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沒有吭聲,緊抿着脣瓣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要說什麼呢?
說自己被人污衊出賣公司還是?
趁事情沒有被擴大之前,她還是走吧,走的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出現在這裏,現在她才明白,自己答應蘭子鈺重新回到陸氏簡直是一個大錯特錯的錯誤!
“李玫,再見。”夏暖收拾好東西,扭頭衝李玫虛弱一笑,然後在她的注視下離開。
忽然看到夏暖這樣,李玫應該高興,可是她高興不起來。
她伸手抓住夏暖的肩膀問:“暖暖,到底出了什麼事?”
夏暖低着頭,極力忍住眼淚說:“李玫,不要問了,我,我,我已經辭職了。”
“爲什麼啊?”李玫很是好奇的問:“你做的好好的怎麼辭職呢?”
夏暖深吸一口氣說:“我走了,祝你好運。”
夏暖轉身,李玫擋住她的去路,目光誠誠的說:“暖,你以後還會不會回來?”
夏暖搖頭。
李玫伸手抱抱夏暖說:“那你工作找好了嗎?”
夏暖搖頭。
“沒有找好你爲什麼辭職?”李玫終究又回到那個話題。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夏暖依然搖頭。
李玫嘆了一口氣,說:“那以後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夏暖再次搖頭。
“好吧。”李玫重重嘆了一口氣說:“我上次欠你的錢還沒有還給你,等這個月發工資了我轉賬給你。”
夏暖還是搖頭。
夏暖的樣子簡直弄的李玫不知所措,趁她發愣的時候,夏暖擡步離開了這裏。
李玫悵然若失的看着夏暖離開,心裏卻隱約升起一抹喜悅。
夏暖不在了,意思是說她可以迎難而上了?
想到位於頂樓的總裁辦公室,李玫的眼眸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表情。
出了陸氏,夏暖忽然方發現原來外面的天氣竟然變了。
剛纔還是太陽當空照,這會兒太陽居然不知道去了哪裏,頗有種照應她心情的感覺。
夏暖抱着紙箱子走到公司對面的站臺那裏,看着車來車往的街道,終於忍不住蹲在那裏像一個孩子般哭泣起來。
周圍的人啞然的看着夏暖的舉動,但是卻沒有一人上前詢問。
這個城市本就冰冷,一如人心。
在夏暖對面的一輛車裏正坐着一個人◎,陸薄年沒有第一時間去挽回公司的損失,而是跟在夏暖身後,看着她悲傷,看着她強顏歡笑,看着她像一個孩子那般哭泣,他的心也跟着下起雨來。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感受,叫感同身受,夏暖難過的同時,他怎麼能好過?
明知道那些事情是故意針對夏暖的,但是他卻不能幫她辯解,她對他一定很失望吧。
他背上扛着的不僅僅是公司,還有那些正在浮出水面的事,他不能因爲夏暖,而做出有悖自己行爲的事。
他必須,必須要掐斷心中的那一抹念想,才能儘快的清除藏在公司暗處的人。
只有這樣他才能給跟夏暖心無旁騖的在一起
。
寶寶,原諒他,好嗎?
只要給他多一點時間,再多一點時間,他肯定會結束這一切,讓他們輕輕鬆鬆的在一起。
陸薄年沒有再去看那個哭泣的女孩兒,而是轉身將車往另外一個方向開去。
夏暖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她再也沒有眼淚流出來之後,她才站起身,看到面前來了一輛公交車,她抱着箱子上了車,刷完卡之後,找到一個位置坐下。
渾渾噩噩中,她一直面無表情的坐着,手中摟緊那個紙箱子,直到師傅的聲音響起,她才知道原來已經到站了。
不僅到站了,而且是終點站。
夏暖彷彿沒看到周圍有點荒涼,外加有點偏僻的景色,只知道,她想找個地方,將內心的陰鬱給吼出來。
然而,當她走到河邊,想大吼一聲的時候,卻發現張嘴怎麼叫都發不出聲來。
太陽早就鑽進了雲層裏,已經是十一月的天氣,天空顯得格外清冷,她恍若不知,站在那裏眼睛盯着遠方看着,一直到眼睛再次蓄滿淚水。
陸薄年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之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期間梅貝爾曾經過來要求陸薄年一起去吃飯,但是被他拒絕。
放下手中的簽字筆,陸薄年拿起手機給夏暖打起電話。
聽到那邊傳來的無法接通時,他心裏有些慌亂,猛然站起身,拿起車鑰匙離開陸氏大樓,發動車子直往夏暖住的地方飛奔而去。
還未去到夏暖住的地方,天空砸下一道驚雷,緊接着大雨嘩啦啦的落了下來。
車子雨刷器不停的揮舞着手臂,但是陸薄年卻未因爲大雨的緣故而放慢車速。
將車子開到夏暖的樓下,打開車門直接衝到樓上,一路飛奔到三樓,陸薄年擡手對着夏暖的房門敲了過去。
一分,兩分,三分鐘過去了,夏暖依然沒有開門的痕跡,就在陸薄年準備踹門的時候,對面的門打開了。
陽陽媽媽發現有人在敲夏暖的門,忍不住開門說道:“你找誰?”
陸薄年說:“我找夏暖,她在家嗎?”
“哦,她還沒有回來,你有事嗎?”陽陽媽媽看他的穿着也不像是小偷一類的人,所以放鬆了警惕。
陸薄年說:“我找夏暖有急事,如果她回來的話,麻煩你告訴我一聲。”
他想了想,從口袋裏拿出那支隨身攜帶的鋼筆,正是以前夏暖送給他的,將他的號碼寫在門上的廣告紙上,對陽陽媽媽說:“拜託你了。”
“好的,暖暖回來了,我告訴你一聲。”
“謝謝。”陸薄年說。
陸薄年離開,準備開車出去尋找夏暖,卻在下樓的時候,看到面前赫然出現一個被淋成落湯雞的女人。
她的手中依然抱着一個紙箱子,但是卻在大雨的蹂躪之下,皺成了一團,雨水順着她的髮絲汩汩的往下落,將她本就瘦弱的身體顯得格外消瘦。
只一眼,陸薄年就認出眼前的女人是夏暖。
他的夏暖!
陸薄年連忙拉過夏暖,擔憂的口吻問:“暖暖,你去哪了?”
夏暖木然的擡起眼睛看着面前出現的人,發現是陸薄年,脣角翕動一下半晌沒有說出話,眼睛一閉,人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