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白眼狼?

發佈時間: 2024-12-16 16:5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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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別人的歡心喜悅不同的是,衛徵斂着眉頭,同那些一同殿試完畢之人出去。

 宮外,已經有不少人圍聚在此處,看着新晉的進士們出來,陸仕同裴硯行在一處,倒是沒管齊奉原,直接朝衛徵行去。

 “衛兄,今日殿試完畢,算得上是一樁大事,我們幾個要去上京城裏有名的聚福樓裏一聚,不知衛兄可否賞面?”陸仕這話說的沒什麼不對,大家既然能有幸成爲同窗一起參加科舉,怎麼樣都算得上半個朋友,只是他們都知道衛徵的出身,也不確定他願不願意同他們往來。

 若是換在往常,這麼高興的事,自然是要好好喝酒慶祝一番的。只不過,眼下他有更要緊的事情去做。

 只能駁了陸仕的面。

 陸仕略一點頭,面上仍帶着笑意,反倒安慰起他來,“既然衛兄有更要緊的事情去做,那咱們改日再聚。”

 裴硯亦在身後拱手做輯。

 待人頭也不回的走了,陸仕纔在心裏頭感嘆,這上京城的名貴,他是已然見識過一番的了。

 原想着是衛徵不想與他們相邀,不曾想居然還真的有事,且還是大事。

 衛徵辭過他們之後,翻身上馬,一人一馬一劍,徑直來了城陽侯府。

 守門的小廝見到他,猶猶豫豫還是叫了一聲公子。衛徵冷嗤道,“誰是你們家公子?城陽侯呢?叫他出來見我。”

 他這話說的不羈,若是兒子這麼給老子說話的話,只怕會被旁人詬病一二,不過衛徵早就同城陽侯斷絕了關係,此次上門,不過是履行上次的約定,來拿回他母親的嫁妝而已。

 如今的衛徵說是城陽侯府的仇人也不爲過,自從上次在宮中,衛徵公然要求與城陽侯斷絕父子關係,那段時日,城陽侯真真的沒臉見人了。

 好在程柳知道安慰人,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到衛徵的身上,直說這小子是在外頭認識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心性這才變壞了。

 今日殿試,按理說,所有的官員都休沐一天。衛徵挑在這個時候來,也是算準了城陽侯在家。

 守門的小廝進去通傳一聲,正巧趕在城陽侯撇着茶葉沫子喝茶,聽到衛徵來了之後,怒目圓睜,“啪”的一下把茶盞摔在地上。

 那小廝俯首跪地,雙手被滾燙的茶水潑濺到,渾身一個激靈。

 “他衛徵以爲自己是什麼人?我這城陽侯府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來人!抄傢伙!”城陽侯一甩寬袖,氣勢沖沖的出門去了。

 那些家丁帶上棍棒,一路隨行。程柳躲在垂門那處不敢上前,現在的衛徵在她眼中,早就和瘋子差不多了。

 城陽侯站定,看着面前仍舊沒個笑臉的衛徵,氣哼了一聲,“衛徵,當初既然說要斷絕父子關係,那本侯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衛徵勾脣冷笑,手中的劍鞘在日光下泛出淡淡的銀質光澤,“城陽侯多慮了,本公子過來…”棗紅色的馬兒甩着馬尾,馬上那人抽出長劍,道,“只是來取回溫夫人的嫁妝的。”

 城陽侯負手立在門口,道,“女子嫁人,這嫁妝用在這麼多年的經營上,早就沒有了!”

 “這麼說,你是不給了?”衛徵平淡開口,語氣和平常明明沒有什麼兩樣,不知爲何,城陽侯的後背卻隱隱泛起寒氣。

 “你若是非要不可,溫夫人剩下的嫁妝,我倒是可以給你。”城陽侯一擺手,身後的管家縮着身子,顫巍巍的將那薄薄的一層冊子遞過去。

 衛徵打眼一看,反倒是給氣笑了,掀起眼皮子看他,“當年溫夫人的嫁妝足足鋪了十里長街,多少年來京都的娶妻儀仗無人能及,這冊子上的這點,算是什麼?”

 眼見着這處劍拔弩張的氣勢來勢洶洶,程柳躲在那些家丁的後面,帶着哭腔道,“徵兒哥,你就別爲難你的父親了…姐姐的嫁妝,早就在這麼多年的經營之中花的差不多了,時間這麼短,你叫我們上哪裏給你折回這麼多的嫁妝?”

 那看來是沒有了。

 這偌大的城陽侯府,居然都是靠着母親的嫁妝在苦苦支撐,他們卻安適自在的享受着,憑什麼?

 衛徵扔了劍鞘,同那些家丁廝打在一處,雖說他身子現在還沒有好全,不過區區幾個家丁還是不在話下的。

 城陽侯被逼的連連後退,眼看着那些家丁一個個的倒在地上,口中呻吟掙扎。

 上京城裏一向安穩的緊,像他們這樣的朝廷命官,吃着皇糧,一般不會有人會對他們下手,是以,這府上除了幾個灑掃的家丁用來看家護院,根本沒有其他的人。

 衛徵一步步走上前,手中的長劍卻沒帶血,那些家丁倒在地上吱呀亂叫。“城陽侯,我早就說過,若是不能湊齊嫁妝,我要你的命來抵。”

 朱漆大門一關,迎了尊煞神進來。

 程柳是真的慌了,衛徵自小性子就不穩定,這些年更是無人教導,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呢。

 “徵兒哥…”

 “閉嘴!我與你們早就沒有什麼關係了。”衛徵長劍指着她,笑得有些瘮人,“當年母親體內的毒,是你下的?還是城陽侯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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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色一白,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程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冤枉!溫夫人的毒我是一點都不知情啊。”

 衛徵好整以暇的哦了一聲,目光陡轉落在城陽侯的面上,步步逼近,“這麼說,這毒,是城陽侯下的了?謀害發妻,侵吞髮妻的財產,你可知這樣的罪名,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城陽侯深吸一口氣,目光陰毒,那眼神,根本不像是再看自己的兒子,說是仇人都不爲過,“衛徵,我養你這麼多年,便是一條狗都知道在我面前搖着尾巴討我歡心,而你呢?你這個白眼狼,吃着我們侯府的,喝着我們的侯府的,如今卻一柄長劍,指着你的爹?笑話!”

 雙手緊握成拳,衛徵忽然有些想笑,“白眼狼?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