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用刑

發佈時間: 2024-12-16 15:4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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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陸陸續續在馬車中換完衣裳之後,寧容璋深感抱歉,若不是邀約紀夢舒前來,也不會遇見這樣的事情。

 遠處濃煙滾滾,寧容璋眼神晦暗,“寧二,你趕緊將紀姑娘他們送回去…”

 紀夢舒尚在馬車之中換衣裳,紅葉青竹站在馬車外邊,寧容璋在外頭做了一輯,萬分抱歉,“紀姑娘,今日之事是我連累於你,改日再向姑娘賠罪,天氣漸涼,三位姑娘又都落了水,應當儘早回府,我身邊這寧二就先跟着姑娘,以保姑娘安危。”

 “咳咳…”馬車內,紀夢舒換上衣裳,還不等開口,青竹紅葉便進來,馬車徐徐而動,絲毫沒有任何讓人回絕的餘地。

 這人…

 瞧着馬車漸漸遠去。茂密的竹叢,不知從哪裏跑出來兩個人,“王爺,抓住了一個活口。”

 寧容璋捏着眉心,他從西疆來到京城的事情,知情的人少之又少,這風聲究竟是怎麼傳出去的?說是自己連累了紀夢舒,這話還真是不假。

 “走。”

 ——

 紀府門外。

 紀家的管家鄭叔早早迎着,紅葉扶着紀夢舒出來,直往府中去。鄭叔瞧着後面並沒有什麼馬車的痕跡,又急急問道,“五小姐,二小姐沒有同您一起回來嗎?”

 青竹丟下一個眼神,“二小姐還要在宮中住上一段時間。”哪能這麼快回來?

 “啊?二小姐單獨住在宮中?”鄭叔疑惑,可二小姐不是因爲五小姐的原因,才能去宮中嗎?

 清雅的芙蘭軒內,嫋嫋青煙並着窗外楓葉,足以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待溫水沐浴之後,紀夢舒方覺才又活了過來。

 之前在水中將要溺斃的感覺不似作假,不過好在,有驚無險。

 青竹紅葉紛紛下去洗漱沐浴,守着芙蘭軒的女侍隔着屏風道,“姑娘,夫人來了。”

 薑母着急的等在門外,心急如焚,這好端端的爲何都落了水?紅葉青竹也看不見人影,薑母着急翹望,門“吱呀”一聲開了,紀夢舒換好衣裳,見到薑母,乖巧的行了個禮。

 “快讓娘看看。”薑母握住她的雙手,擔憂道,“舒兒,從宮中回來,爲何會落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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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夢舒早有措辭,“母親不用擔心,是女兒許久不回家,甚是想念,情急之下這才讓馬車駕的快了些,一不留神,馬車側滑,我們幾人便掉入了水中,不過幸而那位置偏僻,倒也無人注意。”

 這一個小插曲沒能引起薑母的懷疑,不過薑母眼神中的擔憂不似作假。“都說皇城之中的風水養人,可是我怎麼瞧着,還瘦了許多?”

 紀夢舒反將薑母的手握在自己手心,快慰道,“女兒見不到親人,又如何能高興?”

 “外頭風大,快些進去,莫要着涼了。”薑母拉着人進門,有吩咐侍女熬上一碗驅寒的薑湯,瞧着紀夢舒將一整晚都喝下之後,心中的擔憂這纔有些減輕。

 絮絮叨叨說了許久的話。薑母這才猛地想起來好似還有一人,“舒兒,凝秋人呢?她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嗎?”

 紀夢舒眨眨眼,“母親,二姐姐還在宮中。”眼神似是純良無害的小兔子,“不過應該也快回來了吧…”

 薑母自問:她一人還留在宮中做什麼?

 紀夢舒午膳之後便窩在寢殿之中,連門都沒有出去。躺在牀上迷迷糊糊之間好似又回到了在湖中,口鼻灌滿水的逆境之中。

 “救…命…”

 口中無意識的呢喃聲音,將外殿的紅葉吸引過來,手掌擱在滾燙的額頭之上,糟了!

 “快來人,將府醫叫過來!”紅葉打着清水,將溼透擰乾的帕子放在紀夢舒的額頭上。

 感覺到涼意襲來,簡直就是在水深火熱之中忽然遇到了救命的稻草,“別…別走…”

 “姑娘,奴婢不走,奴婢會一直陪在姑娘身邊。”紅葉輕拍她的手,直到府醫趕過來,待診治之後,開了幾副退熱的湯藥,便帶着青竹下去抓藥了。

 落水之後染了風寒。

 寢殿外頭,寧二有些自責,他這算不算間接害的紀家姑娘變成這樣?

 ——

 另一邊,昏暗的沒有半點燭光的木屋之內,男人被五花大綁的綁在行刑柱子上,口中塞着一團黑布。

 屋中一片死寂,片刻之後才悠悠轉醒,四肢均被束縛住,男人掙扎無果,鬧出些動靜引得門“吱呀”一響。

 接着屋外便道,“主子,人醒了。”

 被喚作主子的人擡腳進屋,天色太晚,他根本就看不清是誰,只能隱約覺得男人高大的身影壓過來,帶着極駭人的目光。

 “我這人不喜歡廢話,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能讓你死個痛快。”

 寧容璋拉過一個小椅子坐下來,一隻腿搭在另一隻腿上,放浪不羈的坐姿。

 身邊的侍衛將那人口中的黑布取下來,接着立在身邊,防止他咬舌自盡,他上上下下已經被人搜過了,沒有暗器,當然,嘴中也沒有毒藥。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黑衣人倔強道。

 寧容璋微嘆一口氣,“你人都到這了,做這些掙扎也是無用,那需不需要我來提醒提醒你,城西客棧失火,你和你的同伴放火潛伏在客棧外,是要殺誰?又或者,你受命於誰?”

 靜謐的小木屋中落針可聞,黑衣人漲紅雙目,手腕被粗麻繩勒出血痕,“我不過…是拿錢辦事的殺手而已,至於買家是誰,我並不清楚…”

 “還在說謊。”寧容璋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白布摩挲刀刃,鋥亮無比。

 “我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黑衣人掙扎道,充血的眼睛猛地被刀劍晃了眼,在睜開時,寧容璋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他面前。“你要做什麼?”

 “對於行刑官來說,自然有無數種法子可以讓你開口,不過我說了,只要你將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我可以痛快的瞭解你,這個承諾,現在,仍舊有效。”

 寧容璋信手挑開他胸口上的黑衣,露出一大片青色的紋身,一條蛇上面卻長着九顆腦袋的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