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辰如今的情況依舊很危急,遲遲還沒有轉醒。
梁梟現在人也跑了,厲父厲母也上了年紀,根本就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所以時南笙,暫時向外邊隱瞞了厲北辰的病情。
一切的擔子,全都落在她一個人的身上。
此時,厲北辰的助理小陳也趕來醫院,查看厲北辰的病情。
看到小陳的到來,時南笙這纔回過神來。
因爲小陳昨天也在現場,所以她是見過的。
小陳看見還躺在重症監護室裏的厲北辰,自然也是擔心至極。
他的目光移向旁邊的時南笙,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孩兒,一定也因爲這件事過度操勞了,他一時之間卻也想不出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對方。
只能硬邦邦地丟出幾個字:”你先去休息會兒吧!”
時南笙卻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她看向小陳,輕聲道:
“我還好,沒事兒的……我怕他醒來見不到我,會擔心。”
說完之後,時南笙又擡起手指了指厲北辰所住的重症監護室,繼續道:
“他的情況一時半會兒也不太樂觀,這裏有我守着就夠了。”
隨即,她想到了昨天夜色中浩浩蕩蕩的那一羣黑衣人。
“昨天北辰僱傭你們那麼多保鏢,應該還沒結賬吧?一共多少錢,待會我轉給你。”
對於那羣保鏢,時南笙只以爲是厲北辰,爲了找到自己而臨時僱傭的,壓根就沒有往別處想。
更不知道那羣保鏢是厲北辰的精英部隊,不僅個個身懷絕技,而且訓練有素的同時還能獨擋一面。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小陳聽到時南笙的話,一愣,但隨即又恢復了原狀。
想到厲北辰之前的囑咐,他還是順着時南笙的話繼續往下說。
“這方面你不用擔心,厲先生已經提前付過款了,你不需要支付任何錢。”
時南笙聞言,點了點頭。
原來是厲北辰提前交代過了,難怪那些保鏢的動作那麼快。
“謝謝!”
時南笙由衷地說出兩個字。
小陳擺手:
“不客氣!”
隨後怕自己在這裏時南笙會不自在,果斷的選擇先行離開。
看到小陳走遠之後,時南笙這才緩緩坐在了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盯着重症監護室裏的男人。
她伸手握住了厲北辰的手掌,放在脣邊輕輕吻着。
她不明白,爲什麼上天總是這麼捉弄人?
厲北辰的手掌已經不似昨天那般冰涼,漸漸的有了溫熱,觸及時南笙的指尖。
時南笙將自己的腦袋靠在厲北辰的胸膛上,耳朵貼在厲北辰的心臟上聆聽。
那一刻,聽着他跳動的心跳,彷彿世界上所有的煩惱與憂愁都已經消散。
她閉上眼睛,感受這份久違了的溫暖。
一直守候了一整天,時南笙終於熬不住趴在厲北辰的牀邊睡着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她睜開眼的第一反應就是查看厲北辰的情況。
但沒有任何驚喜的發生,厲北辰依然雙目無緊閉,看上去毫無聲息。
時南笙的眼眸黯淡下去,但她並沒有放棄希望。
她相信厲北辰一定會平安渡過這一關的,他們之間經歷了那麼多,她知道他一定會吉人自有天相的。
時南笙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看到時鐘上的時間,頓覺有些餓了。
她剛走到門口,便聽到了外邊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厲北辰還沒有醒嗎?”
時南笙的腳步停滯在原地。
“已經快兩天了,這樣一直昏迷不醒,恐怕撐不了多久。”
另一個沉穩的嗓音響起,似乎帶着幾分無奈。
“醫生都說了,這種事誰能說得準呢!”
又是另外一個人的聲音,似乎也帶着幾分無力。
時南笙的心裏咯噔一下,是誰在外面說話?
厲北辰昏迷這件事,並沒有幾個人知道,而門外的聲音,很明顯,很陌生。
難不成有人在暗地裏一直窺探着厲北辰?
想到這個可能,她心裏一驚!
萬一是梁梟那邊派過來的人,豈不是很危險?
她小心翼翼的挪動到門邊,然後,輕輕的轉動起的轉動起裏面的門鎖,將門悄無聲息的反鎖起來。
做完這些之後,她整個人緊緊的貼在門板上,連大氣都不敢出。
下一秒,門外便有人開始轉動起門把手。
聽到咔嚓咔嚓的聲音,時南笙緊張到不行。
但好在,沒有那麼順利。
門被轉動了好長時間,最後也未能打開。
時南笙鬆了口氣。
但她沒有放鬆警惕,繼續屏息凝視,注意着門外的動靜。
她聽到了一聲細微的嘆息,緊跟着,是一陣腳步聲漸漸遠去。
時南笙這才鬆懈下來。
她的心臟跳的飛快,整顆心臟都懸在半空中。
直到確定門外的人真的走了之後,她這才走了出來,輕輕的拉開門縫,朝着外邊看了一眼。
門外此刻已經空無一人,只剩下地上散落的菸頭。
時南笙的目光落在地上散落的菸蒂上。
這些菸頭估計是剛剛在門外說話的那幾人留下的,既然那既然敢如此明目的張膽的討論,那就代表他們可能不知道病房裏除了厲北辰,還有其他人。
但轉念想到自己剛剛將門反鎖,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懷疑。
時南笙只當來的那些人全都是梁梟的人,絲毫沒有懷疑,那些人會是孫黎的人。
時南笙深呼吸一口氣,強忍着不適感,將東西收拾乾淨之後,她這才走進洗手間,用冷水拍臉。
鏡中的人臉色蒼白,雙眼紅腫,眼眶周圍都浮着一層淺淺的黑眼圈,看上去疲憊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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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脣也是慘白的,看上去像是沒有一絲血色,眼底佈滿紅血絲。
但此時的她,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大風小說
她現在最關心的,是厲北辰什麼時候能夠甦醒過來?
殊不知,她想盡千方百計所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消息,此刻卻已經準確無誤的傳到了孫黎的耳朵裏。
“你說什麼?北辰那小子現在在醫院生死未卜!”
聽到她派出去的那些人來彙報情況,孫黎猛地從座位上坐了起來,眼底閃過一抹驚愕,甚至還有一絲擔憂。
“是的,我親耳聽到的,厲先生的傷勢很嚴重,現在還沒有徹底脫離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