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你怕我?

發佈時間: 2024-12-16 17: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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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怕我?”陰鬱男子不滿的眯了眯眼。

 那女子惶恐跪下,“奴不敢!”

 猛地將人提起來,大手肆無忌憚的遊走在她的身上,男子調笑般勾起她的下巴,道,“既然不怕,那怎麼不敢擡頭看我?”

 黑髮如稠,柔順異常,陰鬱男子毫不顧忌自己身上方纔包紮上的傷口,一用力,將人翻身壓在身下。

 “你可知能近身伺候代表着什麼?”

 那女子惶恐垂眼,“奴不知…”

 那男子滿意的勾脣,“這便就知道了。”

 營帳沒有關門,甚至還有一二不知情的人進出,陰鬱男子身上衣衫半褪,猛地被人打攪了興致,扭頭沖人一喊,“滾!”

 進來添水的女侍嚇得趕緊折了簾子出去。不一會,附近巡邏的士兵都能聽見營帳之內那女子一聲比一聲慘烈的喊叫聲。

 天色剛剛亮。

 陰鬱男子瞧着身下沒了生息的女子,暗罵一聲晦氣,這才抽身起來,喚人進來穿衣。

 胸前的紗布早就被染成了血紅色,看着就嚇人的緊,只不過那人好像沒有了知覺,又好似滿不在乎一般,無視它穿衣。

 進來灑掃的侍女瞧見躺在牀榻上衣不蔽體,下身一片血紅的女子,趕緊垂下了眼。

 死在首領牀上的女子,這已經不是第一位了。

 待穿衣之後,那陰鬱男子頭也不回的往外頭走,撂下一句,“全都收拾乾淨。”

 營帳之內的女侍將同情憐憫的目光放在牀榻上早已沒了生息的女子的身上,似是也能想到自己最後的下場,屍體上連個草蓆都沒有,就這麼赤身裸體的扔到山谷下,或許是被天上盤旋的雄鷹吃了,或許是被山中的野狼吃了。

 總之,沒有入土爲安的福分。

 幾個侍女沉默的將人擡走,面上已經熟練生冷的沒有任何表情了。

 ——

 冷汗頻頻。

 天色甚至沒有完全亮起,紀元正猛地從牀榻上起身,連鞋都趕不上穿,赤腳跑了出去。

 外頭的月牙還掛在天上,清冷的厲害。

 深夜寧容璋的寢屋被人敲響。燭光點燃,映在兩個對面而座的男子的面上。

 “你確定?”

 “我雖然少時回京的次數不多,不過斷然不會看錯,是修文。”

 紀家三公子紀修文,世人只知其有文韜,不過曾跟着武親王謀反,之後寧容璋平反上京,他便消失不見。

 卻不想此人還有武略,竟然南下去了戎部,還成了新戎部之人。

 自從前半夜瞧見那面具男子的背影之後,這熟悉的念頭就一直盤桓在腦海中,遲遲沒能消散。

 而記憶是不會騙人的,顯然,誰也不會將那面具男子同一個早就死了的男子聯繫在一處。

 武親王兵敗之後,紀修文沒了蹤跡,但大約是死了,只不過不知道死在何處而已。

 深夜記憶陡轉叫他記起來,那熟悉的身影就是紀修文。他曾不止一次的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出身。

 身姿挺拔,如松如柏。

 只不過仍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而已。

 紀修文自幼聰慧,棄文從武對他而言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看着他在新戎軍內的地位,只怕是十分高,更大膽的猜測,他就是新戎首領。

 “是不是的,見一見就知道了。”

 紀元正也不知寧容璋所說的見一見是什麼意思,但畢竟兩人都在不同的立場上,真若是到了兵戎相見的那一天,他不會手軟。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秋日轉瞬即過,時機非常寶貴。

 新戎軍兵臨城下的時候,礫南老王爺終於從喪子的哀痛之中清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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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下就是新戎人的軍旗,赤紅色的火焰在軍旗上飄成一團,礫南王手撐着城牆缺口,破口大罵,罵着罵着就看見有兩個穿着盔甲的新戎人推着一個五花大綁的人過來。

 遮住臉的黑色頭布一摘,不是他的小兒子又是誰?

 “兒啊——”

 那男子被日光猛地閃了一下,緩了一會眯着眼睛看上去,“爹!快救我啊!爹!”

 礫南王最是心軟,他的兩個兒子長到現在這般年紀,仍是不學無術的公子哥一個。

 他是親眼看着自己的哥哥被人施刑的,一片一片的肉刮下來,刀片和骨頭的摩擦聲能聽得人頭皮發麻。

 血甚至都染紅了他的衣裳!

 他再也不要過這種日子了!

 “爹!救我!快救我!”

 騎着高頭大馬的男子帶着面具,道,“礫南王,好好看看你的小兒子,今日可就是你們最後一次相見了。”

 銀杆長槍紅纓頭,最適合懸首示衆了。

 在青年男子慘叫聲中,李淮澤從城牆一躍而下,縱身跳入敵軍面前,於此同時,成片的箭羽從上方傾瀉而下。

 新戎軍忙着躲劍,一把將該死的礫南公子踹了出去,李淮澤就勢將人帶到城樓上。

 面具男子“呵呵”兩聲,似是根本不曾在意自己沒了人質。“攝政王何在?!”

 他關心的,從來都不是什麼礫南世子,而是攝政王軍。

 城樓之上,有一人身穿銀白色盔甲,面容肅靜,望着下方之人道,“紀修文,傷可好些了?”

 面具男子微微一怔,忽而有些不可置信的氣急敗壞道,“你胡說什麼?!我纔不是什麼紀修文!”

 “何必着急否認,既然是紀家的三公子,那怎麼不好過來見見紀家大公子?”

 寧容璋錯身,身後緊跟着過來的就是紀元正。

 紀家的大方早就同二房三房沒有什麼關係了,可是幼時生活在一起的情分還在。紀元正張張口,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他是罪大惡極,紀凝秋死在了宮中,他曾投靠武親王,後來紀家二房幾人都回了老家,後來戰亂四起,全都沒了消息。

 與其說他們是親人,倒不如說是仇人來的更加妥當。

 “世上早已沒了紀修文,在死人堆裏活下來的是新戎苻籌!”

 他是誰早就已經沒有這麼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心裏恨着誰。

 話沒說上兩句,整個礫南城忽然就內亂了起來。新戎坐等在城外,好似是要親眼見證一座城的坍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