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蔚藍以爲車子要撞飛她,嚇得她閉上眼睛時,刺耳的剎車聲差點刺破她的耳膜。
她顫抖着小手,緩緩張開眼睛,黃色跑車已經停在她身旁。
而車裏,坐着的人正是秦牧。
他不是走了嗎?
怎麼還在這兒?
他側頭,看向她,“是不是要我請你,你才上車?”
他戴着墨鏡,蔚藍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他的聲音已經在告訴她,他很生氣。
蔚藍沒有多想,趕緊拉開車門上了車。
她剛繫好安全帶,秦牧腳下油門一腳踩到底,車子如脫弦的箭一樣飛了出去。
要不是綁了安全帶,蔚藍感覺自己已經被摔出去了。
發動機的轟鳴聲劃破天際,秦牧一路狂奔,車子時而左時而右,搖得蔚藍胃裏一陣翻騰。
沒過多長時間,車子進了秦牧住的別墅區。
他開車進了院子,再一腳踩死剎車。
蔚藍整個人往前衝去,又被安全帶拉了回來。
肩膀更是被勒出了一條紅印。
很疼!
秦牧拉開車門下了車,頭也不回地往裏走去。
蔚藍坐了好一會兒,方纔緩過神下車,拖着虛軟的雙腿往裏走。
不曾想,轉過彎,秦牧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大山一樣堵住了她的去路。
他身上散發出駭人的戾氣。
蔚藍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還、還有什麼事嗎?”
秦牧劍眉微挑,“你說呢?”
蔚藍大概能猜到他爲何生氣,“我去之前並不知道那是你朋友的家,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會去的。不過你放心,我沒有透露我們的關係,也沒有接下那份工作。”
秦牧,“你還知道你錯在哪兒了?”
蔚藍想說我沒有錯,可是又不敢,此時的秦牧就像一頭髮狂的猛獸。
發狂的猛獸,會吃人。
她這個時候挑釁他,無疑是找死。
因此她悶着沒有吭聲。
又聽得秦牧說,“不是不能去陸家,誰家都不能去。你們蔚家能丟得起這個人,我們秦家丟不起。”
靠自己的勞動賺錢,蔚藍從來不覺得丟人。
但是這話,現在不能說。
反正開學後她就住學校宿舍了,到時候無論她做什麼,秦牧都管不着。
秦牧,“又啞巴了?”
蔚藍,“我知道了。”
秦牧沒再說什麼,擡步走了。
……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
這兩天秦牧都沒有在家,蔚藍也呆在自己的房間看書,吃飯時纔會下樓。
今天是她要去學校報到的日子,她起了個大早,吃完早餐就要走。
李媽媽看着蔚藍收拾行李,似乎有許多話要說,最後只道,“蔚藍小姐,要不你再等等,我安排司機過來送你。”
蔚藍,“李媽媽,不必麻煩了。我行李少,出去打個車就行了。”
蔚藍就一把小提琴和一個小行李箱,很方便,能不給秦家人添麻煩,她就儘量不給秦家人添麻煩。
不曾想,消失兩天的秦牧突然在家門口,他掃了一眼蔚藍的行李,什麼話都沒有說,就上樓去了。
李媽媽都替蔚藍尷尬,蔚藍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李媽媽,我走了。”
李媽媽,“我送你出去吧。”
蔚藍,“不用麻煩。”
李媽媽看得出蔚藍確實不想給她添麻煩,也沒有多說,目送蔚藍離開,不料一回頭看到秦牧就站在她身後。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下樓的,“阿牧……”
秦牧,“讓司機送送她去學校。不要讓人說我們秦家欺負一個小姑娘。”
李媽媽一聽,立即喜笑顏開,“我立即打電話給司機。”
打完電話,李媽媽又說,“阿牧,雖然蔚藍看着柔柔弱弱膽子很小,但是我覺得她其實性子很要強,也有自己的堅持……”
秦牧,“所以呢?連你也想勸我乖乖聽話娶她?”
李媽媽,“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她一個剛剛成年的小姑娘被家人送到帝都,無依無靠,還挺可憐。她跟你又在同一所學校,以後你能不能多關照她一些?”
秦牧掏出一支菸,點燃,狠狠抽了兩口,“可憐的人多了去了。”
李媽媽還想說什麼,門鈴突然響了,“該不會是蔚藍小姐返回來了吧。”
下一刻,她就從門視裏看到門口站着的江月如,“阿牧,太太來了。”
秦牧還是沒有說話。
李媽媽趕緊開了門,又出門去接人。
很快就把人接了回來。
江月如進門便問,“我剛剛在路上看見蔚藍了,她這是要去哪兒?”
李媽媽,“蔚藍小姐去學校住。”
“李媽媽,你下去吧,我想單獨跟阿牧談談。”支開李媽媽,江月如坐到秦牧身旁,擡手揉了揉他的頭,“兒子……”
秦牧倔強地拍開江月如的手。
江月如又輕輕拍拍他的背,“媽媽知道你很委屈,媽媽也不願意你的婚事被別人安排,但是你也知道咱們家現在的情況。
你哥哥走後,你父親一蹶不振,你爺爺明顯更偏愛你二叔和三叔。要不是因爲你父親是秦家長子,秦家可能早已經沒有我們大房的容身之地了。
我們家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已經長大成
人,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不然你爺爺遲早會拋棄你。”
秦牧將煙按在菸灰盅裏,“媽,在你心裏,究竟是我重要,還是秦家的家產重要?”
“當然是你更重要。”看着秦牧這張跟大兒子十分相似的臉,江月如慢慢紅了眼眶,“我已經失去你哥哥了,現在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你就是媽媽的命。”
“我是你的命?”秦牧笑了笑,笑容有幾分淒涼,“可是你卻選擇了秦家的家產,放棄了我。”
江月如紅着眼眶道,“秦家的家產和你,從來都不是二選一。你哥十五歲就跟着你父親爲了家族事業東奔西走,這些年他們父子倆爲了秦氏集團費心費力,眼看着秦氏集團在他們倆的帶領下越來越強大。”
說到這裏,眼淚奪眶而出,江月如趕緊擡手抹掉眼角的眼淚,“你哥走了之後,屍骨未寒,董事會在你三叔等人的帶領下就奪了你爸的職位。我絕對不相信你哥哥的死,是一場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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