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律政裝束的他,懶懶的靠在牆壁上,一雙桃花眼閃爍着未名的光澤,明明什麼都沒做,但是給人的壓迫卻不容小覷。
他薄脣微抿,彎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面上如沐春風,但是卻帶着千里之外的疏離:“楚小姐。”
“藍律師,有事?”楚姝面上在笑,其實內心則在發毛。
容非衍身邊的幾個朋友,她最忌憚的便是藍子爵。
他的一雙眼睛,彷彿帶着能看穿人心的能力,每次跟他說話,都帶着萬分小心。
藍子爵雙手斜插在口袋裏,慵懶的看着她:“沒什麼,只是跟你提個醒,衍不喜歡太聰明的人。”說完,便擡腳離開。
聽到藍子爵的話,楚姝臉色唰的一下蒼白起來,漂亮的眼睛裏散發着陰沉狠厲的光,雙手緊攥,就連指甲嵌進肉裏都沒感覺。
一直到後半夜,瑾色都還沒有睡着,好吧,她承認自己是吃醋了,那一通電話完美的讓她陷入失眠。
孤男寡女的,兩人又相處一室——
此時她的心理竟然自動腦補出一百種,容非衍與楚姝之間接下來會做的事情。
她向來堅強,不甘服輸,但是卻在愛情面前,變得患得患失。
翌日,瑾色醒來,頂着兩隻大熊貓眼,何伯看到心疼的不行,送她出門的時候還特意交代:“夫人,少爺很快就會回來,你不用太過掛念。”
瑾色聽到這話,內心閃過一絲尖銳的疼,如果他知道容非衍在國外,跟楚姝在一起,或許他也不會這麼說了。
試圖用輕鬆的表情掩飾內心的難過,她衝何伯輕輕一笑:“我去上班了,何伯,再見。”
然後開着她那輛白色的蘭博基尼去往警局。
去到警局,看到瑾色的樣子,新一輪八卦出現。
“色色,容非衍是不是特別的能幹?”秦璃閃着一張八卦的眼睛盯着瑾色問。
瑾色詫異的看了一眼秦璃,想着他的工作能力,點頭,“是挺能幹。”
秦璃一聽,笑的快直不起身子:“色色,這新婚燕爾的,你可得悠着點,就你這小身板,我真擔心不要一個月,你都下不了牀。”
聽她話越說越露骨,瑾色、情商再低,也明白她是什麼意思,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對着她的肩膀拍了一下:“臭丫頭!”
“人家說的是事實咩,你昨天沒來上班,今天又頂着一雙熊貓眼出現。”秦璃八卦道。
瑾色看着旁邊經過的邢東陽,拉住他問:“東陽,我看起來真那麼糟?”
邢東陽看着瑾色,露出一臉壞笑道:“年輕人,要節制。”
不等他話說完,瑾色手中的文件砸了過去。
秦璃接着說,“我姐已經進了容氏,回頭跟你家容先生說一聲謝謝哈。”
那個電話之後,瑾色再未給容非衍打過電話,而容非衍也未主動打電話過來。
生活好像又回到原點,瑾色依然忙碌的工作,但是工作之餘,想到容非衍,她的心就忍不住泛疼。
她告訴自己不要多想,但是一旦那樣的想法冒出來,就像是野草一般,在心間瘋長,怎麼都拔不掉。
別人看她是高高在上的容非衍老婆,只有她知道,自己過的什麼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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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她剛從食堂回來,就聽到辦公室裏熱鬧無比。
“色色,快過來看,這上面說的是你嗎?”同事發現瑾色,連忙叫道。
瑾色走了過去,對着她面前的電腦看了起來,只見網頁上醒目的標題吸引着她的眼球,“拜金女將自己賣身十億,爲嫁容氏掌舵人。”
下面還配有圖片,是瑾色逛牀上用品店的照片,下面則是一段小字評論。
大致就是沈曼越說的那段話,被有心人記錄下來,現在被投放到網上。
短短兩個小時,點擊量上千萬。下面的留言,更是高達幾十萬條。
大部分是楚姝的粉絲,過來噴瑾色的言論,端看那一條條言論,不難發現,楚姝粉絲對瑾色的憤怒,更是對他們擁戴的女神,不能跟男神在一起的痛斥。
還有一部分是痛罵瑾色這個拜金女,爲了金錢,出賣自己的身體,云云。
經過之前的輿論風波,瑾色已經變得很淡定,但是卻在看到這個新聞時,心裏像是塞了一團棉花一樣,堵的出不上氣。
說到底,那十億,是事實存在的。
“現在網絡媒體真是一點素質都沒有,這樣亂寫一通,以後讓人怎麼生活。”
“空穴不來風,網媒既然這樣寫,肯定有這樣的事,不然誰會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有同事這麼一說,大家看瑾色的目光都多了一層意思。
瑾色不語,淡定的轉身回到位置上,卻在轉身的一剎那,暴露了內心的難過。
邢東陽走過來,看着電腦上的新聞,冷笑一聲:“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我說你們好歹是人民
警察,有點判斷力好不好?”
“上次楚姝在拍賣會上摔倒,媒體把照片都發出來了,就算我們不多想,別人呢?楚姝的粉色都說是瑾色推到了她,要聲討瑾色還女神一個公道呢。”
“對啊,拍賣會上,楚姝說一直在關注公益,爲貧困兒童助力,特意拍了一件一百多萬的擺件,不管怎麼說,這樣的報道出來,大家擁護楚姝的肯定多。”
邢東陽不滿道:“我說你們站在哪一邊呢?”
“媒體上這樣寫的咯,我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瑾色彷彿沒聽到同事嘰嘰喳喳的討論,她埋着頭,忙着手頭上的工作,但是心卻難過的呼不上氣來。
邢東陽沒有理會他們,擡步朝瑾色這邊走來,拉着一張椅子坐在她身邊問:“色色,你沒事吧?”
瑾色看了一眼邢東陽,勉力一笑:“我沒事。”
“你別多想,我等一下讓朋友查下,到底是誰發這樣的言論出來。”邢東陽說。
瑾色擡眸正視邢東陽,笑道:“不用,清者自清,我不在乎他們怎麼寫。”
“話是這樣說,但是放任別人對你的誣陷和誹謗,就是縱容犯罪,你還是警察,白學了你。”邢東陽不滿道。
瑾色左胸膛裏滿滿的都是感動,她看着邢東陽,很認真的表情說:“謝謝你。”
“咱倆誰跟誰。”邢東陽站起來,拍了下瑾色的肩膀說:“行了,要是過意不去,你請我吃飯。”
而讓瑾色意外的是,事情根本沒有適可而止,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