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色撇嘴:“這些東西我都是第一次做,你將就一下吧,我爭取明天做更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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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非衍眉心一動,神情未名的盯着瑾色,漫不經心道:“第一次做?”
瑾色神情一凜,她看着容非衍,怎麼覺得他這話意有所指呢?
她忙低下頭,不敢看他。
不知爲什麼,容非衍在聽到第一次這三個字的時候,心情一瞬間好起來,“明天我要吃水煮魚,木須菜,獅子頭,西湖燉菜。”
瑾色愕然的聽他報完菜名,淚流滿面,這混蛋,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天知道,獅子頭的程序有很多,她未必能在七點前趕出來。
“有問題?”容非衍看她怔怔的看着自己,那呆萌的表情,就像是迷失的小鹿,他的心似乎漏了半拍。
“沒有。”瑾色搖頭。
吃過晚飯,瑾色收拾完東西,從廚房出來,就看到容非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她楞了一下,問:“你要喝水嗎?”
容非衍看了她一眼,點頭。
將水杯放在他面前,瑾色扭頭,看着電視發現是法制頻道,她稍稍有些意外:“你喜歡看這個?”
半晌,容非衍才說,“還行。”
當然,此時的瑾色是不知道,容非衍之所以關注法制頻道,那完全是因爲她啊。
“那沒什麼事,我上樓了。”瑾色問。
容非衍點頭。
聽到她走路的腳步聲傳來,容非衍下意識朝樓梯那裏看去,只見瑾色一步一個臺階往樓上而去,沒過一會兒,就聽到關門的聲音傳了過來。
容非衍拿起客廳裏放的煙盒,點燃一支菸,便靠在沙發裏,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一根菸完之後,他站起身,關掉電視,跟着上樓。
頭頂的燈忽閃兩下之後,瞬間整個房間黑下來,容非衍正在辦公,看到燈滅,他起身下樓準備去看保險絲。
剛出門,就覺眼前好像有什麼東西,他打開手電筒,就看到瑾色可憐兮兮的抱着被子站在門口。
“你在做什麼?”
突然而響的聲音,嚇了瑾色一大跳,“容非衍,怎麼停電了?”
容非衍道:“可能保險絲燒了。”
瑾色小心翼翼的問:“以前經常燒?”
“你想說什麼?”容非衍皺着眉頭問。
瑾色低低的說:“我覺得不對勁,是不是這房子鬧過鬼啊?”
容非衍嘴角狠狠抽了兩下:“我看你才鬧鬼。”
“不是啊。”瑾色走到容非衍跟前,緊張兮兮道:“我剛看房間有白色身影一閃而過,然後就停電了,不是鬼是什麼?”
容非衍被她說的,身上的雞皮疙瘩差點起來,“你想多了。”
瑾色急的快要哭了:“容非衍,我害怕。”容非衍離開之後,瑾色一個人空守着偌大的房子,經常半夜睡不着覺。尤其是那件事情給她造成的創傷綜合症,使得她總也擺脫不了噩夢纏身。
在剛纔,當看見面前白影子一閃而過,隨即電燈停掉,引發她內心極度的不安,纔會不敢在房間裏呆。
藉着手電筒的光,容非衍可以看出瑾色鼻尖鋪滿密密麻麻的汗珠,“你做法醫的,也相信那個?”
瑾色心尖一抖,“不是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嗎?”
她向來大大咧咧,鮮少在自己面前露出那樣的害怕表情,容非衍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牽住,視線落在她身上就沒有挪開過。
瑾色望向容非衍,他的眉宇間,浮現出與生俱來的高貴與淡漠,看着這樣子的他,她的心底有一種衝動,而且那種衝動愈發的強烈,到了最後,她忍不住脫口而出:“容非衍,我可不可以睡在你房間?”
聽她這麼說,容非衍眸底閃過一道怔忪,看着瑾色,竟然忘記了說話。
看他的表情,瑾色慌亂不已:“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一時口誤。”
眸光一閃,容非衍嘴角噙着一抹邪笑:“你確定要來我房間?”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懷好意,瑾色瞪了他一眼,“誰要去了。”
就在她轉身時,身體被容非衍抱住,剎那間,灼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你都邀請了,我不同意,是不是不好?”
瑾色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語無倫次道:“誰邀請了,我哪裏要去了,你放開我,我要回房了。”
容非衍卻不給她這個機會,提着她,直接將她扔在他的那張大牀上說:“你睡這裏。”
“那你呢?”瑾色下意識問。
容非衍倏地一下,俯下身,雙手放在她身體兩側,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說:“當然,我不介意跟你睡一個被窩。”
瑾色拿起枕頭就要去砸他,卻被容非衍按住:“我睡對面的沙發。”
既然要註定離婚,容非衍是絕不會跨過那一道防線。
看到容非衍抱着一牀毯子,真的要去對面的沙發時,她的心忽然不安起來,她這算不算搶了他的牀?
看她不動,容非衍命令的口氣說:“快睡!”
瑾色抱着被子,露出兩隻圓溜
溜的大眼睛,“容非衍,不然我睡沙發,你睡牀呢?”
“色色,趁我未改變主意之前,你最好乖乖睡覺。”容非衍話中的警告意思非常明顯了。
瑾色立馬將頭縮回被窩,再也不敢動彈半分。
他的牀上還殘留着他的體香,夾雜着薄荷香氣,順着呼吸,慢慢的鑽進她的胸腔裏,剛纔所有因爲停電而產生的恐懼,在這一瞬間消失殆盡。
如果遇見容非衍是她此生最大的劫,那麼愛上他,纔是瑾色此生避不掉的修行。
除卻小時候那次,瑾色從未與容非衍這麼近距離接觸過,她的心噗通跳個不停,悄悄的探出頭,黑亮亮的眼睛看着對面的沙發,想說點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化作一句:“晚安。”
然後便閉上眼睛躺回被窩裏。
許久之後,容非衍睜開眼,眼睛盯着瑾色睡覺的方向,片刻,從他削薄的脣裏吐出兩個字:“晚安。”
夜裏怎麼睡着的,瑾色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難得一夜好睡,她坐起身,睜開眼睛,就看到對面的沙發上已經沒人,拿出手機一看,乖乖,已經九點多鐘。
天,她又遲到了。
急忙起身,衝到自己房間換好衣服要下樓時,只見神清氣爽的容非衍,正坐在樓下安靜的看着面前的文件。
清晨的陽光從窗戶斜射進來,落下薄薄的晨輝,他看起來,就像是從仙境裏走出來的一樣,俊美與邪魅共存,偏偏還找不到任何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