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不知道盡快是多快,她抿了抿脣瓣,聲若蚊蠅道:“總之我會盡快還給你,錢已經在這裏,你看一下。”
她拿出手中的錢,遞到了陸薄年的手中。
看都沒看錢一眼,陸薄年的視線盯着夏暖,薄脣勾起一抹冰冷弧度,“確定是兩萬?”
夏暖點頭,她怎麼敢少。
“數一下。”陸薄年開口。
夏暖面色一頓,擡眸看着陸薄年說:“正好是兩萬,一分不少。”
陸薄年雙手環臂,擡手斜插在西裝褲口袋裏,眼眸閒閒的看着夏暖,漫不經心的說:“萬一被你私藏了一兩張,我找誰要去?”
侮辱,絕對的侮辱!
夏暖剛剛癒合的傷口,撕拉一下再次扯開,鮮血順着她的舊傷口流出來,順着血液流到全身。
夏暖知道,她沒有跟陸薄年討價還價的餘地。
唯一能做的,就是數。
她拿着錢,開始一張一張的數着,陸薄年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着。
看了大約有十幾秒的時候,陸薄年忽然開口:“你的手好了?”
夏暖看了一眼陸薄年,“多謝陸總,已經好了。”
心想,他問這個是在關心自己嗎?可是又不像。
夏暖正準備繼續數的時候,居然忘記剛纔數到了多少,只好從頭再來。
陸薄年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份文件,命令式的口吻說:“這個文件複印兩份過來,我要用。”
夏暖數錢的動作停在那裏,看着他遞過來一疊並不薄的文件說:“現在就要用?”
陸薄年點頭。
“可是已經下班了啊。”夏暖說。
陸薄年眸色一冷:“讓你打印你就去打印,哪那麼多廢話。”
好吧,不跟脾氣不好的人講道理。
夏暖放下錢,接過他手中的文件去旁邊的打印機那裏。
一邊打印文件,一邊腹誹,混蛋,真把她當做祕書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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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打印文件期間,陸薄年拿起桌面上的文件看起來,表面上是看文件,但是眼角的餘光卻在看夏暖。
夏暖將打印好的文件送到陸薄年面前,“陸總,請問還有什麼吩咐?”
陸薄年勾了勾脣:“衝杯咖啡。”
夏暖去茶水間幫他衝咖啡。
咖啡送過來之後,夏暖臉上掛着一抹笑容,問:“請問陸總還有別的吩咐嗎?如果沒有,我繼續數錢去了。”
陸薄年脣角微勾,“沒有。”
夏暖拿起錢,開始一下下的數起來。
“夏暖。”
夏暖剛數到一半的時候,陸薄年的聲音再次拋了過來:“咖啡裏你沒有放糖。”
夏暖深吸一口氣,說:“你不是不要糖?”
“我改口味了。”陸薄年淡淡道。
夏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這個世界多麼歡樂,而她不能暴躁。
她動作很輕的放下毛爺爺,走過去爲陸薄年的咖啡加起了糖。
再次將咖啡放在陸薄年的面前,夏暖站在辦公桌面前,一動不動的盯着他,以防他又提出什麼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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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陸薄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放下咖啡,繼續看起面前的文件。
夏暖等了大約有十分鐘,沒有等到陸薄年的吩咐,就在她快要喪失耐心的時候,他忽然開口了:“你站在這做什麼?”
夏暖道:“等你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了。”陸薄年掃了一眼桌面上的錢,問:“數完了?”
“沒有。”這兩個字從夏暖牙齒縫裏蹦躂出來,承載了她濃烈的不滿。
某人彷彿沒有看見,兀自說道:“哦,那你不去數?”
夏暖一噎,盯着陸薄年半晌說不出話,混蛋,這麼耍她玩很好玩是吧?
重新坐在茶几那裏,夏暖認真的數起錢來。
“七十八,七十九,八十……”
“夏暖——”陸薄◎年魔音一般的聲音再次響起,夏暖呼哧一下站起來,抓起茶几上的錢,步步生風的衝到陸薄年面前,“錢給你,自己數去,我要下班了。”
陸薄年脣角勾起一抹笑意,迎着西下的最後一道餘暉,顯得他鬼魅無邊,俊美異常。
“本來想給你介紹份兼職的,看來你不需要,那就算了。”說完就站起來,準備離開。
夏暖的腳步頓住,她側身看着陸薄年問:“什麼工作?”
陸薄年漫不經心的說:“下班後爲我打掃辦公室。”
夏暖眉心一動,懷疑的看着他:“你不是有專人打掃?”
陸薄年嘴角微抽,怎麼忘了這點,不過很快恢復正常:“如果你不想做的話,就算了。”
夏暖問:“你開我多少錢?”
不管怎樣,只要能賺錢的活,她都不願意浪費。
誰讓她現在是一窮二白,外加欠了一屁股的債?
“工作日每天下班後的半個小時,一個月一千。”陸薄年說完,又說:“禮拜天如果加班的話,工資另算。”
夏暖面上不動聲色,內心開始盤算,這個一千塊可以用在家庭開支,那麼她的工資就可以省下來還賬。
只要早一天還完賬,她就可以早點擺脫陸薄年。
算起來還是挺划算,只是半個小時而已。
她說:“可以。”
陸薄年眸底閃過一道幽光,長指在桌面上敲打兩下,說:“既然如此,我先擬個合同。”
夏暖道:“只不過是個兼職,用這麼正規嗎?”
“辦公室裏放的都是貴重物品,萬一你跑了,我找誰去?”
一句話秒殺夏暖。
合同很快做好,看着那份合同,夏暖很沒志氣的拿起筆寫下了她的大名。
在落下最後一筆之前,她拿着合同問:“我要不想幹了,是不是可以隨時走人?”
倏地一下,陸薄年眉宇擰起一道溝壑,“你是不是找好了下家?”他可沒忘記那小子看夏暖的眼神兒有多麼的變態。
夏暖忙搖頭:“我只是打個比方。”
陸薄年一把搶走她手中的合同,大筆一揮,上面寫下一行字:“最終解釋權在陸薄年手中,不經允許,不能擅自單方面解除合約,否則他有權利向夏暖追究十倍賠償。”
夏暖一手將合約拍在桌子上,豎起眉頭說:“不簽了!”
什麼玩意,這完全是不平等條約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