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辰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他的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他此刻身上只穿着一件打底的襯衫,還有一件配套的馬甲,他的風衣此刻正披在時南笙身上。
時南笙的情況比他更不好,她渾身發抖,臉色蒼白如紙,眼中全是絕望,而且她的手腳都冰涼刺骨,像是被人丟進了寒冰窟窿,那種冷從四肢百骸直接蔓延到了她的心臟位置。
“你……你怎麼樣?”
厲北辰聲音嘶啞,艱難地問道,他現在的狀況也很糟糕。
“厲北辰,你說我們今天會不會……會不會死在這裏啊?”
時南笙的聲音有些顫抖,說話的語調都帶着哭腔,她看着厲北辰的視線中全是迷茫和無助,而此時的她卻已經分辨不出她究竟是害怕還是緊張。
“不會,你相信我!”厲北辰的聲音低沉,但卻異常的堅定,他緊握住時南笙的雙手,他現在真的恨不得替時南笙承擔所有的痛苦和折磨。
冷藏室裏的冷氣還是很足,兩人的頭髮上都已經開始結冰。
厲北辰將時南笙抱的緊緊的,但她還是渾身顫抖個不停,她太冷了。
厲北辰將自己的馬甲也脫了下來,讓她穿上。
他們就這樣互相抱着對方取暖,可是很快,厲北辰就發現自己懷裏的女人沒了動靜。
“時南笙,你給我振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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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北辰的聲音沙啞低沉,他的額頭上也已經佈滿了冰霜,他用力拍了一下時南笙的肩膀,想要讓時南笙清醒一點。
然而此時的時南笙就像一個破碎的娃娃一樣,任憑厲北辰怎麼叫,都沒有絲毫的反應。
厲北辰心頭一凜,他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一片,他30年來,第一次如此害怕。
“渴……我好渴……”
突然,時南笙開始喃喃自語起來,她只能憑着身體的本能求生。
可是冷藏庫裏哪來的水?
厲北辰環視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任何可以喝的東西。
他的脣瓣貼着她的耳畔:”南南,你先等等,很快就好了……”
隨即,他看向剛剛進來合作商給的那把,檢貨用的小刀。
他知道時南笙此刻的情況很危急,最首要的是必須要讓她的意識保持時刻的清醒,起碼要讓她恢復最基本的體力。
想到這裏,厲北辰便拿起那把小刀,然後在自己的手腕處劃下一刀,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決然之色。
時南笙的身體僵硬,感受到嘴裏傳來的溫熱,她緩緩睜開眼睛。
“喝吧……”
時南笙待看清厲北辰的動作之後,有些難以置信。
他竟然在喂自己喝他的血,他的手腕已經流淌出了鮮紅的血液,可他跟察覺不到疼痛一樣,仍舊讓時南笙吮吸着。
時南笙的眼眶微微泛紅,她的喉嚨乾澀,說出口的話都有些困難。
“你……你瘋啦!”
時南笙伸出手,她的指尖還沾染着一些血跡,那些血跡沾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更顯得觸目驚心。
“南南,別怕,我沒事,我還要帶着你一起出去。”
時南笙的眼淚瞬間滑落,她用力搖頭,她不要厲北辰再受傷。
厲北辰笑容淡漠:”別哭,乖,喝了它就不會有事兒。”
“我不喝……”
時南笙哽咽着拒絕。
“聽話,南南,我不想失去你。”
厲北辰的眼神堅毅而又執着,他用另外一隻手輕柔地撫摸着時南笙的長髮,長髮,他的聲音輕柔,卻又帶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堅決。
“不要,我已經不渴了……”
時南笙話裏是連她都察覺不到的焦急。
還好厲北辰分得清輕重,沒有割到動脈,雖然血流的是有點多,但時南笙將自己的裙角撕下,爲她包紮暫時止住往外流的血。
她現在已經感覺比剛剛好多了,頭腦的意識也在逐漸恢復。
“我剛在這裏找了一圈,窗戶外面都是用鋼筋做成的防護欄,根本不可能破壞。”
厲北辰的聲音依舊輕柔,但時南笙知道,這一刻的他已經很冷靜了,肯定在極力壓制着自己的不舒服。
她急切的目光落在旁邊的一間小隔間,不知道那個小隔間裏情況如何,反正外面的情況根本束手無策,倒不如進去看看,不然的話就真的只能在這裏等死了。
“厲北辰……那……那裏,還有個……小隔間,你扶我過去……”
厲北辰立馬明白她的用意,不過他的雙腿也已經僵硬,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勉強站起來,然後用手將時南笙拉了起來。
時南笙站穩之後,兩人互相攙扶着往小隔間走去。
小隔間的門虛掩着,並沒有關閉,時南笙的手指放在鎖孔上,稍微一扭,就將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