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之後，秦牧沉沉的聲音再度從手機聽筒傳到戰南夜耳裏，“阿夜……”
戰南夜又點燃了一支菸，“說。”
秦牧，“我們認識也有十年了吧。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我真不願意與你成爲水火不容的敵人。”
戰南夜抖掉菸灰，掐着煙狠狠抽了兩口，方纔說道，“你要不想和我成爲敵人，就早早遠離戰九州。”
秦牧，“我與他，不過是相互利用，我們都知道對方靠不住，彼此都有防備之心，做事都會留一手。而且我自認爲，跟他鬥，我不會輸。”
戰南夜，“哼……”
秦牧，“你冷笑什麼？你不信我的能力？”
戰南夜轉移了話題，“我丈母孃的事情是顧進金跟你說的？”
秦牧，“除了顧進金還能是誰？顧進金的顧氏堅持不了多久了，要是再沒有找到靠山，沒有人給他們顧氏注資，他們顧氏很快就要宣佈破產。
因此現在顧進金非常着急，誰給他資金，他就能跪下來喊人爸爸。他一把年紀了，我才生不出那麼老的兒子，於是他就用了其它條件來誘惑我。聽說事件跟你有關，我就應答出錢資助他們顧氏。”
戰南夜，“前因後果我不感興趣，說重點。”
秦牧，“我現在能肯定的是真正的衛新蘭已經死了。”
這個結果，早就在戰南夜的預料之中，顧家人與假衛新蘭都是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假衛新蘭取代衛新蘭這個身份之後，真衛新蘭的存在對於她來說就是一枚定時炸彈，假衛新蘭怎麼可能在自己身邊留一枚定時炸彈。
秦牧又說，“顧進金說假衛新蘭在取代衛新蘭的身份後，便夥同一個叫程昊的男人想勒死衛新蘭。可能是衛新蘭命大不該絕，他們將她丟去山野間後，她又活了過來。
顧進金的手下一直跟隨着程昊二人的行蹤，並且及時向顧進金報告情況，於是顧進金把真正的衛新蘭救了。顧進金說他不僅救了人，他還讓真衛新蘭隱姓埋名去了別地生活。”
戰南夜，“顧進金說衛新蘭還活着，那你爲何說衛新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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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笑道，“你信他啊？反正我不信。顧進金那老東西現在手上沒有籌碼了，沒有人願意幫他。
他說衛新蘭沒有死，還只有他知道衛新蘭在哪兒，擺明了就是想要我把消息轉告你，然後你去聯繫他，他再跟你談條件。”
戰南夜，“約他出來見一面吧。”
秦牧一怔，“明知道他是什麼用意，你還要見他？”
戰南夜，“那是司戀的親媽，無論真假我都必須親自驗證。”
即便知道顧進金在撒謊，但是戰南夜也不能冒險，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他都必須親自去問問，將來也能給司戀一個滿意的答覆。
秦牧，“那我現在約他，你直接來瓊玉樓。”
戰南夜，“半個小時後到。”
掛了電話，戰南夜回到臥室。
大牀上，司戀蜷縮成小小的一團，腦袋埋在枕頭裏，只佔據了大牀左側很小一塊地方。
應該是空調溫度調得過於低了些，小姑娘露在被子外的手臂冷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戰南夜輕輕幫她揉了揉，直到她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散去，他方纔把她的胳膊塞進被子裏。
他動手將她抱到大牀中央，拉起空調被給她蓋好，又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準備起身離開……
誰料，熟睡的小姑娘突然伸出抱住他的手腕，緊緊地抱着，嘴裏還喃喃地叫他的名字，“杭川，你不要離開我……”
她的聲音又軟又糯，聽得戰南夜心都快化了。
他低頭，輕輕地吻她，“司戀，我在，我一直都在。除了死亡能將我帶離你的身邊，否則沒有任何因素能將我們分開。”
可，司戀沒有再給他迴應。
她根本就沒有醒，只是本能地抱住他，內心深處害怕他會離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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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姑娘！”戰南夜握着她的手，陪了她好一會兒才起身離開。
因爲在司戀這兒耽誤了一些時間，戰南認趕到瓊玉樓時，已經比約定時間晚了半個多小時。
顧進金已經到了。
在場不僅有顧進金，還有顧傾城。
看到戰南夜進門，顧傾城立即起身，“阿夜，多日不見了。”
戰南夜掃了他一眼，沒有接話，直接走到前方沙發坐下。
秦牧給他倒了一杯酒，“喝兩杯？”
戰南夜，“最近胃不舒服，司戀不讓我喝酒。”
秦牧，“嘖嘖嘖嘖……我說戰大總裁，你能不能不要開口閉口都是司戀司戀呢？搞得你好像離開她就不能活一樣。”
戰南夜主打就是一個真誠，“確實，離開她，我就不能活。”
秦牧，“……”
戰南夜看向顧進金，“說吧。”
顧進金端起一杯酒，一口喝掉，“阿夜你重情重義，又疼老婆寵老婆，斷然不會看着你丈母孃流落在外不管吧？”
戰南夜，“她在哪兒？”
戰南夜是什麼樣的人，顧進金再清楚不過，在戰南夜面前玩心眼兒，他玩不過，不如直接些，“只要你幫助我顧氏集團度過這次難關，讓我的顧氏集團重新活過來，我就把你丈母孃送到你面前。”
戰南夜冷冷一笑，“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顧進金，“我要沒有資格，你就不會來了。既然你來了，那就證明我的籌碼你很感興趣，那麼我就有資格。”
戰南夜，“把人交出來，我可保你顧氏。”
顧進金，“我要把她交給你，你不幫我，我能奈你何？如果你幫了我，要是我不把人交給你，你分分鐘能讓我顧氏毀滅。”
戰南夜看着顧進金，這老狗的神色穩如泰山，彷彿真沒有撒謊。
顧進金看向秦牧，“秦總，你也幫我說句話。”
秦牧，“阿夜自己有主意，我能說什麼？”
就在這時，戰南夜兜裏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
他立即接聽，便聽到電話那端的辛平陰沉沉地道，“戰總，果然如您所料，您離開後不久就有人開始行動，想要擄走司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