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前頭的雪霽。
天狼神節就在衆人的期待下如期舉行。
一大清晨,雪霽就被侍女古樂給薅了起來,忙着梳洗,而後參加今歲的天狼神節。
雪霽閉着眼睛坐在小銅鏡面前,迷糊道,“古樂,我就不能在多睡一會麼?”
古樂給她散下來的頭髮編了一小段的馬尾,最後用那小巧的銀鈴鐺束住,笑道,“公主,天狼神節,您可是要跟着大可汗一起露面的。”
雪霽揉了揉自己的臉,其實吧,這面不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清晨,薄霧茫茫。
衆人已經差不多都要到齊了。雪霽立在人羣之中,瞧見祖父過來,大可汗忙着招呼衆人坐下。
“祖父。”
雪霽坐在大可汗的下首,大可汗瞧着她仍舊睡意朦朧的臉,哈哈笑道,“雪霽,今天你可要好好的打起精神。”
她聽的一頭霧水,便點點頭。
“草原上的勇士們!向天狼神證明你們的機會來了!”大可汗站起身來,聲音洪亮,翹起來還是老當益壯。
底下一羣男人歡喜鼓舞。與奏打的歌舞瞬間混成一片。
天狼神節不分部族,強者爲尊。
雪霽坐在一側,直打瞌睡。
烏延赫不知是何時來的,立在桌案前頭垂頭看她。雪霽被他看的一激靈,慌忙站起身來,“到我了?到我了是不是?”
“去做準備。”烏延赫出聲提醒。
大可汗目送他們離開,脣角帶着一絲笑意。
雪霽就着冷水洗了一把臉,瞬間清醒過來,烏延赫立在身側,道,“還記不記得我之前教你的東西?”
“記得。”
“上場之後,切莫驚慌,閉眼凝神,將外界的聲音都摒棄掉,雪霽,我相信你。”烏延赫給她遞了帕子,瞧見她凍得微紅的臉。
“那你呢?”
“我會贏取今歲的魁首。”
若是旁人說這麼一番話,雪霽定然是要好生笑上一番的,不過這話是烏延赫說出來的,便也不覺得有多難理解,畢竟他的實力,她還是清楚的。
“草原上的勇士衆多,去歲是贏得魁首的便是東滋,你可莫要輕敵。”雪霽也細細囑咐了很多話,烏延赫點頭,二人這才轉身離開,奔赴各自的賽場。
雪霽上場,這些天她早有所練習,如今騎馬射箭已經是熟能生巧。
懷柔握着箭上來,她那把箭瞧着很沉,並非是女子慣常喜歡用的弓箭,懷柔仍舊是有些輕蔑的開口,“雪霽,識相的就在天狼神面前認輸,否則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見人不答,她這才彎弓射箭,沉重的箭羽牢牢的釘在紅心之外,這樣的準確度,只能算是一般。
耳畔似乎響起了烏延赫之前對她說過的話,觀往常之姿態,懷柔慣常用沉弓,這樣的弓箭使得箭羽蓄力更深,射中靶心之後便能入木三分,以往懷柔便是因爲這樣的優勢才贏得的。但缺點就在於,準確度不足。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烏延赫首先教給她的,便是輕盈出箭,在絕對的命中率面前,那些深深淺淺,都是無所謂的。
“屏息,凝神,忘卻世間萬物,這世界上,只有你與靶心。”
雪霽深吸一口氣,沒搭理懷柔。兀自拉弓搭箭,而後深吸一口氣。
右手猛地鬆開,箭羽“嗖”的一聲瞬間離弦。而後在衆人並不格外關注的地方,直中紅心!
作爲對手的懷柔先是愣住,而後不可置信的看向靶心又看向雪霽,“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射中靶心?!”
自小就不曾超越她的人,本就該一輩子都臣服在她的腳下,何至於有朝一日翻身?
有人大敲鑼鼓,道,“雪霽公主勝——”
“我贏了…我真的贏了…”雪霽瞧着對面靶場上的紅心,目光露出些許的欣慰,“就應該是這樣纔對。”
懷柔兩三步走上前,皺眉看着她,“雪霽,難不成你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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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霽輕哼一聲,“弓、箭、靶子,你說我能用什麼作弊?”雪霽忽然有些自得,揶揄道,“莫不是懷柔公主技不如人,心有不甘吧…”
“你!”
眼見着懷柔像只鬥敗的公雞,雪霽硬是憋着笑,下了場。
於此同時,烏延赫也正好下了場,不出意外的勝了。
兩人於場下會和,雪霽看着烏延赫,“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烏延赫,我贏了!”
男子面上也跟着浮現出笑意,道,“還有下一場。”
雪霽倒是無大所謂了,贏了懷柔她心裏就很是高興了,更何況,今歲她不是倒數第一了,這兩個任務都已經完成,之後贏與不贏,都顯得無關緊要了。
不過既然辛苦了這麼些時日,自然是要好好表現一番的。
他似是早就猜想到她今日會贏,便立在她身邊,爲她觀望下一個對戰的人選。
“第二次對戰…不出意外的話應是那個穿黑色束腰緊身的女子。”烏延赫往場裏頭指了指,道,“我觀此人,用箭力道不足,是和你一樣的毛病…”
雪霽撇撇嘴,難得的沒有還嘴,“烏延赫,你贏得了麼?”
下一場的靶子離得更遠,贏不贏的,全看實力了。“只要你按照之前我教你的那般做,便還有一線能贏的希望。”烏延赫看向身邊放在架子上的弓箭,挑了一把遞給她,“這個還算適合。”
弓箭握在手上,力道偏沉,正是懷柔慣用的那種弓箭。
雪霽點點頭,頭一偏,看向圍場之內的男子,戰況更烈,幸而她們女子只是比比騎射而已。
雪霽上場之後,烏延赫的立在看臺上的目光便一直放在她身上,那爲黑衣女子用箭很是不錯,烏延赫便不由得替她捏了一把汗。
大可汗看着雪霽正在搭箭,笑道,“雪霽這孩子啊——今日居然贏了懷柔,我倒是沒想到…”
烏延赫知曉他在同他說話,便道,“雪霽公主雖然天生體弱,不過心思通透,只需教上幾日,便也能與人一戰…是大可汗將公主看的太過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