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
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拖延時間。
身在京城之中,在人來人往的成衣坊之中,都能被算計,紀夢舒覺得自己有些背運。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
男人踏着步子,瞧見城隍廟中有人,隨意從地上地上撿起一顆石子,長劍出鞘,錚錚劍鳴直把那顆石子拍入城隍破廟中。
巨大的響聲驚動了這內外所有的人。
寧容璋已然確信他想找的人就在城隍廟中,連基本的試探或者突襲都沒有做,就這麼大咧咧的出現在衆人面前。
兩人兩劍對上對方的十數人,怎麼瞧,都有點自不量力的感覺。
廟中,隔着破舊窗口瞧見來了兩個人之後,便哈哈大笑起來,朝紀夢舒揶揄道,“只有兩人?來的是夠快,可惜…救不出你。”
紀夢舒不知來的是哪兩個人,不過總有一絲希望尚存,“人都來了,你覺得其他人還會遠嗎?”
老大興許知道避免不了一場惡戰,咬着牙狠聲威脅道,“你最好老老實一些,有你在我們手上,他們又敢把我們怎麼樣?!”
廟外,人已經集中起來,團團將人圍住。阿三輕蔑的掃了一眼,“主子,您不如先行去救紀小姐,這裏,交給我。”
“有勞。”寧容璋擡腳一躍,直直往裏頭殺去。長劍劃破血肉的噗呲聲聽的人頭皮發麻。
橫衝亂撞的架勢顯然不想說什麼廢話。
外頭打殺成一片,兵劍相撞的聲音聲聲悅耳,門裏面的老大也有些坐不住,不過片刻,瞧見外頭的聲音漸漸小了些,這才小心翼翼的開了一道門縫。
下一瞬,整個人便如同斷了翅膀的蛾子,劃過一道弧度之後便重重摔倒那神像後面。
“老…老大!”那小弟只覺進來的那人面如殺神,一張格外清雋的臉上沾着幾滴血跡,格外妖豔,一身月牙白的錦袍不可避免的滿是鮮血,長劍滴滴答答,不過看男人的狀態也知道,那上面估計都是別人的血。
男人漫不經心的掃過廟中被綁着手腳的女子,那小弟手忙腳亂的將匕首架到她白淨細膩的脖頸上。
狠狠威脅道,“再上前一步,我就殺了她!”
話音剛落,男人神色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下一瞬,一柄閃着寒光的匕首在男人稍稍偏過頭的耳側射出去。
直插那人的咽喉處。
在寧容璋的背後,阿三還保持着扔刀的姿勢,瞧見那男人口吐鮮血,“呵哧呵哧”的倒了地。
長劍挑破粗麻繩,紀夢舒活動活動手腳,一雙修長有力的大手就伸了過來,紀夢舒也不客氣,藉着力氣起來之後便道謝。
“多虧你來了…謝謝你。”
寧容璋神色如常,淡淡嗯了一聲,好似心情有些不爽。“阿三,將神像後頭那人帶走,再將此處處理乾淨些。”
“是。”
帶着人出來之後,寧容璋伸手將那精緻的耳墜遞給她,“撿來的…”
“你怎知我被綁到了此處?”
“猜的。”
安全將人護送到紀府之後,寧容璋有些擔憂道,“寧二還是放在你身邊吧…總歸放心一些。”
京城之中處處有人想要她的性命,她尚沒有什麼自保的能力,聞言也不推脫,“那多謝了。”
方纔放出的暗衛如同歸籠的鳥兒一般,接二連三的回了茶樓。阿三捆了人帶回來,那老大知道自己惹着了大人物,一臉橫肉嚇得亂顫,“我…我只是拿錢辦事而已…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阿三踢他一腳,“人人都是你這樣的說辭,那官府豈不是一個空架子了?說吧,是受何人指使?”
寧容璋沒說話,早在猜測到紀夢舒在城隍廟的時候就已經猜測到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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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大也不顧什麼江湖信義了,就算買家給的錢再多,此刻都不如自己的一條命重要。
只要還有一線生計,什麼信息都不重要。“我說,我說,但你們能不能饒我一命?”
阿三沒吱聲,瞧了瞧身邊坐着那人。
“你也配討價還價?”
那壯漢嚥了咽口水,“是紀府的二小姐。”
果然。
人帶走之後,阿三將近期來的事情一一稟告,“主子,咱們在京城逗留太多時間了,今天更是派出不少暗衛,那些人一定會有所察覺,爲着主子的暗衛着想,還請主子儘快返回西疆。”
“我知道,再留下兩名暗衛,其他人今晚跟我回西疆。”
阿三擡頭,“那…那人怎麼辦?”
“殺了,扔給紀凝秋。”寧容璋輕吸一口氣,沒直接殺了她都已是開恩。
寧二隻遞來一封信,說自己在西疆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希望她能照看寧二一些。
折了信紙,紀夢舒啞然失笑,讓她照看寧二一些?分明就是讓寧二處處照看着她纔對。
次日一早。
向來安靜的紀府出了一樁大事,澤蘭軒內發現一名男子的屍身,脖頸帶血,早就已經沒事了。
紀凝秋窩在二夫人的身邊,看來嚇得不輕。今早她照常出門,以爲能聽到一個紀夢舒被人玷污的好消息,不曾想,前段時間,玲瓏找來的人就這麼大咧咧的出現在她的房門口,一雙眼睛圓睜着,似乎死不瞑目,地上好大一灘血,差點把她嚇昏過去。
薑母捏了捏鼻骨,“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夜可有護衛瞧見?”
幾個巡使的護衛紛紛表示沒有看見…真是奇了怪了。好端端一個大活人,怎麼會突然死在一個閨閣小姐的房門口。
看那樣子,應是被劍,或匕首一類的東西抹了脖子。
紀凝秋盈盈帶淚,眼神不着痕跡的打量着對面的紀夢舒,她好端端的回來了,那些人並沒有得逞,和當初她的境遇一樣,難不成也是遇見了行俠仗義之人?
不對…就是如此,他們的屍體應該在城隍廟纔對,不應該出現在紀府,這分明是衝着她來的。
“五妹妹,昨夜一直都在府中嗎?”
“姑娘慎言。”紅葉瞪了一眼紀凝秋,“我家姑娘不曾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