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北辰走到陸薄年的面前,迎着他打量的目光,徑直走到他面前停下。
看了一眼他身邊的機器,鬱北辰微微勾脣,“陸先生這是給小寶輸血嗎?”
陸薄年甩他一記明知故問的表情,傲嬌的抿了抿脣瓣並不說話。
彷彿沒看到他臉上的神情,鬱北辰淡淡道:“小寶是夏暖跟別人的孩子,你這麼不遺餘力的救他,萬一某一天孩子的父親突然回來,你怎麼辦?”
他說這話,完全是醋意的行爲,氣惱先機被陸薄年搶走,壓根沒想到將來有一天會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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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薄年幽深的眸底滑過一道流光,微微抿下脣,淡雅的聲音說道:“至少我現在做了該做的。”
眼眸落在他身上停留兩秒,鬱北辰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前,忽然回頭對着他說:“祝陸先生好運。”
聽聞腳步聲離去,病牀上抽血的陸薄年陷入沉思。
悠遠的視線透過醫院的白色天花板飄向遠方,沒人知道,在這一刻他心中在想什麼。
血小板分離成功之後,很快被護士送過來輸入到凌小寶體內。
看着紅色的血液順着輸液管子緩緩的往下流淌流進了小寶的體內,陸薄年的心中竟然泛起一抹難以描述的感覺。
應該怎麼形容呢,就好比有一種血濃於水的錯覺。
夏暖收回落在小寶臉上的視線,扭頭對陸薄年客氣而又疏離的說:“謝謝你。”
陸薄年要的根本不是這句話,有一堆的話凝聚到他嘴邊,但是卻變成:“哦,我應該做的。”
夏暖面色一頓,扭頭看着凌小寶,沒有再說話,實則內心則複雜不已。
幽深的目光落在夏暖身上,陸薄年薄脣微張:“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夏暖扭頭看了一眼陸薄年,眸子撞進他那清冽無雙的視線中,只覺得那目光裏好像藏着一雙手,在抓着她不斷下沉。
她遲疑的點點頭。
走廊上,夏暖仰頭看着面前站着的陸薄年,等待他開口說話。
她在等陸薄年,其實陸薄年也在等她。
靜謐的氣氛在周身蔓延,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倒是傳來遠處護士門的忙碌聲音。
被陸薄年這樣的目光盯着,夏暖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她躊躇一會兒,說:“那,沒事我進去了。”
“暖暖。”陸薄年開口了。
“什麼事?”夏暖擡頭看着他,一下子撞進他清冽無雙的眸子裏,只覺得裏面格外的幽深,就像是無底的深淵,稍微不注意就會迷失了方向。
不,她已經迷失了。
此時整個人體內的細胞裏,完全充斥着屬於陸薄年的因子。
“公司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等待了半天,他只說出來這麼一句話,夏暖心中猛然一刺,如果他不提的話,她似乎忘記他對自己造成的傷害。
她抿了抿脣瓣,不知道該說什麼,陸薄年幽深的眼眸鎖在她臉上,說:“給我一段時間。”
他會證明你的清白,並且掃清面前存在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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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夏暖嘴角勾了勾,說:“陸先生,謝謝你救了小寶,至於公司的事情,我希望沒有給你造成太大的損失。”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過於執迷過去,受傷的永遠都是自己,不是嗎?
不喜歡她用這種態度跟自己說話,陸薄年伸手一撈,猛然將夏暖勾進懷中,隨之鋪天蓋地的吻砸了下來。
他的吻很瘋狂也很迫切,如飢似渴的樣子像是想將此時懷中的人嵌入身體內。
陸薄年覺得自己快要瘋了,那種害怕失去的感覺不停的環繞在他的腦海裏,七年前他已經失去了一次,七年後,既然無法忘卻她,那就跟他一起下地獄吧!
夏暖被他吻的七葷八素的,整個人腦子嗡嗡作響,加上尋找凌小寶消耗太多的精氣,而晚飯也沒有吃,此時的她暈暈的,直接癱倒在陸薄年的懷中。
發覺夏暖不對勁,陸薄年鬆開了她,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說:“暖暖,給我時間。”
夏暖睜開眼睛看着陸薄年,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我們回不去了,放手吧。”
碰!
陸薄年一拳頭砸在了醫院的牆壁上,整個醫院的走廊猛然震動一下,◎血液順着手指往下流動,他根本沒有在意。
幽深的眼眸盯着夏暖,他說:“暖暖,我不允許你離開!"
遊戲一旦開始,他不說結束,誰也別想結束。
夏暖閉了閉眼睛,看着他說:“陸薄年,你又何必呢?咱們,咱們已經過去了。”
下一秒,夏暖的脖子被他卡住,陸薄年陰鷙冷媒的聲音說道:“我說了沒有就沒有,這是你欠我的,懂?!”
在這一秒,夏暖真真的在他眼中看到了危險,是的,危險,那種鋪天蓋地的危險侵襲過來,讓她的身體狠狠的顫抖一下。
“別逼我。”夏暖艱難的吐出一句話,說:“小寶還在等我回去,麻煩你鬆手。”
陸薄年席捲着風暴的眸子氤氳在眼底,他凝視着夏暖,一秒,兩秒,三秒,最終選擇放手,清冽的聲音說道:“給我時間。”
然後轉身,邁着大步離開。
經過拐角處站着的鬱北辰時,他腳步停頓下來,身上陡然升起的戾氣,幾乎凝固了周圍的空氣。
鬱北辰揚了下手中的東西,問:“陸總要吃點東西嗎?”
陸薄年冷冷的看他一眼,邁着大步離開。
鬱北辰微微挑眉,似乎沒看到陸薄年身上的怒火,徑直朝病房裏走去。
“暖暖,我給你買了夜宵,你過來吃點吧。”鬱北辰放下手中的東西說。
夏暖扭頭看了一眼鬱北辰,憔悴的表情說:“謝謝,我不餓。”
“就算你要照顧小寶,也得給自己補充好能量。”鬱北辰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
看着手中被塞過來的筷子跟碗,她心中一動,擡眸看着鬱北辰說:“謝謝你。”
鬱北辰微微一笑:“快吃吧。”說完,率先吃起飯菜。
剛纔走廊上的那一幕被他看在眼中,只覺得心裏某個位置升騰起一抹苦水,現在就連飯菜都食之無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