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回憶裏的她

發佈時間: 2024-12-14 13:0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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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牧看着她,“哦?”

 蔚青不太瞭解秦牧這個人,只是聽聞他是個瘋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不管事實是不是傳說這樣,總之離他遠一點,少惹他少說話絕對不會錯,“姐夫,我想看看我姐,可以嗎?”

 “你還知道你有個姐姐?”很難得,蔚家人還有人記得蔚藍,記得他們這次是爲蔚藍而來,“可惜,你姐姐已經化爲灰燼了。”

 他指着眼前那堆灰,陰沉沉地笑了起來,“這堆灰就是你姐姐,你姐姐變成了一堆灰,你看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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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青看得心裏狠狠一疼,本想裝着一點都不在乎,還是不受控制地落下了幾滴淚。

 秦牧看着她,倒不像在演戲,“你看着我。”

 蔚青還是老老實實聽話照做。

 這個女孩年紀輕輕,雙眼之中卻見不到一絲絲的光。

 跟他的蔚藍除了臉,其餘沒有一絲相似之處。

 不過,他還是開了口,“你留下來。”

 蔚青,“是。”

 在不遠處聽到秦牧讓女孩留下來,蔚母蔚父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蔚父說,“原來秦牧還真喜歡蔚藍這一款。”

 蔚母有些擔心,“這青丫頭跟蔚藍一樣,別看平時不吭聲不出氣的,腦子裏的想法可多了。我怕她以後跟她姐一樣,不好控制。”

 蔚父,“不好控制又能如何?難道我們還有更好的選擇?那秦牧就喜歡這一款,就選中這一款,我們還能讓他換人重選不成?”

 蔚母,“蔚藍那死丫頭,我跟她說過很多次,讓她好好侍候秦牧,讓她不要生出別的心思……我的話,她是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先是偷偷摸摸跑了。我還以爲她想通回來了,就給了來這麼一出。”

 蔚父,“還好秦牧沒有因爲她遷怒於我們。”

 蔚母,“不是秦牧沒有遷怒於我們,而是我們準備得充分,讓他看到了好處,不然誰知道他會對我們做出什麼。”

 蔚父,“不管如何,能讓他繼續給我們提供資金就成。”

 保鏢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二位,你們可以走了。”

 蔚家父母,“好好好,我們走,馬上走。”

 他們也不敢奢望秦牧會請他們吃了午飯再走。

 畢竟這麼多年,秦牧從來沒有以女婿的身份請他們吃過一餐飯。

 秦牧甚至都不願意見他們。

 不過見不見又有什麼關係,只要秦牧願意出錢,幫助他們蔚氏能夠繼續正常運轉,保證他們還能在上流社會活動就成。

 離開前,他們又回頭望了眼院子深處的秦牧與蔚青。

 秦牧好像還在說什麼,只不過他們聽不到了。

 秦牧確實還在跟蔚青說話,“你多大了?”

 蔚青,“下個月十號滿十七歲。”

 又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小丫頭,又被蔚家夫婦當成禮物一樣送出來。

 就跟當年的蔚藍一樣。

 秦牧記得蔚藍被送到秦家的時候,比女孩的年紀還要小。

 不過蔚藍的眼睛很亮,很有神,她總是對周圍的事物充滿了好奇之心。

 秦牧還記得,蔚藍剛來秦家不久,有天只有他們兩人在家,他覺得無聊,想去給家裏的花花草草澆水。

 剛好瞧見她也在,便叫上她一起。

 他以爲她一個千金小姐,應該是不懂得澆花這些活兒的,可是她卻熟練得很,一看就像經常做這種事的人。

 惡作劇沒有成功,他連澆花的興致也沒有了。

 便退到一旁,懶懶地看着她在花園裏忙活着。

 花園裏有株特別神奇的花。

 她看到了,非常興奮,“牧哥哥,這是什麼花呀?以前我都沒有見過,你能告訴我嗎?”

 他很少打理花花草草,哪裏能知道這花是什麼。

 答不出,他也沒有想回答她。

 對上她明亮的眼睛,他說出了一句非常殘忍的話,“誰讓你叫我牧哥哥?”

 “你比我大幾歲,我叫你哥哥,有什麼不對嗎?”她看着他,水靈靈的大眼裏寫着滿滿的疑惑。

 她的聲音很好聽,尤其是叫“牧哥哥”三個字的時候,軟軟的柔柔的,就像彈棉花一樣彈在了他的心絃之上。

 可是他卻殘忍地扼殺了她眼裏的光,“你不配這麼叫我。”

 從那之後,她便再也沒有這樣叫過他。

 再也沒有這樣叫過他。

 哪怕後來婚後兩個人在牀上做最親密的事情時,他用盡了手段想要再聽她這樣叫他,她能妥協任何事情,卻從未妥協這個稱呼。

 他家蔚藍會記仇,他一直都知道。

 ……

 那天,他還問她,爲什麼會澆花。

 她說,因爲喜歡,以前在家裏經常做。

 他便信了,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後來,婚後,他們兩個人住一起,他讓人爲她種了滿滿一院子的奇花異草。

 種了花花草草,他卻沒請園丁。

 他以爲她喜歡打理花花草草,便讓她一個人照顧一院子的花花草草。

 以前,他不知道照顧一院子的花花草草有多累。

 因爲他在家時,幾乎看不到她打理花花草草。

 她打理花花草草的時候,都是趁他不在有的時候。

 直到他有次出差提前兩天回家,撞見她在院子裏忙着除草忙着澆花,累得腰都打不直,嘴裏還一直嘟囔。

 “秦牧那狗男人是不是有病啊,喜歡花花草草,種了滿滿一院子,不請園丁打理,自己也不打理,全把這些累活交給我做,我是他請的傭人嗎?”

 明明是他聽說她喜歡澆花,他才讓人種了一院子,他不在的時候,她纔有事情可以做,不會那麼無聊。

 他不明白,她爲何怨氣滿滿?

 他問她,“很累?”

 她說,“還好。”

 他問她,“你不是說你喜歡澆花?”

 她反問,“我喜歡?我怎麼不知道?”

 那時候,他甚至懷疑是自己記錯了。

 可現在想來,不是他記錯了,而是她出生在那樣的家庭,有些事情她會,她也必須要學會。

 有些事情她不喜歡做,但是她必須違背自己的心意硬是說喜歡。

 她就是從小就學會了僞裝自己的心思,因此在一起多年,他才從來都沒有看透她到底在想什麼。

 一直以來,他都以爲她很聽話很好控制。

 直到她爆發,他才曉得,她有自己的思想,一旦決定,誰都無法將她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