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提到你男人,你就露出這種表情?”靳安彤道。
瑾色回神,衝她柔柔一笑:“沒事,我在想——”容非衍明明在羅馬,又怎麼會出現在現場?
這句話還未說出口,雲詩怡就走了進來。
“色色,我聽說你不舒服,怎麼了?要不要緊?”雲詩怡跟靳安彤打了聲招呼,便坐在了瑾色面前,握着她的手寒虛問暖道。
聽見雲詩怡的話語,瑾色彷彿覺得媽媽還在,她感激的對着雲詩怡說:“謝謝阿姨,我沒事。”
“你這孩子,身體不舒服也不說,非暈倒了纔來醫院。”雲詩怡不滿道。“既然來醫院了,順便讓醫生給你做個全身檢查。”
大小姐衝瑾色莞爾一笑:“我去給你們洗水果。”
聽着雲詩怡的話,瑾色的心理滿滿都是感動,眼睛紅潤,喉嚨哽咽,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
“色色,你聽我的,等你出院了,咱換個工作好嗎?”雲詩怡對瑾色慎重的說。
瑾色心中一頓,對着雲詩怡問:“爲什麼?”
“你這樣,我不放心啊。”雲詩怡抹着眼淚說:“你說你要出事,我怎麼跟你媽交代。”
“阿姨——”瑾色抱着雲詩怡的身子,難過的掉下了眼淚。在她沒有親情依賴的時候,是雲詩怡給了她希望,捂熱了她那顆冰冷的心。
“阿姨,吃水果。”靳安彤端着已經切好的水果,放在了病牀上的木架子上。
雲詩怡斂去眸底情緒,對瑾色問:“想喝什麼湯?我回去給你做。”
瑾色搖頭:“不用那麼麻煩。”
“不行,外面的飯菜哪裏有我做的有營養?”
瑾色想了一下說:“那就排骨吧。”
“好。”雲詩怡坐在這閒聊一會兒,站起來對着靳安彤說:“你多陪陪色色,我先走了。”
“阿姨,再見。”看着雲詩怡離開,靳安彤對着瑾色說:“阿姨很關心你。”
瑾色點頭,吃着大小姐遞過來的水果,口中卻沒有滋味。
她擔憂的問:“邢東陽沒事吧?”
靳安彤安慰道:“你放心好了,來之前我問過了,子彈已經取出來,他現在度過危險期了。”
“他在哪個醫院?”瑾色問。
靳安彤想了一下說:“好像跟你一個醫院吧。”
“那我去看看他。”瑾色說着就要起來。
“行了,等你養好傷再去。”大小姐制止道。
“可——”瑾色沒說完,口中就塞進了一塊水果。
這時,門再次打開,容非衍從外面走了過來。
靳安彤率先看到容非衍,她笑着說:“來看我家色色啊。”
容非衍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並未開口,走到瑾色面前問:“好些嗎?”
聽到容非衍的話,瑾色心裏閃過一絲緊張,“好多了。”
容非衍點頭,身後的吳媽走了過來,放下手中的飯盒,對着瑾色說:“夫人,這是蓮藕排骨湯,快趁熱喝。”
瑾色衝吳媽輕輕一笑,又看了一眼容非衍問:“你吃了嗎?”
沒等容非衍開口,大小姐插口道:“喂,你咋不問我?”
瑾色指着保溫盒說:“你喝嗎?”看着她手腕上露出觸目驚心的傷痕,大小姐心尖一頓。
斂去眸底情緒,她拿起包,對着瑾色揮了一下手說:“得,我不妨礙你們眉來眼去了,瓦數太大,我晚點來看你。”
大小姐一走,整個氛圍都變的有些壓抑。
容非衍幫她分好湯,放在她面前:“喝湯。”
“哦。”瑾色正要去接,看到她手腕上的傷疤,容非衍眸光一閃,他拿起了勺子,伸到瑾色面前:“張嘴。”
瑾色哪敢讓容非衍親自喂她啊,她忙不迭說道:“你放那,我自己來吧。”
容非衍的視線落在她手腕上:“不要逞強。”
瑾色看了一下手腕,滿不在乎道:“又不是廢了。”然後從他手中接過湯喝了起來。
“剛纔阿姨來了,你看到了嗎?”瑾色不經意的問。
容非衍的腦海中隨之浮現出剛纔雲詩怡說的話:“你必須說通瑾色,讓她換個工作,這樣太危險了。”
他低頭,看着瑾色安靜喝湯的樣子,嘴角微微翹起,她忽然覺得食物也變得香甜起來,連帶着肚子也隱有餓意。
瑾色放下勺子,容非衍又幫她添了一碗。
看着這一碗,瑾色不好意思拒絕,因爲那是容非衍親手爲她盛的哎。
可是,第二碗吃完,當第三碗添滿的時候,瑾色皺着眉頭道:“容非衍,我可不可以不要吃?”
“理由?”容非衍問。
瑾色糾結道:“你不覺得那樣會胖?”都說男人是視覺動物,她可不要變胖啊?
至少在離婚前,不要變胖,離婚後,隨便怎樣胖也沒關係。
眼神兒凝睇着她,容非衍意味深長道:“嗯,還是胖一點比較好。”
瑾色不可思議道:“爲什麼?”
“那樣離豬就更近了。”容非衍道。
報復!
這絕對是報復。
瑾色乾乾一笑,揉着肚子衝容非衍說:“可我真的飽了。”
容非衍看了一眼她,端起面前的湯碗直接喝了起來。
瑾色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容非衍的舉動,不是說這貨有潔癖嗎?爲毛用她用過的碗吃飯?
他喝完湯,放下碗,美其名曰:“不能浪費。”
直到他端着飯盒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瑾色纔回過神來,艾瑪,身穿純手工定製的西裝的容非衍,爲毛端碗的樣子那麼帥?
而這麼帥的人,是她的老公。
嘿嘿,容她先竊喜一會吧,那些血淋淋的事實就當它不存在!
容非衍再次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瑾色一臉的傻笑,眸底閃過一抹連他都沒發覺的柔和,他淡定的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開始處理公事。
看着他的舉動,瑾色好奇的問:“容非衍,你要留在這裏?”
“有問題?”容非衍淡淡瞥了一眼她,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麼不妥。
瑾色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着:“你不去公司?”
“我媽讓我過來陪你。”容非衍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徹底堵住瑾色的嘴。
好吧,爲了雲姨她忍。
瑾色擺擺手道:“那你忙吧,我睡覺了。”
容非衍挑眉道:“你還能睡着?”
瑾色脣角微勾:“忘了告訴你,我上學的時候有個外號叫——睡神。”
容非衍脣線微牽,彎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埋頭處理公事去了。
雖然自詡有睡神稱號,但是容非衍強大的氣場擺在那裏,她就是想睡,也得能睡着。只要閉上眼睛,就感覺好像有人在偷窺她,睜開眼睛,又什麼都沒有。
天,她果然不能讓容非衍呆在這裏。
這傢伙,什麼時候把雲姨的命令執行的那麼徹底?
瑾色無語凝噎,乾脆坐在病牀上看容非衍。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落下來,在容非衍的身上留下斑斑駁駁的印記,而陽光下的他,彷彿踱上了一層金光,讓人挪不開眼球。
瑾色盯着他,不由看的呆了,她從前就覺得容非衍好看,沒想到長大了的容非衍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上帝之手雕刻的藝術品一樣。
而她毫不客氣的留下了口水。
驀地,一道聲音傳了過來,“把你的口水擦一擦。”
瑾色嚇了一跳,睜大眼睛發現容非衍並未朝自己看,也就是說,他肯定不是跟自己說話。
容非衍彷彿知道瑾色在偷看他一樣,猛然擡頭,兩雙視線在空中相遇,瑾色忙不迭指着空中說:“有蚊子。”
容非衍嘴角微抽,這樣的蹩腳理由,也只有瑾色能找出來。
他發現將自己的工作搬入病房,絕對是一個錯誤,這麼長時間了,他連一份文件都沒看完。
瑾色佯裝很困,她打了一個呵欠,躺進被窩,閉上眼睛說:“我睡覺了。”說完她就納悶了,她怎麼覺得自己好像是容非衍養的寵物一樣,做什麼還要跟他報備一聲。
容非衍看了一眼她,遂繼續埋頭工作。
也許沒有瑾色的視線打擾,他工作效率變的飛快,當最後一份文件處理好時,剛剛是兩個小時之後。
他下意識朝牀上看去,只見瑾色的頭埋在被窩裏,將自己蓋的嚴絲合縫,難道她不知道,這樣容易呼吸不暢嗎?
容非衍關上電腦,站起來朝牀頭那裏走去,在掀開被子一角時,發現她的臉通紅,就像是熟透了的西紅柿一樣,散發着誘人的光芒。
他的指腹下意識去觸碰她的面孔,在碰觸的一剎那,一股電流倏地一閃而過。
容非衍深邃的目光像是浩渺的海洋,凝聚起一股風暴。
就在他收回手的時候,瑾色無意識蹬了一下自己的被子,半個身子在外面露着,雪白的脖子也恰好露出來,一時春光乍泄,一下子勾起他眼底深處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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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樣嬌俏可愛,就像是他小時候養的寵物,渾身透着慵懶的魅惑,容非衍喉嚨輕滾,感覺身體裏好似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而闖禍的人卻不知道,依然睡的深沉。
容非衍幫她掖好被子,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他剛出去,瑾色就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眸,扭頭看了一眼房內,發現裏面已經沒有容非衍的身影,她掀開被子下了牀,從洗手間出來,直接出了病房。
問了一圈,她纔打聽到邢東陽住的病房,剛準備敲門,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