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大小小的誇讚,戰南夜早已經司空見慣,內心並沒有什麼波瀾。
司戀生得好看,學習成績又好,照理說應該是家長口中那種“別人家的孩子”,
但因爲她從小就沒有了爸媽,那些人說她是克父克母的掃巴星,走到哪裏都被人嫌棄,得到外人誇讚的次數少之又少。
現在聽到別人的誇讚,司戀很興奮。
她擡頭,笑看着戰南夜,“戰總,你聽到沒,他們在誇我們呢。不是誇你一個,還有誇我喲。”
戰南夜捏了捏她頭上扎着的小丸子,“不用他們誇,你也很優秀。”
司戀聽得開心極了,主動挽住戰南夜的手臂,“我要是不優秀,怎麼能配得上這麼優秀的你呢。你說是不是?”
戰南夜把她往懷裏攬了攬,“你就是最優秀的你,你生來就該爲自己而活,不是爲配得上誰而生。”
司戀瞪他一眼,“你好沒意思啊。我跟你說夫妻間的話,你又這麼一本正經地跟我說教。”
戰南夜,“……”
司戀又說,“走吧。先看電影。”
……
電影是一部主旋律的影片。
每次看這類型的電影,司戀的眼淚就像打開的水龍頭一樣,嘩嘩地流個不停。
今日亦跟以前一樣。
電影纔開始沒多久,就看得司戀熱淚盈眶。
她不想落淚的樣子被戰南夜看到,便努力擡高了頭。
可,下一秒,戰南夜就拿了紙巾遞到她眼前,“擦擦。”
司戀接過紙巾,“你怎麼知道我在掉眼淚?難道你不盯着電影看,是盯着我在看呢?”
司戀不過是隨口一說,真的說準了。
戰南夜微微一怔,“剛好看到了。”
司戀擦乾眼淚,又認真看電影,沒看一會兒又開始掉眼淚。
她掉眼淚,戰南夜就幫她擦眼淚。
將近一百五十分鐘的電影,幾乎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戰南夜都在幫司戀擦眼淚。
散場時,司戀眼睛又紅又腫,可憐又滑稽。
戰南夜,“你看電影都這樣?”
司戀吸吸鼻子,“並不是。只有看這種主旋律的影片容易哭。看到團隊團結一致作戰時容易哭,看到有人犧牲時要哭……總之就是看這種影片容易哭,看其它片子不會。”
戰南夜,“以後沒有我在身邊,你儘量少看這種片子。”
司戀張嘴,正要說什麼,辛平急匆匆出現在他們面前,“戰總……”
戰南夜,“有事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辛平,“麻煩您上前兩步,是我的私事想跟您說。”
戰南夜對司戀說,“你在這兒等我。”
司戀猜到辛平應該不是說私事,不過他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目送戰南夜跟着辛平往旁邊移了幾步。
辛平說,“戰總,我剛剛得到消息,蔚藍走了。”
戰南夜微微提高了音量,“什麼?”
辛平,“蔚藍服毒自盡了。這事我怕司戀無法接受,我先跟您說,你來決定要不要告訴她?”
聽到這個消息,戰南夜心裏都是一涼,他不敢去想司戀會怎樣。
頓了頓,辛平又說,“據說蔚藍在秦牧的身下,口吐鮮血而亡。現在秦牧瘋了,抱着蔚藍的屍體不撒手。”
戰南夜勸過秦牧,讓他不要做會後悔的事情,秦牧不聽,纔會釀成這樣的大錯,“你先下去吧。”
辛平,“是。”
辛平一走,司戀立即靠近戰南夜,“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她並沒有問辛平給戰南夜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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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說,戰南夜肯定會告訴她。
司戀主動把手交到戰南夜的手中,與他直指緊扣,似乎這樣她就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今晚月亮好圓啊。是不是快到農曆十五了?”
戰南夜,“昨天十五,今天十六。”
司戀,“哦……”
兩人十指緊扣,慢慢步行回去。
沒走幾步,戰南夜停下步子,“司戀,蔚藍出事了。”
司戀心裏微微一涼,“什麼?”
戰南夜,“蔚藍服毒自盡了。”
有好一會兒,司戀大腦一片空白。
明明幾個小時前,蔚藍還能對她笑,她還能抱着蔚藍,還能感受到蔚藍的體溫。
這纔過去多長時間?
她不過回到家,再出來看部電影的時間,他們就告訴她蔚藍沒了。
司戀搖頭後退,“我不信蔚藍會服毒自盡。她跟我說過,她說她想要好好活着……她明明那麼熱愛生活,她怎麼可能服毒自盡。”
戰南夜拽住司戀,“司戀,你先彆着急。我們現在過去看看情況,或許辛平的消息有誤呢。”
司戀,“好好好,我們馬上過去確認一下情況。”
戰南夜又開車,馬不停蹄地載着司戀去到之前的院子。
院子外,跟平時見到的沒有什麼兩樣。
他們剛到,就有人出現在入口處。
還是剛剛那個保鏢,不過這一次,他不是阻止戰南夜和司戀,而是求着戰南夜和司戀,“戰總,戰太太,麻煩你們快去看看秦總。”
戰南夜,“帶路。”
保鏢趕緊帶路,“您二位這邊請。”
戰南夜,“叫醫生沒有?”
保鏢,“叫了,但是沒有用了。醫生趕到的時候蔚藍,哦不,是太太,我家太太已經沒有了呼吸。現在我們秦總抱着一具屍體在那裏自言自語,沒有人敢靠近他半步,只能靠戰總您了。”
之前趕戰南夜走的人是他,現在求戰南夜的人還是他。
要是換個人,估計得跟他穿小鞋。
也只有戰南夜心胸寬廣,纔不跟他計較。
踏進內院,戰南夜再次覺得血氣上涌,那種莫名其妙的感受又在侵襲着他,讓他呼吸逐漸變得困難。
不過,他根本沒有時間多想,一秒都沒有耽誤,和司戀一起跟着保鏢到達秦牧所在地。
踏進房間,入眼的是赤條條的男女。
男人像瘋了一樣咆哮着,搖晃着懷裏的女人,“蔚藍,我說過你活着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我沒準你死,你敢死,我就要讓你們蔚家所有人爲你陪葬!”
然而,無論男人怎麼吼,怎麼晃,他懷裏的女人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戰南夜像座大山一樣擋在司戀的身前,想要擋住她的視線,“司戀,你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