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一大早就去公司了。”何伯微笑道:“夫人,早餐準備好了,你過來用餐吧。”
瑾色點頭,喝粥的時候,忽然想起,邢東陽還在醫院裏。
她扭頭對着何伯問:“何伯,廚房裏有準備的新鮮食材嗎?”
何伯說:“有的,夫人你要?”
瑾色放下碗,站起來說:“我想熬點湯。”
何伯笑道:“夫人,你的傷勢還未好,這些讓傭人們來做。”
瑾色搖頭,她不是千金小姐,也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所以對於做飯,她有自己的心得。
當然,之所以學做飯,有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爲容非衍。
瑾色去廚房選了一些食材,清洗好之後,將紅骨入鍋,等待熬湯的過程中,瑾色跟局裏聯繫一下,說下午要回去上班,餘隊堅決表示,讓她多休息幾天再回局裏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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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色便打消回去上班的念頭。
待湯熬好之後,瑾色用保溫盒裝了一部分,直接出門往醫院而去。
瑾色熬湯的舉動,落在何伯的眼睛裏,那是對容非衍愛的一種體現。
當他將這個行爲報告給容非衍之後,中午下班,容非衍破天荒地頭一次回了家裏。
但是看到家裏毫無瑾色的身影時,他繃着一張俊臉,轉身出了別墅。
坐進車裏的容非衍,拿出手機,給瑾色打去電話。
瑾色剛去到醫院,就接到容非衍的電話。
“在哪?”
電話裏傳來容非衍的聲音,好像來自寒冬臘月般的冰冷,瑾色下意識道:“我跟安彤在一起。”
“是嗎?”容非衍眯起眼睛問。
瑾色心中一沉,忙說道:“我很快就回去了。”便掛斷電話。
看了一眼手機,容非衍眸光情緒未名,然後發動車子,離開紫薇山莊。
邢東陽正在鬱悶中,擡頭看到瑾色進來,瞬間精神大振:“色色,你咋來了?”
再看她手中的保溫盒,邢少爺瞬間笑的花枝亂顫,痞裏痞氣道:“你特意給我做的?”
將保溫盒放在面前的小桌子上,瑾色拿出碗開始分湯:“你說呢?”
邢東陽頓時一副感動的不行的樣子,垂淚頓胸道:“色色,你太讓我感動了,爲了報答你的送飯之恩,我決定以身相許如何?”
瑾色白了一眼邢東陽,將湯放在他面前說:“不用以身相許,把湯喝完就成。”
“你就不能應下景?”邢少爺不滿道。
瑾色無語,望着他問:“你的傷如何了?”
“放心,這點小傷對本少爺說小意思。”邢東陽不甚在意道。
瑾色沒再說話,坐在他面前的小沙發裏,手臂撐着下巴,想着心事。
邢東陽喝完一碗,自己又添了一碗,看瑾色在看自己,瞬間恢復到他一貫風流的作風:“色色,這麼盯着我,萬一我心動了怎麼辦?”
瑾色惡寒,“喝湯都佔不住你的嘴。”
放下碗,邢東陽意味深長的說:“你來給我送飯,你老公知道不?”
瑾色有些彆扭道:“好好的,提他做什麼?”
邢東陽眯着眼睛說:“色色,不然你棄暗投明,我這裏隨時爲你敞開懷抱。”
聽他越說越離譜,瑾色站起來,“既然吃好了,我走了。”
“別啊,色色。”邢東陽轉眼換了副神色,難得認真的口吻對着瑾色說:“以後像這樣說話的機會也不知道還有多少。”
聽他話語難掩失落,瑾色挑眉:“你確定好了?”
邢東陽將手枕在腦後,語氣含着一絲傷感:“色色,你會想我不?”
說到底,瑾色與邢東陽認識也七八年了,平時在一起慣了,難得聽他如此傷感的樣子,一股難以描述的情緒涌上心頭。
“色色,你要是挽留,說不定我真的排除萬難,留下來。”邢少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道。
瑾色微微一笑,“大少爺,你還是做你的接班人吧。”
邢少爺眉峯一挑,突然捂着心肝說:“哎喲,我肝疼。”
瑾色忙不迭問:“怎麼了?”
邢少爺一張俊臉皺成一團,看起來十分痛苦。
看他難受的樣子,瑾色緊張的衝到他跟前,對着他捂着的位置看去:“很疼嗎?”
邢少爺呼吸急促的點頭。
瑾色慌亂道:“我去叫醫生。”
邢東陽卻抓住她的手,指着他捂住的地方,艱難的說:“揉,揉——”
瑾色不疑有他,對着他指的部位揉去。
邢東陽順勢在她臉頰上落下一顆吻,嘴角漫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這一幕,恰好被外面的容非衍看到。
怪不得她會撒謊,原來是看邢東陽。
也是,他怎麼就忘了,在他們領證的第二天,他在飯店見到他們,邢東陽在喊她老婆的時候,她流露出來的那種表情有多麼的自然。
原來——
她真正喜歡的人是邢東陽!!!
容非衍的心底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樣,急速的疼痛侵襲到全身,如墨的眸子滑過一道鋒芒,身上散發的戾氣,帶有毀滅一切的危險。
心中自嘲一笑,這下他終於能夠找到理由了。他想着想着,整個人猛然轉身,大步的朝外面走去。
也許他走的有些急,正好撞到從病房出來的護士,被撞的護士有些發矇,待反應過來,她怔忪的喊道:“容——”
容非衍看都沒有看她,直接邁着大步離開。
坐進車裏的容非衍,心浮氣躁的點燃了一顆煙,一口接着一口抽了起來。
早在國外的時候,他就開始抽菸,在他極有壓力,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又或者想瑾色時,他就會不受控制的抽。
最嚴重的一次,他發生了醉煙的情景,醫生幫他檢查完身體,嚴肅的警告他,不能那麼抽下去。
從那以後,他是戒了一段時間,可是回到國內,又重新拾了起來。
看着醫院外面人來人往,容非衍坐在車內,努力將剛纔那一幕壓下,可是,那一幕卻衝破他的防線,一直抵達靈魂深處。
他以爲自己能做到淡定的,但是,在看到邢東陽親吻瑾色的那一幕,他還是不可避免的心疼了。
他知道,他在吃醋。
而這種醋意,能讓他發瘋發狂,甚至發魔,並且你還找不到解藥。
愛一個人什麼感覺呢?
容非衍並不很清楚,但是瑾色在不經他同意闖入他的世界當中時,她的音容相貌,就慢慢的刻在了他的身體裏,成爲他身體的一部分。
所以,那次在飯店看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是那麼的憤怒。
他掐滅菸頭,安全帶都沒有系,就發動車子離開這裏,直往市裏的會所而去。
病房裏,瑾色感受到臉上傳來的觸感時,已經來不及了。
她下意識撫上臉去,扭頭就對上邢少爺那張風流倜儻的臉,她氣憤的問:“邢東陽,你是不是活膩了?”
偷香成功的邢少爺,臉不紅心不跳的看着瑾色,“色色,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少來!”瑾色對着他的腦袋揮了一巴掌,氣呼呼道:“聽不懂是吧?沒關係,你馬上就會懂了。”
邢東陽下意識問:“色色,你要幹嘛?”
瑾色冷笑,美眸散發着惡魔般的光澤,手對着他受傷的位置按去,“這樣你懂了嗎?”
邢少爺疼的腦門直冒冷汗,臉上卻笑意盎然道:“色妹兒,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留情個毛線,瑾色咬牙切齒的說:“你要是敢再有這樣的舉動,我就把你丟到大海里喂鯊魚!”
邢少爺心尖一抖,連忙舉手投降,“妹紙,我再也不敢了,求放過。”再不放過,要他的老命了。
瑾色嘿嘿一笑,笑容比刀鋒還要鋒利三分,對着他的手臂使勁一掐,才說:“你還敢有那樣的舉動!想都不能想!!!”
邢東陽是知道瑾色脾氣的,玩笑可以開,但是一旦參了真,就變成老死不相往來了。
他見好就收,笑咪咪的說:“聽我色妹兒的。”
從病房裏出去,瑾色拿着保溫盒進了電梯。
讓她意外的是,電梯在八樓停下,裏面進來一個人。
雖然她戴着墨鏡,脖子處繫着圍巾,但是瑾色還是一眼看出,眼前的女人不是旁人,正是她的冤家對頭楚姝。
楚姝顯然也發現了她,眼眸在她身上掃一眼,率先開口道:“瑾小姐?你怎麼會在這?”
瑾色心想,看着她拿着保溫盒,那不是明知故問嗎?
她淡淡一笑:“看一個朋友。”
“朋友?”楚姝咀嚼着她話語中的意思,隨即笑道:“不知誰這麼有福氣,能喝到瑾小姐親手做的湯?”
瑾色清淺一笑,不答反問:“楚小姐,這麼巧,你是來醫院看病的嗎?”
楚姝臉上閃過一絲古怪,不動聲色道:“聽說你前段時間受傷了,住在這家醫院住院,跟你一起的,還有你那個同事,你是爲他送湯?”
瑾色心中暗暗一驚,這女人,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她挑眉,微笑,淡哂道:“這跟你好像沒什麼關係吧?”
“衍知道你來醫院嗎?”楚姝緊追着問。
瑾色眸底閃過一絲慌亂,很快被她隱藏好,“楚小姐,你好像忘記我說的話了,容非衍是我老公,麻煩你在我面前,稱他爲容先生。”
“可是——”楚姝有些爲難的看着瑾色,言辭鑿鑿道:“我叫了那麼多年,改不了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