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嬸,這事你都不知道不怪你,你不必自責。”花生過敏這事,司戀都沒有跟陳嬸提過,吃東西前也沒有問問,要怪只能怪她粗心大意。
“小戀,我不是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老糊塗了,把阿夜交待的事情給忘記了。阿夜跟我交待過你花生過敏,家裏不能再備這種食物。”陳嬸擔心得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司戀這孩子這麼好,要是她因爲她這個老太婆出什麼事,她餘生每一天都要在自責與內疚中度過。
陳嬸更不敢想,要是司戀出了什麼事情,阿夜怎麼辦呢?
“陳嬸,知道也沒事的。”司戀眼角餘光瞟了戰南夜一眼,她只跟他說過一次她對花生過敏,他便牢牢記在了心裏。
他不但記住了,還細心地交待了陳嬸。
雖然他沒有對她坦白身份,但是他對她的照顧一直都不少,爲了照顧她,他還編出他是杭川朋友的謊言。
之前,她認爲他想泡她,應該都是建立在他知道她是他妻子的身份之後。
不然,按照戰南夜拒異性於千里之外的性格,絕對不可能讓一個異性助理生出他想泡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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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南夜不止一次用杭川的身份,跟她說想要和她好好過日子。現在她才知道他不僅是說說,他也一直在身體力行。
或許,她可以試着接受戰南夜就是杭川。
或許,只要她和他一起努力,不管她與他之間身份地位相差多麼懸殊,餘生幾十年他們倆都能夠把日子過好。
想着這些,司戀突然紅了眼眶。
戰南夜看到她眼眶紅紅的,以爲她是難受得想哭,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很難受是不是?”
司戀搖頭,又點頭。
戰南夜轉頭朝門外吼道,“喬宇生,你死到哪裏去了?”
這暴怒的聲音跟和司戀說話的語氣,完全是兩個人。
喬醫生提着醫藥箱急急而來,“來了來了……我剛剛在準備花生過敏的藥。藥沒有準備好,我來也是白來,你說是不是?”
司戀不希望喬醫生因爲自己受到戰南夜的責備,急忙出聲解圍,“喬醫生,你彆着急,我剛剛喝了幾杯水,問題應該不大。”
喬醫生簡單查看了一下她的情況,“處理得這麼利索,以前經常過敏?”
司戀點頭,“以前吃了花生身上就會過敏,不過家裏人沒有注意到是花生引起的,以爲是單純的皮膚過敏。直到有一次過敏嚴重,差點窒息,奶奶把我送去醫院檢查,才知道我是花生過敏體質。
知道了之後,奶奶就不給我吃花生了,但是我那時候年輕還小,不懂得分辨,別人給幾顆花生糖,就不知道是花生了,還傻乎乎地吃,吃了又過敏。遇到的次數多了,只要吃得不多,自己都能想辦法處理。”
“嗯,你今天也吃得不多,自己處理又及時,情況應該不會太嚴重。不過你這體質特殊,也不能輕視。”喬醫生拿出一粒紅色藥丸,遞給司戀,“這個藥是專門治療花生過敏的,你先吃下。”
戰南夜伸手接過藥丸,直接塞進嘴裏,“這藥什麼成分?”
喬醫生,“該你吃的藥,你不吃,你怎麼搶司戀的藥吃?你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幹這麼幼稚的事情?”
戰南夜陰沉着一張俊臉,出口的聲音更是嚴厲,“我問你這藥什麼成分製成?”
喬醫生把藥的成分一一說了,“這個是專治花生過敏的藥。”
戰南夜盯着喬醫生,目光陰鷙駭人,“你爲什麼會隨身攜帶這種藥?”
喬醫生瞪大眼睛看着他,“我爲什麼會隨身攜帶這種藥,你不清楚?”
可能戰南夜忘記了,但是喬醫生不敢忘記。
某天,深更半夜戰南夜打來電話,說司戀對花生過敏,讓他用最快的速度研製出針對花生過敏的藥。
還叮囑研製好之後,一定要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許。
這小子現在卻懷疑他!
喬醫生氣得小聲嘀咕,“這可不像你戰南夜該有的樣子。”
藥,戰南夜自己吃了,沒有任何不良反應,“你先給司戀吃藥。”
喬醫生不想搭理他了,不過轉頭對司戀還是笑眯眯的,“司特助,這個藥對花生過敏的療效非常有效,以後你帶在身上,不小心吃到花生,就吃一粒這個藥。這藥效強,吃一粒就好,千萬別多吃。”
司戀笑了笑,“謝謝喬醫生!謝謝戰總!”
看着司戀的笑容,戰南夜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並不是一個多疑的人,他向來主張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剛剛卻莫名其妙懷疑跟在他身邊二十幾年的喬醫生。
喬醫生說這不像他,這確實不是他的行事做風,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爲什麼事情一旦關係到司戀,他就會方寸大亂。
“接下來兩個小時你多喝水,要是沒有事,應該就不會有事了。”喬醫生交待完,看都不看戰南夜,提着他的醫藥箱走了。
哼,他也是有脾氣的人。
“阿夜,小戀,我去把家裏的花生通通消滅掉。你們倆放心,以後家裏不會再出現這種食物。”陳嬸也希望他們兩夫妻多一些單純相處的時間,不等他們說話,她也急匆匆跑了。
書房裏,只剩下司戀和戰南夜兩人,一時之間兩人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氣氛又變得有些尷尬。
戰南夜認爲身爲丈夫的他應該要打破沉默,於是他說,“司戀,要是哪裏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
司戀盯着他瞅。
戰南夜,“不認識我了?”
司戀吸吸鼻子,悶悶地道,“戰總,您剛剛是不是在爲我試藥?”
戰南夜和喬醫生兩人的對話只說了半截,但是司戀能根據這半截話猜出全部內容。
喬醫生之所以會有花生過敏的藥,一定是戰南夜之前吩咐過,而戰南夜自己把這事給忘記了,纔會認爲喬醫生隨時攜帶着治療花生過敏的藥有問題。
剛剛戰南夜搶她的藥吃,並不是小孩子行爲,而是他在爲她試藥。
他遇到過太多兇險,明面的、背地裏,都不少,他纔會擔心有人對她下毒手。
他都懷疑那藥有問題的,竟然還敢吃!
萬一,喬醫生真有問題,他吃的藥就是毒藥,他不會不知道後果!
他爲什麼還要這麼傻呢?
就因爲她是他的合法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