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如兒心裏還在想再清高的男人,再帥氣的男人,在金錢面前,也只能是一個任人玩耍的玩具。
不曾想,男人性感的薄脣輕啓,低沉有力地吐出一個字,“滾!”
胡如兒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男人擡手,修長好看的手指推了推鼻樑上的銀絲眼鏡框。
眼鏡框下的眼神更是凌厲駭人,“滾!”
這一次,胡如兒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竟然有人不識擡舉!
胡如兒瞬間惱了怒了,“你有沒有聽我跟你說的話?你究竟知不知道後面車裏的女人是誰?那是周家大小姐,周家的掌上明珠,要是跟了她,以後你就你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胡如兒正說着,男人臉上駭人的冷意突然消失,消失的速度之快,快到她以爲自己剛剛眼花看錯了。
她就說嘛,沒有人能抵擋住金錢的誘惑。
可,下一秒就見男人推着嬰兒車邁着急促的步伐朝醫院門口走去。
胡如兒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隨着男人,只見他笑盈盈地迎上剛剛從醫院走出來的漂亮女子。
女子扎着一個簡單的丸子頭,穿着也是簡單的體恤搭配牛仔褲,但就是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雖然並不願意承認,胡如兒內心還是在感嘆,原來書裏說的天造地設的一對,今天起終於有了具體的模樣。
這一次,她倒是希望男人千萬別被金錢誘惑,就這樣和他漂亮的小妻子以及嬰兒車裏的寶寶,簡單而平凡的生活。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她便不再執着,立即退回到車裏,再坐到駕駛室裏。
她還沒有說自己碰了鼻,就看到周輕輕黑着一張臉。
周輕輕這女人發起火來,簡直要人命。
胡如兒想到就有些害怕,再出口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輕輕,你知道那男人拒絕了?”
周輕輕惡狠狠地瞪着那對小夫妻,“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
胡如兒搖頭,“我沒有見過。是不是跟寧軟軟那戲子有關係?”
周輕輕,“這個女人就是之前寧軟軟拍那劇的編劇,聽說就是一個靠畫漫畫賺錢的,她們之間關係特別好。”
只要周輕輕沒把火撒在她頭上,那麼胡如兒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一個小小的編劇而已,引不起什麼大浪。那男人不願意跟你,你可以出點錢從這女人這裏下手,我就不信……”
周輕輕,“你說什麼?”
胡如兒腦袋一緊,意識到了危險,“你問的哪句?”
周輕輕,“那男人不願意跟我?”
胡如兒,“……”
原來周輕輕並不知道真相。
她就不該說啊。
現在說就是自己往槍口上撞。
等周輕輕氣消了再說,怒火就燒不到她了。
周輕輕,“我在問你話,啞了?你別以爲我喊你一聲嫂子,你就真成了我們周家人,真成我嫂子了。”
胡如兒知道自己的身份,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周輕輕眼裏有幾斤幾兩重,這個時候她必須要想辦法轉移周輕輕的怒火,不然她會很慘。
跟在周輕輕身邊的時間長了,她也最懂得怎麼安撫周輕輕,“不是,那男人還沒有來得及同意,那女人就出來了。畢竟人家是有婦之夫,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做的。你就別管了,晚上去河東公館享受你的【美食】就好了。”
周輕輕收回目光,但眼中的殺氣未消,“寧軟軟那女人該死!她的朋友也該死!”
胡如兒,“好了好了,你消消氣。我先開車載你回去休息休息,,晚上纔有力氣和心情享受你的【美食】。”
周輕輕,“嗯。”
得到周輕輕的允許,胡如兒纔敢啓動車子。
說得好聽,她是周輕輕的朋友。
說得難聽一些,她就是周輕輕的小跟班。
以前上學時,爲了能融入周輕輕的圈子,她沒少出頭幫周輕輕做一些惡事。
出生社會後更是。
幾乎周輕輕每做一件惡事都有她參與。
也正是她這種任勞任怨,任打任罵的精神,多少得到了周輕輕的信任。
也因此,她纔有機會踏入周輕輕的圈子。
纔有機會跟周輕輕的哥哥好上。
原以爲只要攀上週輕輕的哥哥,她就能成爲人上人,以後再也不用爲生計發愁。
攀上之後,她才知道豪門哪裏那麼容易進的。
攀上之後,她才知道豪門深似海,她一個普通人絕對在他們身上得不到好處。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甚至更有可能自己僅剩的價值都會被他們榨乾,再被無情拋棄。
不僅是她,還有許多和她一樣的女孩兒都是這種遭遇。
妄想鯉魚躍龍門,最後卻落得一無所有的下場,有的甚至連命都沒有了。
而在他們這個圈子裏,出生豪門的傅遇之似乎對寧軟軟不一樣,沒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欺負寧軟軟。
還記得前年傅遇之帶寧軟軟去參加傅家老太爺的生日,期間有人說了幾句侮辱寧軟軟的話,其實那幾句話也不是侮辱,更像是開玩笑。
當時寧軟軟在,傅遇之可能顧忌她的面子,並沒有把事情鬧大,說話那人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多嚴重的話。
第二天,傅遇之親自上門,讓人割了那人的舌頭。
那人才真正意識到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他們圈子裏的人也才恍然大悟,或許寧軟軟那個出生寒門的女孩對於傅遇之來說是很不一樣的。
或許傅遇之就是真的想娶她。
而不是用這個女人來反抗傅家人給他安排的婚姻,也不是隨便玩玩。
亦或許回國的周輕輕再執着於傅遇之,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到底是不是,胡如兒也不敢問。
總之,她還想靠周輕輕而活,想要靠周家而活,就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該問的少問,不該問的,絕對不要多問一個字。
很快,她駕駛車子駛出停車場。
她從後視鏡裏看到了那對小夫妻。
這麼遠了,她仍然能感覺到男人看到女人時,臉上的笑意。
到底爲什麼讓他笑得這麼好看呢?
她不知道。
但她希望他們能夠抵擋住周輕輕的利誘。
這樣簡單美好的日子能夠繼續。
唉!
恐怕很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