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 笨蛋

發佈時間: 2024-12-14 13:5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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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藍,“那你問的是?”

 秦牧,“蔚家人沒有教你受到欺負要還擊嗎?難道他們沒有告訴你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嗎?”

 蔚藍吸吸紅彤彤的鼻子,搖頭,“沒有。”

 從小到大,她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忍氣吞聲,逆來順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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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她反抗,就會遭到各種關禁閉,各種毒打。

 蔚藍清楚記得,在她還小的時候,二叔家的兒子損壞了她最心愛的文具盒。

 當時她很生氣,氣得推了那小男孩一把。

 她力氣也不大,根本就腿不動年紀比她大的小男孩,不曾想小男孩故意往地上一坐,接着嚎啕大哭,“賤丫頭打人了,賤丫頭打人了……”

 小男孩的哭鬧聲,很快就將大人吸引過來。

 二嬸哭喊着抱住自己的兒子,“兒啊,誰打你了?”

 小男孩得意地指向蔚藍,“她!”

 二叔一聽,擡腳就是狠狠一腳踹在她身上,“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她太小太小了,根本禁不住這一腳,她重重地摔了很遠。

 她努力想爬起來,但是爬不動,艱難地擡頭看向隨後而來的父母,“爸,媽,他弄壞我的文具盒。”

 二叔,“他弄壞你文具盒,你就打他?大哥,這是你教的?你們自己生不出兒子,就想謀殺我的兒子?”

 這種罪往頭上一按,事情就大了。

 蔚藍父親知道自己沒法和二房鬥,上前一把將小小的蔚藍拎起,“我這就帶她回去好好教育。”

 二叔卻不依不饒,“帶回去教育這麼簡單?這事我們自己解決,還是去父親那裏,讓他老人家定奪?”

 那小男孩也在一旁唉喲唉喲地叫喚……

 父親很想兩家人自己解決,可爺爺聽說家裏少爺被打,急急忙忙趕來了。

 他們請了好多醫生來給小男孩檢查身體狀況。

 卻沒有醫生檢查真正受傷的她……

 一批又一批醫生都確認小男孩沒有受傷,就是坐了一個屁墩,可是他們還是罰了她。

 不是簡單地罰,而是讓她在祖宗祠堂跪了整整一晚。

 她那時候不過是一個幾歲大的孩子,她不懂明明小男孩先損壞她心愛的文具盒,爲什麼最後受到處罰的是她。

 後來她才知道,那叫“重男輕女”!

 只因爲她是女孩兒,就要受到如此不公平的態度。

 祠堂夜晚不會開燈,祭祀用的蠟燭燃完之後,祠堂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冷清得讓人感覺陰風陣陣。

 隱約間,她彷彿聽到了女鬼的哭泣聲。

 她嚇得大聲呼救,想要爸爸媽媽救救她。

 可是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一個巨大的突然黑影出現在她面前,對她張牙舞爪,嚇得她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她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她身着單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冷得整個都快僵了。

 她想走,腿僵得走不動。

 二叔領着他家的小男孩出現在她面前。

 那小男孩扯開褲頭,對着她的頭撒了一泡尿。

 二叔不但不阻止,還問小男孩,“兒子,氣消了嗎?”

 小男孩,“氣消了。”

 二叔,“嗯,氣消了就好。你先走,爸爸還有幾句話跟這個小賤種說。”

 小男孩,“爸,我也有話要跟賤丫頭說。”

 二叔,“那你先說。”

 小男孩走上前,蹲在蔚藍身旁,可能是嫌棄她臭,伸手捂住了鼻子,“以後還敢不敢推我?”

 蔚藍固執地道,“是你先損壞我的文具盒。是你自己摔倒。”

 小男孩,“爸,這賤丫頭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二叔上前,用力往蔚藍身後踹了一腳,“賤丫頭,我家兒子別說損壞你一個文具盒,就是挖個坑把你埋了,你爸媽屁都不敢放一個。”

 他踹得很用力,蔚藍小小的身子疼得蜷縮成一團,還是倔強得很,“我沒有錯,錯的是他……”

 這個時候,她還抱有希望,覺得只要自己把事情說清楚,爸爸媽媽一定會替她做主,一定會保護她……

 二叔,“看來你還沒學乖,以後有你苦頭吃。

 二叔又踹了她一腳,抱着他的寶貝兒子走了,“我讓你爸媽來好好教育你。”

 二叔走後,她的父母沒多久就來了。

 她忍着劇痛,努力告訴父母昨天事情的前因後果。

 可都不等她說完,母親就打斷了她,“你要是個男孩該有多好啊。”

 她看着母親,“媽媽,是他損壞我的文具盒,是他故意摔倒……”

 母親不但沒有替她撐腰,還用力掐了她一把,“賤丫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小小年紀,盡給我惹禍。

 我告訴你,以後乖一些,不要再去招惹到你二叔家的兒子。”

 從那以後,蔚藍就知道,不管對與錯沒有人會維護自己。

 遇到任何事情都要縮着腦袋做人,用這樣愚蠢的辦法保護自己。

 讓小小年紀的自己可以好好活下去。

 秦牧,“真蠢!”

 蔚藍緊抿着脣,一言不發。

 秦牧看不得她這委曲求全的窩囊模樣,又說,“蔚藍,你掛着我秦牧未婚妻的頭銜,別人指着你腦門兒罵你,你都不知道還嘴,你丟的是我秦牧的臉。”

 蔚藍,“對不起!”

 秦牧,“不要說對不起!我不喜歡聽這幾個字!”

 蔚藍,“對不……抱歉!”

 秦牧,“你跟我玩文字遊戲是不是?”

 蔚藍,“我沒有……”

 因爲除了道歉,蔚藍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秦牧被她這軟弱的性子弄得沒有了脾氣,“蔚藍,你給我聽清楚,今後誰要敢欺負你,大膽反擊,出了事,有我這個掛名未婚夫替你兜着。”

 活了整整十八年,蔚藍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告訴她。

 不管秦牧出於任何原因,不管他這句話算不算數,他對她說出這番話,都讓她那顆塵封冰冷許久的心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暖意。

 她望着他,投給他一個真心實意的甜甜笑容,“謝謝!”

 “小傻子,笑得跟個白癡一樣!”秦牧罵了一句,轉身去了浴身。

 很快浴室傳來嘩嘩嘩的流水聲。

 蔚藍不敢到處亂看,也不敢亂動,呆呆地站在原地。

 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