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戀還想爲自己辯解一下，可一對上戰南夜深邃得像深淵一樣的眸光，便什麼狡辯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她是覺得兩個人就像之前那種相處模式挺好的，想要與他繼續保持單純的上下級關係，兩人井水不犯河水……
可，即便她接受不了兩人關係的改變，也改變不了戰南夜就是她丈夫的事實。
作爲她的丈夫，他想要跟她親近些，也是正常的要求。
“今天就是五月八號，晚上的約會按照原計劃進行。”戰南夜的語氣非常強勢，表示這事他已經決定了，不是要聽取司戀的意見。
今天是五月八號嗎？
這麼快就到五月八號了？
司戀有些慌，還有一些亂，“戰總，可不可以不……”
司戀還沒有說完，戰南夜直接果斷地拒絕了她，“不可以。”
司戀委屈巴巴地眨了眨眼，眼眶都紅了。
戰南夜見她這般可憐模樣，心又軟了，“昨晚送你回家之後，我認真想了許久。你不願意公開我們的身份，那我們上班時間，就是上司與下屬，之前怎麼相處的，現在就怎麼相處。不過下班之後，你不許再躲着我。”
上班時間還跟原來一樣，就是下班時間會改變一些。
司戀覺得這個方案還是可行的。
她正要點頭同意，側邊傳來周啓靈的聲音，“司戀？司戀？你在幹嘛呢，怎麼不把車子停進停車位呢？”
周啓靈在戰氏工作多年，他的停車位是在負一樓最好的位置，平時他是不下負四樓的。今天是因爲他的停車位附近水管爆裂，工程部在檢修，他才把車停到負四樓。
他開着車子尋找停車位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子，他打開車窗探出腦袋就大聲嚷嚷。
司戀被這大嗓門兒嚇了一跳，手腳一動，一個漂亮的擺尾就把車子順順利利倒進停車庫裏。
她的車子讓出道之後，戰南夜高大的身影便出現在周啓靈面前，“戰總，早上好！您、您怎麼也在這兒？”
司戀擔心戰南夜亂說話，搶在他前面替他說了，“戰總的司機今天身體不舒服，我去戰總家裏接的戰總，忘記讓戰總先下車，就把他老人家載這兒來了。”
“原來如此。”周啓靈快速在司戀旁邊的停車位停好車，下車鎖好車，便急急忙忙走向他們二人。
誰料，戰南夜一道冷厲的目光射向他，冰冷得瘮人，下得周啓靈打了一個冷顫，“戰總、我，您……”
戰南夜收回目光，理都不理他，轉身邁着他的大長腿走了。
還沒有從恐懼中緩過神的周啓靈求救地望着司戀，“司戀，咱們戰總今天怎麼了？是我說錯什麼話了？”
休息了幾天時間，今天剛到公司，爲何他家戰總就用這麼瘮人的眼神看他？
他是哪裏又得罪他老人家了嗎？
“可能是我接他的時間晚了一些，跟你沒有關係。快走吧，跟上他。”司戀邁步緊緊跟上戰南夜，他們隨他一起進了總裁專用電梯。
戰南夜站在電梯廂最前方，司戀微微仰頭，悄悄地看着他的背影。他身材高大挺拔，就像一座矗立在司戀面前的大山。
以前司戀就覺得他對於她來說是遙不可及的人物，現在即便知道她是她的丈夫，是她可以觸碰到的人物。
她仍然會覺得他就像天上的星辰一樣，與她是有着雲泥之別。
這種感覺並不是很好。
婚姻關係中，兩人是平等的，因爲她當他的下屬在先，她不由自主地就把自己擺在了比較低的位置。
或許是感應到司戀的注視，戰南夜驀地回頭，毫不意外地與她偷看他的視線撞個正着，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不過只有兩秒，司戀便紅着臉躲開了目光。
她在偷看他，並不是對他無動於衷。
這個發現讓戰南夜的心情大好。
他心情好，身上的戾氣也就慢慢消失了。
哪怕沒有人說話，也能讓人覺得電梯廂裏的氣氛好了不少。
周啓靈覺得自己應該趁機再活絡活絡氣氛，“司戀，這次休假你有沒有去哪兒玩呢？”
司戀搖頭。
周啓靈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瓦數有多大，一直叨叨叨說個不停，“你怎麼不問問我出去玩沒有？”
司戀，“那你出去玩沒有？”
周啓靈說，“去了。參加了一個徒步俱樂部，跟一羣人去了西北，穿越過大峽谷，也穿越過杏花溝。有幸看到了杏花溝杏花爭豔的美景、看到了賽里木湖的藍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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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賽里木湖看藍冰了？”一聽到賽里木湖，司戀就來了興致，“我和我的兩發小早就想去賽里木湖玩了，可惜到現在還沒有去成。大學那會兒暑假有時間，可是兜裏沒錢，我們就忙着打暑假工賺錢了。後來工作了，倒是有了去旅遊的錢，又沒有了時間。”
周啓靈，“有時間真的可以去看看，據說賽里木湖夏天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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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戀，“嗯。我也看過網友發的照片，夏季的賽里木湖到處都是鮮花，碧藍的湖映襯中美得就跟畫出來的一樣。”
前方的戰南夜聽在耳裏，記在了心裏。現在是五月，離七月還有兩個月時間……
周啓靈又說，“大西北的景真的美，累也是真的累人。我們一行走了幾天，都是揹着帳篷，走到哪兒睡到哪兒……”
說着說着，周啓靈突然湊到司戀面前，“司戀，你好好看看我的臉，你看我是不是曬黑了很多？”
周啓靈突然湊到面前，着實把司戀嚇了一跳。
她往旁邊小挪開了一些，迅速拉開與他的距離，“我看着沒有覺着你黑了。”
周啓靈，“因爲我化了妝。不然你眼裏的我就不是精緻的我了，就是一個像小黑炭的人。”
司戀，“哦。”
周啓靈又說，“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啊？”
司戀趕緊摸了摸臉，“我的臉很好嗎？”
怎麼辦？
怎麼辦？
現在跟戰南夜呆在一個空間，哪怕和他沒有交流，她也總是胡思亂想。
胡思亂想，臉就容易紅。
“嗯，很紅。”周啓靈突然聯想到了什麼，“司戀，你該不會真的對我有意思吧？我說過我是不婚主義者，你還是儘早死了這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