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軟軟這才注意到她臉蛋兒、鼻尖以及手都是紅通通的,“小戀,這麼冷,你怎麼不開空調?”
司戀,“我以爲空調壞了,前臺說劇組爲了省錢,除了你們幾個重要人物的房間,都不讓開空調。”
寧軟軟拍戲多年,遇到的奇葩事件太多,這種事情還算正常的,“我住的套房,你搬到我的房間和我一起住吧。”
司戀接過寧軟軟提來的早餐,攤開放在房間內小小的茶桌上,“讓我住你房間,你就不怕我聽你的商業祕密,不擔心我偷拍你的隱私照拿去賣錢啊。”
寧軟軟,“你是那種人嗎?”
司戀,“我現在不是,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是,這個社會最善變的就是人心。你身份特殊,該防的你得防着,不要把什麼東西都傻乎乎的給別人看。”
寧軟軟,“我不過是讓你和我住,你不願意就算了,跟我扯這麼多。我跟你講,快吃早餐,不準跟我扯了。”
司戀笑道,“你一個當紅大明星,最年輕的影后大滿貫,親自給我送早餐,我多幸福啊。”
寧軟軟,“什麼大明星,什麼影后大滿貫。這些頭銜在資本眼裏,還不是跟小丑一樣。”
司戀,“……”
確實是這麼個理。
寧軟軟又說,“今天十點十分,要舉行開機儀式,會有不少媒體到場。一會兒我還要回房化妝,你要不要一起化?畢竟你身爲編劇,也要一起出鏡。”
司戀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我不太想出鏡,怎麼辦呢?”
寧軟軟,“你要不想露臉,就儘量往後躲一些。你個新人編劇,劇還沒有火,很少有人關注你的。”
司戀,“好。”
寧軟軟,“還有那個向飛在圈內人品不太好,除了工作必要接觸,你儘量離他遠一些。”
昨晚的接觸再加上早上的事情,司戀已經得知那向飛不是什麼好人,“我記得之前男主演不是他,怎麼突然是他了?”
寧軟軟說,“還沒有開拍前換男女主都是常事,很多時候選角根本不是看演員演技好不好,也不是看演員跟角色的適配度,都是背後的資本在博弈。”
這些司戀多多少少是清楚的,“之前那男主角不就是咱們這戲的投資方塞的人嗎?”
寧軟軟是當紅女演員,還是屬於演技得到認可拿過大獎的女演員,圈子裏還一直傳她旺男主,帶火了好幾個不出名的男演員了,因此她的男主,不知道有多少人搶。
寧軟軟,“你還不知道吧,咱們的投資方換人了。我也不知道新的投資方是誰,導演還叫我們晚上和他一起陪新的金主爺爺吃飯。”
司戀,“這個圈子裏真的比我想象的還麻煩。”
寧軟軟苦笑了下,“現在家裏沒有背景的新人想出頭太難了。正如我當初一樣,若不是攀上傅遇之那棵高枝,估計我還在跑龍套,又或許早就改行了。”
司戀,“好在,你都熬過來了。現在你還能選擇劇本,能決定自己拍與不拍。”
寧軟軟搖頭,“這你就太天真了吧。現在我還能選擇,是因爲那些人還不知道我背後的金主已經跟我散了。要是他們知道了,對我必定又是另一種態度。”
司戀,“真正的追夢人越來越少了。”
寧軟軟,“是啊,現在事事都是利益之至上,你能安靜地畫你喜歡的漫畫,不加入到外面的紛爭中太不容易了。”
司戀,“我就只負責內容創作,其它的事情都是糖寶和音子替我做了。要是沒有他們倆,我也得出去面對這些。”
寧軟軟嘆息一聲,“不提這些會讓我們難受又無法改變的事情了。小戀,之後在劇組,要是我忙顧不上你,你有什麼需要就跟我的助理講。”
司戀,“好。”
寧軟軟,“你別隻答應得好聽,有事又不跟我說。”
司戀不麻煩人的性子,寧軟軟非常清楚。
她拉着司戀交待了許多,生怕司戀受到委屈。
上午十點,她們一起出現在開機儀式現場。
寧軟軟是女主角,到場就被許多人圍繞着噓寒問暖。
司戀沒有認識的人,悄悄地往後移,找個不顯眼的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不料,下一秒,就有人叫住了她的名字,“司戀……”
司戀回頭,看到向飛笑盈盈地看着她。
司戀,“向老師,上午好!”
向飛,“你的筆記本帶了嗎?”
司戀昨晚連夜做了份筆記,就在包包裏揣着。
她連忙拿出來,雙手遞給向飛,“我都不敢麻煩向老師您,沒想到您還記得。”
向飛接過筆記本,隨意翻了兩下,隨後掏出口袋裏的口紅在封頁上寫了幾個字,“今晚來我房間。”
司戀面不改色地看着這幾個字,伸手就要拿回自己的筆記本。
向飛不但不鬆手,還借勢向司戀傾身,“我還從來沒有嘗過孕婦的味道,你應該感到榮幸。”
司戀用力扯回自己的筆記本,冷冷一笑,“你也配?”
向飛,“好大的口氣。”
這人囂張到如此程度了,估計平時沒少作惡,對付這種人,司戀也不客氣,“你信不信,我能讓你滾出這個劇組,甚至滾出整個娛樂圈。”
向飛忽然笑了,“那就今晚見分曉吧。要麼我滾,要麼你來我房間讓我玩、死你!”
司戀握了握拳頭,沒再說什麼。
她倒要看看,誰玩死誰?
……
與此同時,寧軟軟這邊也遇到了一個人。
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新的金主爸爸會是她的熟人。
女人戴着大大的墨鏡,墨鏡幾乎擋了一半的臉,寧軟軟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女人。
她下意識想要躲避目光,女人卻大大方方向寧軟軟走來,“寧小姐,你好呀!”
“周小姐,你好!”寧軟軟努力扯出一抹笑,但一看就很假。
導演見她們倆認識,非常興奮,“周總,軟軟,你們認識啊?”
“認識,還很熟悉呢。”周輕輕優雅擡手,緩緩摘下墨鏡,“有人說她長得像我。陳導覺得像嗎?”
陳導看看周輕輕,又向向寧軟軟,“像,是有點像,不過周總您更好看,尤其是高貴的氣質,這些東西是別人學不來的。”
其實不用周輕輕刻意提醒,一看到她,寧軟軟再不願意回想,也沒有辦法忘記自己曾經就是這個女人的替身。
她在這個女人的陰影下過了那麼些年。
甚至過分到,很多時候傅遇之和她做夫妻之間最親密的事情,喊的也是——輕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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