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遇之看着她，“你先擡頭看着我。”
寧軟軟擡起頭，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願意與他對視。
傅遇之伸手，掰着她的頭，“軟軟，你看着我。”
“你長什麼樣子，難道我還不知道啊？有什麼好看的？”寧軟軟彆扭得很，就是不願意看他。
或許不是不願意，而是不敢。
她害怕自己因爲他一個眼神就再次淪陷。
傅遇之拿她沒法，只好先說其它事情，“那個私生飯，以後不會再有機會找你麻煩，你可以放心了。”
“謝謝……”寧軟軟看了看自己的手，“你要沒有其它事情要說，我先回我家的車子。”
傅遇之看着她，低低沉沉地說道，“軟軟，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你不想知道？”
寧軟軟，“不想。”
傅遇之，“……”
寧軟軟，“你要不說，我走了。”
傅遇之，“因爲我特地從海市飛來看你。下飛機後，李再然載着我直奔你們一家去的購物超市，再一路尾隨你們的車子，最後和你們一起堵在了高速路上……”
寧軟軟輕描淡寫地“哦”了一聲，因爲和她猜測的沒差。
傅遇之，“哦？你就沒有其它想要對我說的？”
寧軟軟，“你想聽我說什麼呢？”
傅遇之努力壓制住想要擁她入懷的衝動，“軟軟，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我也知道你不願意我再來找你，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對你的思念。你肯定不知道，這幾個月時間，我每每閉上雙眼的時候，滿腦子都是你的身影，我想你想到快要發瘋了。”
寧軟軟，“……”
誰又不是呢。
傅遇之迫切地抓住寧軟軟的手，“軟軟，再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次追求你的機會好不好？你可以不答應我的追求，但是你不能剝奪我追求你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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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遇之的攻勢來得又快又猛，寧軟軟一時招架不住，便想縮回自己的保護殼裏躲起來，“我爸媽可能要醒了，我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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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遇之想要留住她，本能伸出手想要拽她，差一點就抓住她的時候，他看到她手腕上的傷，硬生生住了手。
他絕對不能讓她疼。
於是，他跟着下了車，“大家都下車活動了，估計這車子一時半會兒走不了。眼看天就要黑了，我車裏什麼吃的都沒有。”
傅遇之最討厭車子狹小的空間放置食物，更不能容忍有人在他坐的車裏飲食。
他的禁忌，寧軟軟都是清楚的，他不說，她也知道他沒吃的。
她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有多說，擡步走了。
回到自家車子裏，寧軟軟看寧母還在呼呼大睡，寧父趴在方向盤上打起了呼嚕，寧應應這小子玩遊戲玩得忘我。
寧軟軟推了他一下，“你小子很快就要高考了，還天天玩遊戲。”
寧應應，“這次期末模擬考試，我又考了全校及至全市第一。再不玩玩遊戲，我都沒有進步空間了，多無聊啊。”
寧軟軟，“……”
沒辦法！
誰叫這小子是天生的學霸。
別人家的孩子天天花大錢上這樣補習班那樣補習班，他們家裏從來都沒有多花一分錢給他上補習班，學習也沒有見他多認真，每次放假回到家，電視照常看，遊戲照常玩，還能考第一。
寧應應，“姐，你別擔心，我有自己的學習安排，勞逸結合，學習效率才更高啊。”
這小子學習成績好，主要還是因爲他自律。
他自己會安排學習時間，完全不用家裏人和老師操心。
寧軟軟，“那你繼續玩，我下去走走。”
寧應應，“嗯，你注意安全。別走遠了哦，前面路一通，咱們說走就得走。”
寧軟軟心虛地嗯了一聲，悄悄拿了一盒牛肉乾塞懷裏，又找到墨鏡戴上。
再下車，裝模作樣地走了兩圈，最後纔來到傅遇之的車門邊，將整整一包牛肉乾給他，“你剛剛幫我解了圍，這包肉乾就當我送你的謝禮。”
傅遇之沒有接，“我可以自己選擇謝禮嗎？”
寧軟軟，“你想要什麼？”
傅遇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你坐下來，陪我聊聊天吧。”
寧軟軟遲疑了片刻，方纔在他身旁坐下，“你想聊什麼？”
傅遇之張嘴，還沒有發出聲音，一旁的手機響了。
手機屏幕上顯示“秦牧”二字。
“秦二的電話，我先接一下。”他說完，才伸手去拿手機。
寧軟軟起身，“我回避一下。”
“用不着。”傅遇之將她拽回來坐着，自然地伸手摟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滑動屏幕接聽，“秦二，有事？”
秦牧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有他慣有的囂張怪戾，也夾雜着一些無奈，“你沒在海市？”
傅遇之，“嗯，不在。”
秦牧，“去a市找你前妻去了？”
手機沒有開揚聲，寧軟軟聽不到，傅遇之還是下意識看了她一眼，“嗯。”
秦牧，“阿夜現在不僅有老婆，連兒子都有了。聞二和他老婆的感情還是一如既往地好。
你和你老婆離婚了，還恬不知恥地跑去找她，不管她是不是待見你，至少你能看到她，知道她還好好活着。
只有我……”
秦牧笑了笑，又道，“我連我老婆究竟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傅遇之，“上次不是說她還活着？”
秦牧，“俗話說得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倘若她還活着，爲什麼我愣是一點她的線索都找不到？”
傅遇之，“……”
秦牧又說，“遇之，往年我們四人都會在春節假期開工前約在一起聚一聚，去年因爲某種原因我們沒有聚成，今年約一下吧。”
傅遇之，“我沒有意見，約在哪兒都成。”
秦牧，“阿夜拖家帶口的，外出不方便，就約在香江城見面吧。一會兒我再給聞二打電話說說。”
傅遇之，“行。”
秦牧，“再見！”
傅遇之，“秦二……”
秦牧，“還有事？”
傅遇之，“以前我不懂你的感受，現在我懂了。無論如何，我祝福你找到她，兩個人當面把所有的事情說清楚。”
秦牧沒有回話，笑了聲就掛了電話。
傅遇之收起手機，再度看向寧軟軟。
今天她格外乖巧，他攬着她，她一動不動，也沒有想過要逃離，“軟軟，你是不是願意給我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