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遇之這個男人,現在比狗皮膏藥還要粘人,無論她用什麼辦法,都沒有辦法將他從身邊趕走。
傅遇之,“軟軟,我知道你沒有睡着,你睜開眼睛看看我,迴應迴應我,好嗎?”
寧軟軟,“……”
好想說他滾。
不過她知道,並不是她讓他滾,他就會滾。
只要她開口迴應他,他就會得寸進尺。
無論傅遇之怎麼說,寧軟軟都歸閉着雙眼緊閉着雙脣,拒絕與他溝通。
就在這時,李再然興致匆匆而來,“傅總,太太的父親和母親到了。”
太太,自然指的是寧軟軟。
李再然跟在傅遇之身邊那麼多年,自然是瞭解傅遇之的,知道傅遇之表面上不在乎寧軟軟,其實心裏又裝着寧軟軟。
因此哪怕寧軟軟與傅遇之離婚了,李再然對寧軟軟的稱呼還是“太太”,從未改變過。
海市豪門圈子裏瞭解傅遇之性子的人,光是從李再然這個稱呼就能知道傅遇之對寧軟軟的態度。
也正因爲如此,在寧軟軟離開傅遇之之後,海市豪門圈子裏的人還是不敢輕易找寧軟軟的麻煩。
傅遇之,“那趕緊請他們進來。”
病牀上的寧軟軟在聽到這話時,驀地睜開了雙眼,側頭眼巴巴看向門口。
想要看看是不是她的父母來了?
因爲她現在連李再然嘴裏稱呼的太太是不是指她,她都不太清楚的。
很快,李再然就領來兩位頭髮花白的老人,“二老,您二位請進。”
春節時,寧軟軟有回家過節,那時候父親和母親的頭髮白得還很少,這才短短几個月不見,他們的頭髮怎麼就白了這麼多了。
不僅頭髮白了,身形也佝僂了許多。
寧軟軟看得瞬間紅了眼眶,“爸,媽……”
她激動得想要坐起來,又因爲雙腿無法動彈,根本坐不起來。
傅遇之趕緊幫她把牀頭搖起來,也跟着寧軟軟稱呼寧家父母,春節他去寧家過節也是這樣稱呼的寧家父母,“爸,媽,你們來了……”
寧父看向傅遇之,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被寧母一道眼神嚇得閉上了嘴。
寧母走向寧軟軟,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傷勢現在怎麼樣?”
受傷醒來到現在,寧軟軟都沒有像現在這麼想哭。
看到父母,彷彿纔看到可以避風的港灣,委屈得落下兩滴淚,“沒什麼大事了。醫生說很快就能拆石膏,拆了我就能下地走路啦。”
寧父擠到身邊,心疼得直抹眼淚,“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早點通知家裏?要不是遇之讓人來接我們,我們還不知道你出了車禍。”
在聽到女兒出了車禍時,寧父差點暈倒。
還好有寧母陪着,他才能堅持住。
寧軟軟,“都快好了,沒多大的事。爸,您別哭了,還有外人在呢。”
說這話時,寧軟軟看了一眼旁邊的傅遇之,“傅總,我們一家人想說說悄悄話,能麻煩您先離開嗎?”
傅遇之無奈,只好先行離開,“爸,媽,你們先陪軟軟聊一會兒。”
寧母理都不想理他。
還是寧父耳根子軟好說話,“好,你先去忙你的事情,軟軟有我們陪着就行。”
傅遇之,“嗯。”
傅遇之離開之後,寧父握着寧軟軟的手,眼淚嘩啦啦地流,“軟軟……”
寧母用力掐了他一把,嫌棄得不行,“死老頭子,又不是女兒死了,你哭什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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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父委屈巴巴地道,“我家女兒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哭都不能哭一下嗎?”
寧母,“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有本事去把讓你女兒受傷的罪魁禍首拉出來打一頓啊。”
寧父,“打人不能解決問題。有矛盾,要好好溝通,實在溝通不了,不是還能找警察嘛。”
寧母,“別跟我講你的大道理。”
寧軟軟,“爸,媽,我沒事了,你們別吵了。”
寧軟軟只想當個和事佬,誰料寧母一聽,炮口直接對準她,“沒事了,沒事了,雙腿都不能下地走路,你躺在牀上動都動不了,還敢說你沒事了?”
寧軟軟,“……”
她就不該多嘴!
應該讓他們繼續吵。
反正也吵了幾十年了,也沒有吵散。
寧母,“怎麼又不說話了?”
寧軟軟,“媽,您是吃了火藥嗎?見人就炸……”
“有本事,您去炸傅遇之啊!”後半句,寧軟軟說得特別小聲。
可還是落入了寧母的耳朵,“你以爲我不敢?他讓你受這麼重的傷,我就是要炸死他。”
媽的!
想到都氣!
春節時,那男人跑來他們家過春節,還跟老頭子說讓把女兒放心交給他。
他們是把女兒放心交給他了。
這纔過去幾個月啊。
就把他們的女兒照顧成這樣了。
她不炸他,炸誰呢?
寧父抹了一把淚,“你兇我們可以,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兇女兒。她是個傷員,經不起你這麼嚇。”
寧母,“……”
寧軟軟猛猛點頭,“對對對……媽媽,您總要體諒體諒我這個傷員嘛。”
寧母出手,擰了擰寧軟軟的耳朵,“你個沒用的東西,我體諒你,誰來體諒我。咱們寧家不是軟弱之人,別人欺負了你,咱們打不過咬也要咬回去。兔子惹急了還要咬人呢,你連只兔子都不如。”
寧軟軟,“……”
寧父,“你天天打打打,殺殺殺,看看像什麼樣子?”
寧母,“要天天像你那樣?不管誰都能跑你頭上踩兩腳?誰都能跑你頭上拉屎拉尿。”
寧家寧父是屬於老好人那種類型,從來不會拒絕別人,經常幫別人幹活,還被人家嫌棄。
因此寧母的性格就比較強勢,家裏的大小事情都是她在作主。
她經常讓她家老公強勢一些,不要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
可是他還是不聽,總是去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看到他們吵吵鬧鬧,寧軟軟眼眶又紅了,但不是傷心,而是高興。
從鬼門關轉了一圈之後,能看到父母在身邊吵吵鬧鬧也是一種幸福。
見寧軟軟哭了,寧父也跟着哭,比寧軟軟哭得還要兇,“軟軟,你是不是不舒服了?嗚嗚嗚……”
看着這哭唧唧的父女倆,寧母嫌棄得不行,她一人遞了一紙張巾,“你們擦乾眼淚,不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