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雋被攬在車裡。
趙徵拉過她手臂,握著手腕替她清理傷口,長長一道,橫亙在纖長小臂之上,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他看得皺眉,只顧心疼,輕輕叫出一聲“阿雋”來,捏著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那血。
若在往日,這樣的傷口宋雋是哼都不會哼一聲的。
然則眼下她被那媚藥蠱惑著,五感敏感至極,輕輕一碰都要小小嗚咽一聲,眼裡蓄著剔透的淚珠。
趙徵只能小心再小心,倒上金瘡藥的時候卻還是招來了她一聲再壓抑不住的痛呼。
她小聲地叫著他名字,神色倉皇,眸光閃爍,輕輕說:“趙徵,疼。”
趙徵低眉吹著那傷口,被這一聲叫得銷魂又心酸。
她這麽一個人,嬌氣又脆弱,堅韌又剛強,清醒時從沒叫過一聲疼,臉色白成一張紙也要咬著牙死撐。
唯獨此刻,她昏昏沉沉,睜一雙亮晶晶的眼望他,把他當成全副依靠,可憐兮兮地說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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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顆心被揉碎了,心軟的一塌糊塗,吹她傷口,柔聲哄她。
卻又無奈地歎氣,抬眼認真望著她:“遇上事情,不會叫人麽?怎麽總對自己這樣狠?”
冷冰冰的手指貼在她手臂上,溫熱的氣息吹拂過手臂,宋雋被那媚藥燒得情欲昏昏,隻覺得渾身上下燒得愈發滾燙。
她身體裡燒著一把火,把她的顧忌與思量都燒成灰燼,化成春水,從小穴流淌出去,打濕了她衣裳,也弄髒了趙徵的。
趙徵沒察覺,隻專注盯著她手臂上的傷口,扯開繃帶纏在她手腕,替她密密匝匝裹緊。
“趙徵……”
“嗯?”
趙徵抬頭看她,神色還冷著,眸光卻是軟的,硬撐著這三個月來攢下的一點火氣,冷著臉看她。
宋雋去握他手,修長的手指從他指間穿過,輕輕摩挲他掌心,那裡一片溫熱乾燥。
“對不起。”
趙徵盯著她看,看宋雋像是喝醉的酒徒,稀裡嘩啦要倒出滿腹的心事,偏偏笨嘴拙舌,只能盯著他說一聲“對不起”。
“阿雋……”
宋雋望著他,湊過去吻他嘴唇。她被他按著加深了這吻,趙徵攬著她肩頭親她吻她,唇齒廝磨輾轉間,姓趙的狐狸忽然亮了爪牙,在她嘴唇上狠狠咬一下。
那麽狠,那麽重,幾乎要嘗出血腥味兒。
宋雋吃了痛,把他推搡開,卻又不舍得,手還攬著他肩頭,整個人靠在他懷裡,往他身前蹭著,掀起眼皮又耷拉下,嘴唇發腫地看著他。
人前威風凜凜的殿帥,委屈的像是個被奪了糖的孩童。
她抿著被咬了的唇瓣,看趙徵臉色冷淡地伸出手來,掰著她下頜,手指撫摩她唇瓣,問:“疼不疼?”
宋雋不吭聲,隻直勾勾盯著他。
那眼神看得他心裡發軟,卻還是努力冷下臉,盯著她看:“記住疼了沒有?”
宋雋看他,扯著他領口不滿:“趙徵,你話怎麽這麽多?”
若是往日裡,殿帥神色冷淡,慢條斯理說著這話時候,一身威勢總讓人震懾,偏此刻,粉面含春,眼神溫軟,下身淋漓一片春水,音色輕柔地說出這話來,仿佛只是她公務閑暇時候,忽然來了興致,軟軟撒了個嬌。
趙徵望著她,笑出聲來,輕拍一拍她脊背,貼著她唇吮吻,柔和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