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該不會不要我們了吧?

發佈時間: 2024-12-15 15:5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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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夏暖遲疑一下說:“他有事,暫時回不來。”

 夏暖說:“你去洗澡,睡覺,明天還要上學。”

 凌小寶盯着夏暖看了一會兒,表情極爲認真的說:“媽媽,你哭了,是因爲陸叔叔嗎?”

 夏暖無語至極,她擡手捏了捏凌小寶的臉蛋說:“不是。”

 凌小寶明顯不相信夏暖的樣子,但是也沒說太多,“媽媽,我明天考試。”

 這麼快啊。

 想起他上次說的考試,彷彿還在昨天。

 夏暖微笑着對着凌小寶說:“兒子,加油。”

 “嗯。”凌小寶鄭重點點頭,說:“媽媽,奶奶什麼時候回來啊,我想她了。”

 夏暖一時愣在那裏,凌小寶又說:“奶奶該不是不要我們了吧?要是奶奶在多好啊,就沒有人讓媽媽生氣跟難過了。”他自言自語的說。

 夏暖的心瞬間被凌小寶的話語給治癒了,她凝視着凌小寶,久久未曾言語。

 “奶奶忙完之後就會回來的。”夏暖說。

 “嗯,我去洗澡睡覺了。”凌小寶說。

 夏暖點點頭,目送兒子進入洗手間,她坐在沙發客廳裏,眼眸盯着影視牆看着,心中泛起層層漣漪,經久不散。

 重新將蘭子鈺說的話回味一遍,她如醍醐灌頂,像是一下子被人叫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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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知道跟陸薄年不可能,卻還癡迷着不可能的他,會有什麼結果呢?

 想到他口中說的陸思瑤,夏暖的心沉到前所未有的冰點以下。

 看醫生出來,陸薄年走上前問:“病人怎樣了?”

 “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沒什麼大礙,住院觀察兩天,如果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醫生。”陸薄年說。

 醫生點點頭,跟着護士一起離開。

 推開門,陸薄年邁着腳步走到裏面,看着趴在病牀上的梅貝爾時,他眼眸極盡複雜。

 本來那些話早就想跟梅貝爾說的,這下更不好說了。

 “薄年。”梅貝爾睜開眼睛,對上面前陸薄◎年,虛弱的聲音說道:“你怎麼沒走?”

 陸薄年深邃的眸子落在梅貝爾身上,沉默片刻說:“感覺如何?”

 梅貝爾勉力動了動,苦笑着說:“好像不能動。”

 陸薄年盯着她,脣線緊繃,並未開口說話。

 梅貝爾問:“夏暖沒事吧?”

 “沒事。”陸薄年說。

 梅貝爾說:“沒事就好。”

 陸薄年問:“你要喝點什麼?”

 梅貝爾搖搖頭,眼眸盯着陸薄年,想要說話,但是猶豫一會兒,什麼都沒有說。

 “你想說什麼?”陸薄年問。

 梅貝爾有些爲難的說:“薄年,你今天爲什麼要讓夏暖過來?”

 “你該休息了。”陸薄年明顯不願意說那麼多。

 梅貝爾不死心的問:“薄年,夏暖還帶着一個孩子,孩子都已經上小學了,即便夏暖能接受你,孩子你能接受嗎?終歸身上流着別人的血液,姓氏也是別人的。”

 陸薄年面色不悅的看着梅貝爾,說:“貝爾,你父親把你託付給我,是想讓我照顧你,而不是讓你來管我的事情。

 ”

 他至今忘不了,梅教授跪在他面前,拿他以前的恩情,來要挾陸薄年照顧他女兒的話。

 面對一位老人的遺願,陸薄年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更做不到視而不見。

 所以他應承下來了,但是應承下來之後他發現,恩義有時根本難以兩全。

 看陸薄年臉色不悅,梅貝爾聰明的閉上嘴。

 在閉上眼睛睡覺之前,她猛然問道:“你,會走嗎?”

 從陸薄年的薄脣裏吐出兩個字:“不會。”

 這下梅貝爾放心了。

 不管怎樣,她的苦肉計是成功了,即便陸薄年現在有心想要擺脫她,也無法擺脫成功。

 誰讓她救了夏暖呢?

 當然此時的梅貝爾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曾經拿過去提拔的恩情,來要挾陸薄年照顧她的話。

 如果知道,將來的路,是不是又是另一種情景呢?

 但是處在人生路上的我們,沒有人給你指路,更沒有人告訴你前路應該要怎麼走,唯一做的,便是在人生路上磕磕碰碰出屬於自己的經驗,然後摸索着上路。

 手機響的時候,陸薄年正在病房裏沉思,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望了一下病牀上的梅貝爾,起身離開病房。

 “喂?”

 醇厚的嗓音透過電流波,傳遞到夏暖的耳邊,猶如在她的心田投下一粒石子。

 夏暖連忙問道:“陸薄年,你還在醫院嗎?”

 “嗯。”陸薄年答。

 “梅工是不是傷的很嚴重?”夏暖不安的問。

 “沒有。”陸薄年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說:“你怎麼還不睡?”

 夏暖說:“我睡不着。”

 從凌小寶上牀之後,她便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那裏,一直想着心事。

 越想越不安,最終促使她打出了這通電話。

 “你一會兒還回來嗎?”夏暖問。

 “不回去了,你早點休息。”陸薄年說。

 聽到他的聲音,夏暖直接認爲梅貝爾傷的很嚴重,她愈發歉意起來:“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你的錯。”陸薄年說這話的時候,眯着眼睛看着走廊前方,在那一刻,誰都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可是梅工因爲我受了傷。”夏暖的心極爲不安的說。

 “暖暖,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陸薄年說。

 夏暖哦了一聲,想說什麼,最終沒有說出口。

 那個人都在醫院陪着梅貝爾了,她還能說些什麼呢?

 不管怎樣,現在她是內疚的,內疚的再也沒有跟梅貝爾抗衡的資格。

 電話沒有掛斷,彼此可以聽見對方的呼吸聲,聲聲入耳,陸薄年的眼眸變得柔軟一些。

 許久之後,他緩緩開口,好聽的磁性聲音流動到夏暖的耳膜裏,順着耳朵,一直趟進她的心中:“暖暖,不必自責,意外不是誰都能控制的。”

 但,那是意外嗎?

 陸薄年心中本能的認爲,這件事,絕不是意外!

 聽完他的話之後,夏暖不知道該怎麼說,整顆心沉靜在陸薄年的話裏無法自拔。

 他懂自己,他竟然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