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蘭在她身後張望兩下,“就你自己,容非衍呢?”
瑾色淡淡道:“他在談生意,來不了。”說完,朝沈經國的書房走去。
崔玉蘭看着她的背影,眸底閃過一抹陰鷙,本來想讓容非衍撐場子的,他不來,也就是說她的重頭戲進行不下去了。
轉念一想,還有另一場戲等着瑾色,她的嘴角綻放出一抹輕柔笑意,如果你不仔細去看,怎麼也看不出那笑容帶着一絲詭異。
瑾色敲門進去,沈經國的聲音傳了出來,她放上禮物,“爸,生日快樂。”
沈經國點頭,“非衍呢?”
“他在忙。”瑾色道。
沈經國說不上來失望,也說不上來不失望,想了想,他緩緩開口:“色色,上次的事,爸爸謝謝你。”
瑾色道:“如果沒事的話,我想回房間看看。”
“也好。”沈經國道。
瑾色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樓下,薛世然拉過沈曼越問:“事情準備的怎樣?”
“保證你馬到成功。”沈曼越道。
薛世然舌尖舔了一下脣畔,笑的別有深意:“好妹妹,事成之後,你要啥,儘管開口。”
“收起你那哈喇子。”沈曼越不屑的看着薛世然道:“你能買起啥東西?總之,你記住,這件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知道,知道。”薛世然色眯眯的說。
只要過了今晚,瑾色就成爲她表哥的女人,容非衍看到這樣子的她,還會要嗎?
以後,無論任何時候,她都能隨意的將瑾色踩到腳底下,一想到那個場景,沈曼越的臉上浮現出與她美麗不相符的陰沉。
當然,對於今晚的沈曼越她還有另一個打算。
沈曼越邁起腳步,走到忙碌的崔玉蘭身邊,看了一下週圍,小聲的問:“媽,姐夫怎麼沒有來?”
“你姐說他在談生意。”崔玉蘭邊指揮傭人,邊說道。
“媽,你被她騙了,這個點,誰還忙着談生意。”沈曼越咬着脣說。
崔玉蘭眉頭微皺,“那怎麼辦?”
“媽,他不來,我這計劃怎麼辦?”沈曼越糾結道。
“那讓瑾色給他打個電話?”崔玉蘭道。
“算了,還好我們還有第二個計劃。”話音剛落,就見林豐帶着禮物走了過來,沈曼越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順勢挽住他的胳膊:“林豐。”
林豐將禮物交給傭人,對着崔玉蘭問了聲好,然後找個位置坐下。
沈曼越羞赧的說:“林豐,我媽問你,什麼時候舉行訂婚禮?”
林豐目光掃視一圈,並未發現他所想見的人,輕描淡寫道:“等忙完這段時間。”
沈曼越嬌柔一笑,縮進林豐懷中。
瑾色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坐在院子裏的林豐眼睛一亮,目光盯着她就沒有挪開。
沈曼越看他的反應,不滿道:“林豐,你往哪看?”
林豐收回視線,跟她說起了別的事情。
正是六月初,空氣中浮着淡淡的花香,瑾色順着花香朝後花園走去,沒想到在拐角處會遇見薛世然。
“色色表妹,你要去哪?”薛世然一副油光滿面的樣子,引得瑾色眉心微蹙。
這個人,從她上高中的時候就開始騷擾她,當初爲了不被他騷擾,瑾色特意去學了一段時間的散打,最後薛世然被她打了一頓,好久沒出現在她面前。
而在她上大學的時候,薛世然忽然化身爲臭蟲,整天在她跟前轉悠,爲此,她特意當着他的面解剖了一隻老鼠,從此,薛世然見着她就繞道走。
瑾色素來對他沒有感覺,別開身朝另一處走去,不想薛世然擋住她的去路:“色色,你想去哪,我陪你去。”
瑾色後退一步,警惕的看着他,沒有說話。
被她這樣的目光盯着,薛世然有些心虛,轉念一想,他又擺出一副賊兮兮的樣子,猥瑣的說:“色色,好歹我是你表哥,就算咱們曾經發生過不愉快,那也都過去了。”
瑾色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是嗎?你不怕我把你當屍體解剖了?”
臭女人,橫什麼橫,等過了今晚,成爲他嘴裏面的肥肉,看她能翻到哪去!
薛世然換了一種表情:“表妹,我看你是對我有誤會,誤會。”
瑾色眯着眼睛道:“趁我沒改變主意之前——”
“行,我走,我走。”不等她說完,薛世然灰溜溜的離開此地。
瑾色在後花園轉了一圈,回來之後,這裏已經開始舉辦宴會。
看着沈經國,崔玉蘭以及沈曼越一起站在臺上的樣子,瑾色的眼睛好像被什麼刺了一樣。
曾幾何時,這樣的父愛,也屬於她。
看着他們切蛋糕,舉杯相邀,其樂融融的樣子,愈發將瑾色顯得形單影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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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這不是瑾色嗎,容先生怎麼沒有來?”有人發現瑾色,不由開口問道。
他那麼一問,旁邊的人自然也發現了瑾色,一度圍了過來。
瑾色笑道:“來的路上忽然有事,他去處理事情了。”
“容先生分分鐘鍾都是上億的生意,沈先生好福氣,女兒嫁的這麼好。”有人豔慕的說。
瑾色但笑不語。
“我是江華水產的張碩,還請瑾小姐美言幾句。”張碩遞上名片。
一會兒的功夫,瑾色就接了十多張名片,而一旁的沈曼越看到,簡直快嫉妒死了。
她知道,他們家裏有這樣的榮耀,跟容非衍脫不了干係。明明她纔是沈家千金小姐,憑啥那個機會讓給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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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察覺到有人在看她,瑾色扭頭看去,就對上沈曼越陰沉的目光,她別開頭,將她的視線拋在腦後。
而瑾色這個動作,對沈曼越來說就是挑釁,紅果果的挑釁。
她對着身邊不遠處的傭人對視一眼,那傭人便端着托盤走到沈曼越面前。
沈曼越端起托盤的兩隻酒杯,走到瑾色面前,將其中一隻酒杯遞給瑾色說:“姐姐,我們一起去給爸爸送上祝福好嗎?”
端看她笑吟吟的樣子,瑾色眉心微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接過她手中的酒杯,一起朝沈經國面前走去。
沈曼越一直注意她手中的酒杯,看她半天不喝一口,急中生智道:“姐,我們倆一起跟爸爸碰下杯。”
瑾色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紅酒,點頭,舉杯對沈經國說:“爸,生日快樂。”
沈曼越發現瑾色喝了一口,心裏閃過一道得意,對着酒杯喝了起來。
瑾色在喝完酒的時候,順勢抽了兩張餐巾紙,擦拭一下嘴脣,對着沈曼越悠悠一笑。
沈曼越轉過身,對着一旁站着的薛世然打了一個手勢,又龐若無人的跟瑾色說起話來。
又看瑾色喝了兩口,同樣喝完用紙巾擦拭一下脣角,沈曼越愈發笑的燦爛。
“越越,過來一下。”崔玉蘭對着沈曼越喊道。
“姐,媽叫我,我先過去了。”沈曼越對着瑾色說。
瑾色面露微笑點頭,她端着酒杯走到一旁,林豐跟了上來,在她面前立定。
瑾色對林豐的印象不是很深,唯一最深的一次是,沈曼越故意拉着林豐跑到她面前示威。
“你上次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林豐問。
瑾色挑眉:“什麼話?”
“明知故問。”林豐說。
瑾色哦了一聲,脣角微牽:“這個你不是應該去問沈曼越嗎?”
林豐面色一頓,看着瑾色半晌沒有說話。
瑾色優雅一笑,“抱歉,失陪一下。”
下一秒,林豐抓住瑾色的手臂,“你把話說清楚。”
瑾色眼眸微眯,意味深長道:“林先生,我已經結婚了,這樣拉拉扯扯,不好吧?”
林豐臉一頓,收回手,瑾色轉身離開。
看着她的背影,林豐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瑾色還沒走到洗手間,就被人一把拽到旁邊的房間裏。
看着驀然出現的崔玉蘭,瑾色很是奇怪。
崔玉蘭也知道自己唐突,她乾乾一笑,“色色,阿姨有話要跟你說。”
瑾色不明所以:“什麼話?”
崔玉蘭眼神兒誠懇的看着她:“我知道以前阿姨做事情忽略了你的感受,所以今天跟你說聲抱歉。”說話間,將瑾色拉進房間,關上了門。
若不是瑾色修過心理學,真就被崔玉蘭給騙了。
做戲嘛,誰不會?她今天倒想看看,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她放下酒杯,“爸爸知道嗎?”
崔玉蘭一楞,笑不達眼底:“我們都是一家人,你爸自然想我們消除芥蒂,和睦相處。”
瑾色失笑,“阿姨,我覺得這話你說給爸爸聽,他一定很喜歡。”
崔玉蘭面色一沉:“你什麼意思?”
瑾色道:“阿姨,這樣的話你說了十幾年,你不覺得累嗎?”
眼看話說到這份上,崔玉蘭也知瑾色不是那麼好惹的,尤其她身後還有一個容非衍。
她輕輕一笑,恢復到之前的和藹可親樣子:“色色,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不愉快,就讓它過去吧,以後的生活才最重要。”
瑾色順着沙發坐了下來,“阿姨,你說的是——”
崔玉蘭看瑾色的反應,心知藥效肯定發了,詭祕一笑,繼續道:“我知道你嫉恨越越搶了你爸爸,可是你不知道,我在你爸沒有跟你媽在一起時,就已經在一起了,算起來,是你跟你媽搶了越越的一切纔是。”
這些話,瑾色從未聽到過,“你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