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不想找就不打吧。不管你做任何決定，我們都支持你。”唐孟二位媽媽也都理解司戀的心理。
如果司戀的媽媽想要找她，回江北隨便打聽就能找得到。那個女人離開後，這麼多年杳無音訊，肯定就是不想認司戀這個孩子。
司戀再眼巴巴地貼上去，說不定就會遇到二次傷害，這也是她們這些長輩不願意看到的。
孟子音更是一點都不客氣，直戳司戀的內心，“司蟲蟲，你給老子出息一點。她是你媽又怎樣？她都不要你，你還要她幹什麼？”
“孟子音，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孟母悄悄掐了孟子音一把，阻止孟子音挑起司戀的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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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音就是直腸子，更看不得司戀爲了一個不值得的人傷神，“我說得沒錯啊，那樣的女人哪裏值得蟲蟲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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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戀笑了下，“我纔不會想她呢。她都不要我，我幹嘛還要想她。明天還有好多事情要麻煩嬸嬸們幫忙，咱們先睡覺吧。”
都說母子連心，沒有哪個孩子不想知道自己的母親到底是誰，更加不可能說不想就真的不想。
大家心裏清楚，不過孟母和唐母還是沒再說什麼。
她們一人握住司戀的一隻手，緊緊地握着，似乎在用這樣的方法讓司戀感受一點母親的溫暖。
沒過多長時間，大夥都進入了夢鄉，只有司戀越睡越清醒，滿腦子都是奶奶的一顰一笑。
司戀已經不太記得清楚奶奶年輕時候是什麼模樣了，印象最深的就是奶奶生病後她將奶奶接來香江這段日子奶奶的模樣。
司戀拿出手機，打開手機相冊。
每次她購買的手機內存都特別大，同時她還開通了手機兩tb的相冊雲儲存功能，裏邊存的全是奶奶和爸爸的照片。
她的父親走得早，留下的照片不多，只有幾張年輕帥氣的照片。
司戀生怕自己忘記父親長什麼模樣，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翻開相冊看看。
剩下的就全是奶奶的照片，有幾張是奶奶姑娘家時期照的，編着兩個大辮子，美麗大方，光彩奪目。
有奶奶結婚時期的照片，有奶奶教書時的照片，還有奶奶生了孩子後一家三口的照片。
照片中的奶奶從青春靚麗逐漸變得白髮蒼蒼。
她剛剛出生那會兒，奶奶抱着她的時候，額頭上還看不見皺紋，看着還很年輕。
她在慢慢長大，奶奶卻在快速老去，尤其是她的父親過世時，奶奶彷彿在一夜之間白了頭，皺紋也爬滿了臉，眼神也不如以前那麼明亮了。
“奶奶，小戀好想好想你啊……”司戀伸出手，輕輕撫摸着手機屏幕上奶奶的臉，無聲地呼喚着。
司戀很多時候都在想，這些年來如果不是她需要奶奶照顧，或許奶就不用那麼操心，肯定也不會老得那麼快。
還有她接奶奶去香江治病後，如果她經濟能力夠，有足夠的能力照顧好生病的奶奶，沒有讓奶奶住進戰家，奶奶會不會就不會有事……
想着，窒息般的疼痛再次在司戀心間漫延，她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劇烈地疼痛着……
因爲擔心吵着其他人，她忍着，一聲不吭。
就在這裏，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備註爲杭川的對話框發來消息，【司戀……】
戰南夜又跟以往很多次一樣，只叫她的名字，又不說其它的。
司戀本來沒有心思理他，又擔心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便回，【有什麼事嗎？】
戰南夜，【你怎麼還沒有睡？】
司戀，【快睡了。】
戰南夜，【你要是睡不着，陪我聊聊天吧。】
司戀，【你想聊什麼？】
戰南夜，【713視頻發酵得特別廣，引起了許多人的重視，已經有好些跟你有同樣經歷的女生受到你的鼓舞，勇敢站出來報警。】
司戀，【嗯，我發視頻的初衷就是希望所有女生都能勇敢。我還希望所有女生都要知道，受害者有錯論是錯的，該覺得沒有臉見人的應該是施暴者。】
戰南夜，【你這次做法非常棒，會有許多女生看到，已經幫助到許多需要幫助的女生。上次你跟我說的在戰氏內部成立女性互助小助的事情，你也要提上日程，儘快做起來。】
司戀，【好。等我忙完奶奶的事情，我就着手準備。】
……
客廳中。
戰南夜與唐糖各自坐在沙發的一角。
先兩個人都默默地坐着，誰也沒有打破沉默的打算，氣氛很是尷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戰南夜拿出手機，開始抱着手機跟人打字聊天。
唐糖看他專注地與人微信聊天，心裏突然就不滿了。
深更半夜，他老婆去睡覺了，他卻在這兒抱着手機聊天，這事怎麼看都有問題。
唐糖伸長脖子，想要看清楚戰南夜究竟在和誰聊天，不過兩人的距離實在有些遠，唐糖脖子都伸酸了，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戰南夜還在聊，不停地打着字。
唐糖酸溜溜地道，“戰總，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跟別人聊天啊。看來你根本就沒有把蟲蟲放在心上。”
戰南夜低頭繼續跟手機聊天，理都沒有理唐糖。
唐糖看得心梗。
過了好一會兒，他又說，“戰總，你知道奶奶對於蟲蟲來說有多重要嗎？”
提到司戀，戰南夜終於捨得從手機中擡頭向唐糖看來。
唐糖又說，“我還以爲你耳背，聽不到我說話，原來你能聽到啊。”
唐糖的語氣充滿了挑釁意味，戰南夜不太想搭理他，低頭繼續跟司戀聊天，想辦法分散司戀的注意力。
見戰南夜一字不吭，又開始聊天，唐糖氣憤極了，“我說戰總，不聊天會死嗎？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比蟲蟲還重要的嗎？”
戰南夜擡頭，“沒有。”
唐糖，“沒有！那你還抱着手機跟別人聊天？”
戰南夜，“司戀重要與否，跟我抱着手機跟別人聊天有什麼關係？”
唐糖要被他氣壞了，“我希望你能明白，蟲蟲和奶奶相依爲命將近二十年，不僅蟲蟲是奶奶的全部，奶奶也是蟲蟲的全部，奶奶還是蟲蟲的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