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都聽你的好不好

發佈時間: 2024-12-16 15:5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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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廟內女子已然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大漢正在撕扯她的衣裳,她身上的外衣堪堪裹在外面,隨着一聲聲憤怒的嘶吼聲,抓起桌案上的燭臺猛地朝扒她衣裳的人的後腦砸去!

 “嘶——敢砸你老子?!我掐死你!”大漢毫不留情的掐住女子的脖子,直到紀凝秋面色漲紅,呼吸困難都沒有鬆手。

 “咳——松,手!”

 女人的尖叫聲太大,長久以往,定然會引來許多人的,大漢拿起粗布衣裳塞到她的嘴中,聽見外頭忽然傳來一陣響動,好似是誰的哀嚎聲。

 大漢疑惑,悄悄的站起身通過破舊的窗戶往外瞧去,不知爲何,在外面守着的人全都“哎喲哎喲”的倒成一片。

 “砰——”的一聲,城隍的破門猛地被人踹開,阿三蒙着面,身後跟來二三個黑衣男子。側目便瞧見了屋裏的老大。

 “帶出去!”

 阿三言語冷冽,指揮着人將大漢綁了帶出城隍廟外,目光巡使,未曾在紀凝秋身上有過片刻的停留,好似沒有看見她這個人一般。

 那些亡命之徒,專門幹殺人奪命的勾當,可真當一日,刀架頸側,還是有人不受控制的哆嗦着身子,直呼饒命——

 “饒命?”阿三冷笑一聲,“你們殺害那些無辜的良家女子的時候,可曾注意到她們喊得饒命?州府縱容你們行兇,真乃大曆朝的不幸,天子腳下,竟亂成這般?”

 大漢被敷住雙手,連連求饒,“壯士饒命——我們不過是拿錢辦事的小嘍嘍而已,真不管我們的事啊,你們冤有頭債有主,放了我們吧!”

 “放了你們?那豈不是又更多的無辜之人要遭受你手了?”阿三轉了轉脖子,不欲同他廢話,“直接說,誰指使你們做的?又要你們做什麼?”

 大漢冷汗之下,聞言嚥了咽口水,“我們這行的規矩——”

 長劍猛地架在脖子上,大漢慌忙改口,“是——是宮裏的人,但具體是誰我不知道,是一個宮女給了我們好大一筆銀子,叫我們,叫我們殺了紀府的二小姐,我們——我們也是見色起意,想要先奸後殺…”

 長劍劃破血肉的聲音,聽的人頭皮發麻,大漢頸間的鮮血噴涌出來,濡溼了一地。阿三收劍,朝身後遞了個眼神。

 瞬間,身後幾個跪着的人沒了生機,身子癱軟的倒在了地上,口吐血沫,不情不願的死在了城隍破廟的外面,雙眸之中滿是不甘。

 一羣窮兇極惡之徒,自然是要殺乾淨了,一個不留。

 三四個人如鬼影出沒一般,來無影去無蹤,等到紀凝秋從城隍破廟中回神的時候,外頭劫掠她的人全都死了,就連那幾個殺他們的人也都不見了。

 從破舊的窗口往外窺看,暮色壓下來,叫人瞧不清這周圍的地界,看着攤在地上全都死絕的人,紀凝秋身上的血一下子熱了起來,難不成是遇到了仇家追殺,反倒是救了她一命?

 劫後餘生的喜悅來的太過突然,趁着暮色四合,紀凝秋趕緊攏好身上的衣裳,又從那些人身上解了乾淨的黑色披風,這才趁着夜色回紀府。

 後門始終開着,瞧着紀凝秋進了紀府之後,阿三才給紀夢舒傳信,如實稟告了一切。

 紀夢舒捏着眉心,後宮的人——只能是劉花朝。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盯上紀凝秋了,也怪,畢竟紀凝秋同寧懷暄走的太近了,而她不喜歡有人接近寧懷暄。

 倒也說的過去。

 這件事情之後,紀夢舒權當做不知情。

 澤蘭軒內,已然亂成了一鍋粥,二夫人瞧見紀夢舒衣衫不整的回來,嚇得大驚失色,連連將人帶進了澤蘭軒內。

 紀凝秋將遇到的事情統統說出來,二夫人險些昏厥過去,“當真有此事?啊——我的孩子,究竟是誰要害你啊!”

 “母親,我已經想明白了,有些事情由不得我爭還是不爭,芙蘭軒的那位已經將手伸到我身上來了。母親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紀凝秋面上深深淺淺的淚痕不似作假。

 二夫人一想到自己唯一的孩子在今日可能就要變成一堆屍骨,害怕的搖了搖頭,“你的意思是說,是紀夢舒害你?”

 “娘,定然是她見我與陛下走的親近,怕我搶了她皇后的位子,這纔想要殺我!”紀凝秋想到那大漢說的,“更何況,是那賊人親口告訴我,買我命的人,身份是一等一的尊貴,阿孃,除了紀夢舒,還會有誰想要我的性命?!”

 二夫人淚眼婆娑,“五姑娘的心怎麼能這麼狠呢?你可是我唯一的女兒啊——就算她得不到陛下的喜歡,也不能將我的孩子推入地獄之中啊,娘之前同你說,萬事你莫要爭,現在想來,不是躲着就能安生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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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凝秋慘然的面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娘——只要能坐上那皇后的位子,整個紀家,整個大曆朝,都不會再有人看不起我們了。”

 二夫人合了閤眼,“凝秋,你一向是個有主意的,阿孃這回都聽你的好不好?只要你平安無事,叫阿孃做什麼我都願意啊。”

 一抹燭光幽幽燃着,將澤蘭軒內的母子倆襯的如同地獄裏來的惡鬼。

 尚在芙蘭軒的紀夢舒還不知道自己替別人背了黑鍋,正在室內焚香,消化着這一天下來發生的事情。

 救了紀凝秋一命不說,反倒是欠了寧容璋一個人情。好得不償失的買賣。

 “姑娘,夜深了,姑娘快些安寢吧。”

 紅葉隔着屏風說了一聲,便退回外殿守着了,偌大的寢房之中,除了窗外偶有的蟲鳴聲,萬物都消寂在無盡的黑夜之中。

 明日紅日初升之時,又是嶄新的一天,似是塵世間的污濁都不曾有過。香氣淡然,悠悠升至半空中,便沒入空中再也尋不見。

 直到芙蘭軒的燭光熄了,清淺的月光橫鋪一地,窗外坐在粗壯樹枝上的男子才擱下酒壺,對着月色獨酌。瞧起來心情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