,看他明天還來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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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沐晞關了醫館,換好裝,騎着棗紅馬,往忠勇侯府走。
卻在半路上,被兩個同樣騎馬之人攔住去路。
而且,還是今天剛跟白羽討論過的老熟人……
這麼寬的路,你們的馬就非要並行嗎?
算了,誰讓人家是王爺呢!
爲了表示禮貌,沐晞下馬,牽馬到路邊,“王爺請先過!”
豈料靖王只是深深盯着她的臉,騎馬未動。
他的貼身侍衛齊槐,則橫着馬,佔據了另外大半邊路。
沐晞挑眉,靖王這是什麼意思?
話說,自從她沐晞這個身份恢復容貌後,似乎未與靖王有什麼交集。
僅僅見過的一面,也是在宮中真假沐晞那一次。
現在,他這麼盯着她,是幾個意思?
想找茬?
忽然記起一件事,沐晞說道:“王爺不好意思,您是說過不想再見到小女。
小女已經很小心地避開王爺了,實在沒想到會在此路上遇到。
王爺該不會是多想,以爲小女是故意在此與您相逢吧?”
靖王踏着輕功,瀟灑飛躍下馬。
齊槐緊跟着躍下馬,非常有眼色地接過繮繩。
靖王走到沐晞跟前,停下。
面色並不怎麼好,似乎在壓抑着蘊怒之氣:“本王特意在此等你!”
沐晞驚訝,“等我?”
不是,他知道她會途經此處?
她的心漏跳一拍,他怎麼知道她會途經此處?
是巧合看到過幾次,還是……
她有些不敢深想下去,暫且裝傻。
“靖王找小女有事?”
靖王突然出手,一把握住她的腕,壓抑着怒氣道:“還在騙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