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非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瑾色,聲東擊西,轉移話題,借力打力,她似乎運用的不錯。
看起來,她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沈曼越投去一記警告。
“這麼大反應做什麼,我隨便說說的。”瑾色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下次記住別亂說話。”
在崔玉蘭眼中,雖然女兒脾氣有些乖張,但是根本想不到她的女兒會去醫院墮胎。
也只有沈曼越這種心理有鬼的人,纔會被瑾色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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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聽聽,她盡知道欺負我。”沈曼越臉上掛着一層委屈,氣呼呼的瞪着瑾色,她有多生氣,證明有多恨瑾色!
“瑾色,這你就不對了,你妹還小,你應該多擔待她。”崔玉蘭語重心長的說。
還小?
擔待?
呵呵。
從小到大,她擔待的還少嗎?
從來沈曼越就是天上的公主,她是地上的野草,若不是生命力頑強,怎麼茁壯成長?
瑾色懶得敷衍,啪的一下放下筷子,站起來說:“我吃飽了。”
崔玉蘭一臉痛心的衝沈經國說道:“老沈,你瞧瞧,你的女兒我養育了她二十年,她是怎麼對我的?”
沈經國順着崔玉蘭的話,面有慍色的看着瑾色說:“色色,怎麼跟你媽說話的。”
十多年了,崔玉蘭這樣的把戲還玩不膩嗎?
整天吃同一樣菜,也都有吃膩的時候吧。
瑾色眸底閃過一絲黯然,也不知道是因爲想起往事傷心,還是因爲容非衍逼她籤離婚協議傷心,總之,她實在提不起精神來應付他們,也不打算裝下去,索性撕破臉皮道:“我只有一個媽,她死了!”
“哎喲,老沈啊,你的女兒竟然咒我死——”崔玉蘭哭喪着臉,一副痛心樣,看起來像是瑾色做了不得了的事情。
“色色,向你媽道歉!”沈經國加重口氣道。
倔強的眼神兒盯着沈經國,瑾色抿着脣瓣不語。
看着這樣的瑾色,沈經國心裏忽然閃過一道怔忪,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沒有正兒八經的看着這個女兒了,更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跟她說過話了。
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瘦小又機靈的孩子,如今已爲人婦。
看着像極了她媽媽的樣子,沈經國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傷感,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父親做的並不稱職——
看着沈經國不說話,崔玉蘭繼續裝腔作勢道:“老沈,你女兒不待見我,我,我還是走了算了,省的礙她眼。”說着,就要站起來準備出門。
“賤人,我讓你欺負我媽。”沈曼越眸底閃過一道陰狠,端着桌面上的湯朝瑾色潑了過去。
容非衍眼疾手快的將瑾色拉到一邊,不可避免的,肩膀位置還是被燙了。
將瑾色護到懷中,陰鷙冷魅的眼神兒睨了一眼沈曼越,容非衍冰冷的聲音說道:“沈小姐,最好祈禱她沒事,否則你等着接律師函吧!”
看着這樣一家子,容非衍心中在想,這些年,瑾色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此時他心理竟然閃過一道,連他都沒察覺的心疼。
拿着湯盆的沈曼越不由愣在那裏,聽到容非衍的話語時,下意識的丟掉湯盆,一臉委屈的說:“姐夫,我,我不是故意的。”
容非衍冷睨了一眼沈曼越,話卻是對瑾色說的:“你怎樣?”
聞言,瑾色下意識朝容非衍看去,對上他那雙幽深的眸子,直覺那裏面前情緒太多,她看不大分明。
到底不習慣這樣的他,她忙不迭說道:“我沒事。”
然而,容非衍根本不理會她,拉着她的手臂就往外面走。
被他拉着,瑾色的大腦竟然無法思考,直到他幫她繫上安全帶,纔回過神來。
心驀地升起一抹忐忑,他不是不喜歡自己嗎,爲什麼還要來安慰她呢?
難道說可憐自己?
可是,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可憐了。
看着他發動車子,瑾色不安的說:“其實,我真的沒事。”
“有事沒事,去醫院再說。”
“能不去醫院嗎?”
“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