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倒是雅緻

發佈時間: 2024-12-16 16:5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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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纔得了空子,寧容璋正押着一口茶。殿外便進來一侍衛通報,“主子,衛公子來了。”

 衛徵進來拱手,面上帶着盈盈笑意,“見過王爺。”

 寧容璋擡頭掃他一眼,“什麼事給你高興成這副模樣?”

 待宮中的侍人退下之後,衛徵才笑嘻嘻的湊上前,笑道,“阿璋,我要娶親了。”

 幾乎是同時,寧容璋細細將腦海中的人選過了一遍,近日來與他走得近的女子,好似是何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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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何姑娘?”心裏這麼想,嘴上也就這麼說了出來。

 衛徵點點頭,“雖說我現如今得了官職,成了內閣之人,不過總覺得還有有些配不上我家阿慧,這纔想向王爺討一封賜婚的旨意。”

 本也不是什麼難事,可寧容璋看着寫好的那封賜婚的詔書,還是有些久久不能平靜,擡眼問他,“不曾玩笑?”

 衛徵都要舉起手來發誓了,眸光堅定道,“君無戲言。”

 待他離開之後,寧容璋纔有些恍惚的喚來小七,“衛大人和何姑娘很是相熟麼?”

 小七還以爲主子問起來的是公事,便道,“衛大人尚在刑獄之中的時候,何姑娘卻是時常出入刑獄,主子,要不要屬下去查查?”

 他趕忙擺手,“不必。”

 科舉的進士們紛紛入了朝廷,狀元陸仕任命兵部尚書,衛徵成了內閣學士,裴硯爲人剛正不阿,接管了兵部。

 而後的侍郎、主事,且不論官職大小,都是寧容璋親自提拔上去的,爲此罷免了幾個世家的人。那些世家看着如數珍寶的罪證,也只能壓着火氣敢怒不敢言而已。

 ——

 範若的師傅於夏日入京,明晃晃的日頭照的人面上有些發緊,孟於和元壽不過騎着兩頭毛驢方纔入京。

 主街上便迎面走來一對侍衛,身穿鎧甲,腰帶金羽佩劍,很是神氣。直直朝人小跑過來。

 孟於拉着拴着小毛驢的繮繩,身子微微前傾,看着那隊來勢洶洶的官兵,道,“老元,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元壽穿着一身道袍,仙氣飄飄,摸了摸下巴上的白鬍子,翻了一個白眼,“笑話,老道一聲都不曾觸犯律法,怎麼可能惹得官兵來追殺我?要殺也是因爲你——”他尾音拉的很長,甚至不能孟於反應,那官兵們已經到了眼前。

 “嘿嘿——”孟於又笑,“諸位官爺——”

 那領頭的官兵忽然拱手,道,“不知二位可是孟神醫和元道人?”

 這麼客氣?

 元壽傻了眼。

 反倒是孟回很是拿腔做調道,“正是。”

 “是這樣的,攝政王派我等在此處等候,兩位請吧。”那官兵似乎是個說不透情理之人,一股腦的將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請”上了馬車。

 元壽從馬車的窗子裏探出頭來,看着自己心愛的毛驢,哀嚎一聲,“我的毛驢啊——”

 其中有人似是聽見了有些淒厲的哀嚎聲,回道,“大人放心,我們自然會保管妥當。”

 元壽冷哼了一聲,官兵們的這些說辭,他早已看透,說什麼會妥善保管,估計明日他心愛的毛驢就會出現在上京城中的各大肉鋪之中,而後,出現在人們的盤碗之中。

 這麼想着,元壽忽然鼻子一酸,眼看着就要爲他將要死去的毛驢哀悼。

 孟於撇開眼,道,“你這老道,莫不是還要哭鼻子?這世間的生死離別,你怎的還是看不清楚?”

 元壽翻翻眼皮,“老道雖是道士,可也是正兒八經的人,又不是像你這樣一般的禽獸。”

 孟於:…

 原本還想着在繁華的上京城裏先玩上幾日,再去宮中也不遲。誰料那攝政王是個急性子,他們不過方纔入京,就被人一輛馬車拉到了宮中。

 只得眼看着外頭的繁華,卻不能與之共享,難受至極。

 阿三早就等在城門那處,見一個懸壺濟世的老者和一個仙氣飄飄的道士過來,連忙將人請進軟轎,直接擡去了大殿。

 又是坐馬車,又是坐轎子,兩位老者早已是暈頭轉向,等在大殿之中緩神的時候,就瞧見範若擡步進來。

 “師傅,元老。”

 “哎喲——大侄子!你可算是來了,你說你找你師傅就找你師傅了,怎麼順帶着還把我帶過來了?”

 元壽很是不滿意,明明今日入京之後,他可以暢遊在上京城的繁華之中,爲何現在還要被人拉來皇宮之中?

 範若早就知道元壽道人的性子,只拱手道,“依我看,這位傷患的情況只怕不是簡單的藥石無醫,徒兒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纔將元伯一道請來。”

 原是如此。

 “走吧,先去看看。”

 寢殿之中。

 窗子盡數半開着,外殿燃着嫋嫋線香,味道很是清新。窗子旁邊的高木桌案上,擺着一幾天青純色的細頸高身瓷,裏頭插着今晨剛剛在御花園裁剪過來的鮮花。

 芳香四溢。

 元壽跟在孟於後頭,目光打量,小聲道,“倒是雅緻。”

 紀夢舒昏迷許久,一日不醒,就讓紀夢舒和寧容璋以及那些牽掛她的人擔憂一日。

 得知今日神醫過來,紀元正特意告了假,一身常服早就等在一旁了,見人過來,趕忙上前道,“神醫,道師,小妹已經昏迷月餘,還請神醫診治。”

 原本幽靜的寢殿嗚啦啦的涌進一羣人,孟於擺擺手,“徒兒,你們先行退下,待我同老元好好看看。”

 寧容璋擺手,原本略顯擁擠的房間就空了下來。衆人等在殿門外。

 孟於按着她的手腕,閉目觀其脈象,脈象沉滯,鬱氣凝結。

 殿內之人一刻不出來,殿外之人的心就好似懸在熱油之上,時時刻刻的煎熬着。

 殿內。

 孟於微微蹙着眉頭,看着元壽,道,“你來觀上一觀。”

 能纏住孟於的傷病可真是不多,元壽也有些好奇,將手上的拂塵放下,撩着道袍仔細看了看她的面相。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卻覺得她命格發生變動,顯然不在之前的軌道上。

 足足兩柱香的時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