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太過於興奮，這一晚司戀沒怎麼睡好，不過翌日還是精神奕奕。
早上出門時，她又檢查了一遍包裏放好的證件，確保萬無一失才趕去公司。
上午工作忙完後，司戀順便跟戰南夜請個假，“戰總，我下午有事情，要向您請半天假。”
她今日心情非常好，好到戰南夜不看她都能感受到。
難道她這麼高興是因爲真懷孕了？
因爲這個猜想，讓戰南夜心頭莫名升起一絲煩躁，他扯了扯襯衣領口，“下午你倆都休息。”
司戀，“戰總，又放我們的假嗎？”
戰氏在戰南夜的帶領下發展到了許多企業都望塵莫及的高度，各個分公司各個部門的負責人各施其職，工作都完成得很好，許多事情是不用戰南夜操心。
只不過他自己閒不下來，沒日沒夜地忙工作，現在時不時休息一下，反倒讓身邊的人倍感不適。
戰南夜，“有意見？”
司戀，“沒有。”
周啓靈問出了戰南夜想問又沒有問的問題，“司戀，你今天這麼高興，遇到什麼好事了？”
司戀今天的心情確實是雀躍的，不過不至於誰都看得出來吧，她努收斂自己的表情，“我有很高興嗎？”
周啓靈，“你就差把‘我很高興’幾個字寫臉上了。到底什麼好事啊，說出來我們也替你高興高興。”
司戀笑道，“現代版人生三大喜事之一。”
周啓靈，“什麼啊？”
“總之是好事。戰總，周特助，我先去吃飯了，明天見！”司戀沒有給周啓靈答案，豎着耳朵聽的戰南夜自然也沒有聽到他想聽的答案。
現在中午十二點，離約定時間還有兩小時，司戀在公司食堂隨便吃了點就趕往華龍區婚姻登記處，生怕再因爲自己遲到把離婚這事搞砸了。
上次來此地是登記結婚，是一年零七個月前，如今再來，心情竟然比結婚那日輕鬆許多。
……
林舒遠帶好離婚證件開車到戰氏接戰南夜，兩人先去一傢俬家菜吃了午飯，再慢吞吞的趕往華龍區婚姻登記處。
用林舒遠的話說，憑什麼每次都得他們等她，這次要讓那女人多等一會兒。
因此他們趕到華龍區婚姻登記處時，時間已經比約定時間晚了十幾分鍾。
林舒遠把車停在不遠處的露天停車場，擡眼就看到站在辦證大廳門口看起來已經等候多時的司戀，“阿夜，你那老婆這次是真積極，看樣子都等我們好久了。”
戰南夜擡頭看去，並沒有看到他的妻子司戀，倒是看到了他的助理司戀。
她衣服都沒換，還是一身職業裝，白色襯衫打底，外面是黑色西服和西褲。
司戀怎麼會在這兒？
林舒遠，“你老婆是真漂亮，一身刻板的職業裝也藏不住她的美。可惜真正擁有她的人不是你，而是另一個男人。”
“你說什麼？”戰南夜瞬間意識到了什麼，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在心間蔓延，“門口穿職業裝那個女人是我老婆？”
林舒遠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你該不會要告訴我，你連你老婆都不認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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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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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這個姓氏本就罕見，同姓同名的更少見，同時遇到兩個叫司戀的，他竟然從來沒有產生過疑慮。
戰南夜拿出私人手機，翻到備註爲“那個女人”的那個電話號碼，卻遲遲沒有按下通話鍵。
萬一這通電話打出去，接電話的不是司戀……
直到林舒遠又在催促，戰南夜才按下通話鍵。
電話撥通的一瞬間，他擡頭定定地看着不遠處的司戀，內心有道聲音不斷地祈禱，希望司戀能接他的電話。
電話鈴聲響起，一聲兩聲，就在他緊張的等待中，終於看到司戀從包包裏拿出手機，他這邊手機聽筒裏傳來他熟悉又好聽的女性聲音，“杭先生，我已經到了，你們到了嗎？”
戰南夜沒敢迴應，迅速切斷通話，對林舒遠說，“結婚證給我。”
“你這個時候要結婚證幹什麼？”林舒遠從資料袋裏拿出結婚證，遞給他。
戰南夜翻開這本登記結婚之後就再沒看過一眼的紅本本。
紅本本里有張照片，照片中男人是他，唯一不同的是，照片上的他沒戴眼鏡。
照片中女人，不是司戀又會是誰？
照片中，司戀穿的是他熟悉的白襯衫，就連頭上那顆丸子都沒有改變。
短暫的錯愕之後，如同滔天巨浪般的狂喜襲擊着戰南夜每一個細胞……
讓他生平第一次體會到心跳可以跳的如此之快，彷彿要衝破他的胸膛，破膛而出。
她就是他的妻子！
他的小助理就是他登記在冊的合法妻子！
他就是唯一一個可以名正言順擁有她的男人！
不管她心裏裝着，不管她肚子裏懷着誰的孩子，都無法改變她是他妻子的事實。
戰南夜壓制住內心的狂喜，迅速撥了一通電話，“一個小時之內，我要司戀和她身邊所有人的資料。”
林舒遠催促道，“阿夜，下車啊，還坐着幹什麼？”
戰南夜伸出手，輕輕戳了戳照片中司戀頭頂的丸子，“這婚，我不離了。”
林舒遠被搞得一頭霧水，“阿夜，你們兩口子逗我玩呢？上次她不離，這次你不離。”
正說着，司戀的電話就打進來了，“林律師，你們什麼時候到？”
林舒遠的手機連接車子藍牙，司戀的清脆悅耳的聲音響徹車內，戰南夜也能聽到。
林舒遠側頭看他，他沒給任何指示，爲難的只有他，“咳咳咳……司小姐，很抱歉！杭先生說這個婚他不想離了。”
司戀氣呼呼的聲音傳來，“你們逗我玩呢。”
林舒遠，“司小姐之前不也是這麼玩我們的。你倆一人一次，現在算扯平了。”
司戀，“你們幼稚不幼稚啊？離婚可以開玩笑嗎？”
林舒遠又說，“你先回去吧。改天他想離婚的時候，我再通知你。”
司戀急切道，“之前我爽約，確實是我不對，你們今天也爽約一次，咱們就算扯平了。那咱們再約個時間吧，你看約明天還是後天？”
林舒遠，“這個得看杭先生的心情。”
司戀，“找我離婚的是他，現在說不離婚的還是他，他是什麼玩意兒啊！”
聽到司戀急得罵人，林舒遠趕緊看向戰南夜，他不但沒生氣，脣角還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