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沈曼越可憐兮兮的喊道:“姐,我求求你,快來救我,我不想死啊。”
什麼叫做豬隊友?沈曼越絕對可以稱得上豬隊友中的奇葩。
她深吸一口氣,“越越,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我根本沒辦法救你。”
“姐,以前都是我不好,我對不起你,我像你道歉,你不爲我想,也要爲爸爸想,他現在住院,萬一我出事了,以後誰來照顧他——”
“啪!”歹徒搶走手機,“你過來換她,給你三秒鐘考慮,1、2——”
“你們在哪?”瑾色妥協:“我跟她換。”
“看見前面那輛車沒有,你下車,走到那輛車跟前,她就在裏面。”綁匪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容氏傳媒的總經辦門被推開,一身西裝穿着的凌雲琛走了過來。
“老大,ES那邊有消息了。”凌雲琛拿出手中的文件,放在容非衍面前說:“我剛得到消息,政府會進行一場招標,日期就定在明天。”
容非衍放下手頭上的工作,拿過他的文件打開瀏覽一下,“參與招標的有哪些公司?”
“他們的保密工作做的特別好,我打聽的也只有三四家名不經傳的公司。”凌雲琛停頓一下說:“那邊的項目負責人很難搞,他們具體的底價還不知道。”
“明天就招標了,今天還沒有放出底價,這要玩哪出?”厲墨染走了過來說:“不管哪出,這次的項目招標,我們勢在必行。”
瞥了一眼容非衍手中的文件,他打趣道:“那位公安部的小姐,你弄到手了沒有?”
凌雲琛汗顏道:“別胡說,我們可是清白的。”
“那你再接再厲。”厲墨染說。
凌雲琛瞥了一眼厲墨染,沒有吭氣,走到茶水間接了一杯水喝了兩口說:“老大,我剛纔看到有人開你的車去了上邙山的那條道。”
容非衍愛車如命,他們幾個人都很清楚,所以凌雲琛有些好奇,誰會開他的車。
“你看清楚了?”厲墨染說。
“怎麼沒看清楚,不就是那輛白色的蘭博基尼嗎?”凌雲琛道。
容非衍眉心一動,厲墨染詫異道:“嫂子會開那輛車去哪?”
凌雲琛大跌眼鏡:“你們不是開玩笑吧,她真的是嫂子啊?”他一直以來,以爲他們是忽悠他的。
厲墨染拿着文件對着他的頭敲了兩下,“就你這腦袋,除了會泡妞還能做什麼?”
凌雲琛白了他一眼,對着容非衍道:“老大,邙山那邊是大山,附近連旅遊的地方都沒有,她去哪裏做什麼?”
厲墨染也覺得不對勁,看着容非衍,想說什麼,卻又沒開口。
“你們不用去工作?”容非衍清冷的聲音響起。
“現在去。”凌雲琛拉着厲墨染出去開始八卦內幕。
過了大約十分鐘,容非衍放下文件,站起來朝落地窗那裏走去,正是下午時分,陽光透過百褶窗傾斜進來,被切割的光線,落在他身上,留下一層斑斑駁駁的影子。
他點燃一顆煙抽了起來,從瑾色說離婚之後,他就搬到了公寓裏,離婚協議書早就擬好,但是卻遲遲未拿去讓她簽字。
或許私心作祟,不想分開吧。
一顆煙抽完,他回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瀏覽一下最近的新聞,並未看到哪裏有兇殺案,他心隱隱放下來。
但是新的問題來了,從市裏到邙山要開兩個多小時的車,眼看天色已晚,她能趕回來嗎?
容非衍的心沉了下去,一股莫名的慌張漸漸襲上心頭,他拿起文件,想要轉移注意力,可是怎麼都看不進去。
那種不安感愈發的強烈起來,他沒忍住,拿出手機給瑾色打去電話。
沈曼越正開着瑾色的車子朝市裏趕來,聽到副駕座上手機響起,看到是容非衍的號碼,頓時心裏產生一股奇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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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去接,但是,另外一種情緒掩蓋住她內心深處的善良,她直接掛斷手機,並且按了關機鍵,繼續開着車回市區。
看着被掛斷的手機,容非衍目光一沉,臉色愈發陰鬱起來,他思索片刻,給餘隊打去電話。
那邊很快接聽,“餘隊,你們是不是在出警?”
餘隊有些意外:“沒有啊,容先生,怎麼了?”
容非衍心裏咯噔一下,晃似不經意道:“我剛給色色打電話,她手機不通,我以爲你們在辦案。”
“打不通?”餘隊愕然道:“瑾色下午沒有來上班。”
容非衍的心驟然一緊,儘量壓抑住不安,平靜的口吻對着餘隊說:“若色色打電話回來,麻煩你告訴我一聲。”
“好的。”
“謝謝。”伴隨着謝字,容非衍掛斷電話,吩咐凌九:“查下夫人開的那輛車GPS定位在哪裏,速度報告給我。”
“好。”凌九點頭,拿出平板開始追蹤起瑾色的地址。
很快,地址查到,凌九對着容非衍說:“這輛車在往市區來的路上。”
容非衍眉峯一跳,看着凌九,心裏總覺得哪裏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
他點下頭,“我知道了。”
既然瑾色在回來的路上,容非衍埋頭繼續工作,可是,總有些心不在焉。
六點半的時候,他算了一下時間,將文件一合,站起來對凌九說道:“跟我回趟家,我取樣東西。”
凌九有些奇怪的看着容非衍,可是又不敢多嘴,今天絕對是他跟着容非衍那麼多年以來,下班最早的一次。
幫他取下外套,正準備出門,凌雲琛與厲墨染走了進來。
“老大,一起去吃飯不?”凌雲琛問。
容非衍像是沒看見一樣,直接走了出去。
被晾在一邊的凌雲琛很是受傷,對着厲墨染問:“我就這麼沒有存在感?”
厲墨染笑道:“別耽誤非衍回家陪嫂子,我陪你去吃飯。”
容非衍下電梯的時候,對着凌九問:“看下那輛車的位置。”
凌九拿出平板點開追蹤畫面,片刻,說道:“在百花醫院。”
容非衍眉頭微擰,想起上次他在瑾色身上聞到的藥味兒,莫非真的生病了?他的心理忽然滋生出一股複雜的感情。
出了電梯,容非衍對着凌九吩咐:“去百花醫院。”
凌九向來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容非衍怎麼安排,他就怎麼做。
正是下班時分,街道有些擁擠,去到百花醫院已經是四十分鐘後。
看到車子停在醫院,容非衍並未下車,靜靜看着瑾色開的那輛車,陷入了沉思。
凌九問了醫生,得知沈經國住院,便走過來對着容非衍說:“沈經國住院,夫人應該來看他父親。”
話是這麼說,但是容非衍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愈發的清晰。
他推開車門,朝醫院裏面走去。
“非衍,你來了。”沈經國剛剛醒來,看到容非衍過來特別的高興。
容非衍點頭示意一下,發現裏面並未有瑾色的身影,他眉頭蹙的更深了,“身體好些了嗎?”
沈經國受寵若驚道:“不大礙,明天就能出院了。”
“容先生,快請坐。”崔玉蘭笑着說。
沈曼越在看到容非衍的那一剎那,心神兒都收不回來了,“姐夫,吃水果嗎?我去給你洗。”
“不必了。”容非衍問道:“瑾色呢?”
啪的一下,沈曼越手中的水果摔在地上,她忙低下頭去撿水果,不敢去看容非衍。
崔玉蘭見狀,緊接着說:“色色下午的時候來看過老沈,後來有事又走了。”
“是啊是啊,姐姐是來過,但是後來走了。”沈曼越慌忙的接上。
“色色來了,我怎麼不知道?”沈經國詫異道。
“那個時候你剛打完針,睡着了。”崔玉蘭道。
容非衍眉頭蹙的更深了,在收回視線時,看到桌子上放着的車鑰匙,他目光一沉:“色色的車鑰匙怎麼會在這裏?”
沈曼越臉色瞬間煞白,慌忙掩飾道:“可能忘了帶走吧。”
容非衍目光凝視着她,明明什麼都沒做,但是卻給人一種不能直視的壓力,幾乎凝固了周圍的空氣。
崔玉蘭心有不安道:“容先生,說不定這是瑾色不小心落在這裏的。”
凌九走過來,一臉的凝重:“老闆,有情況。”說完,拿出手機讓容非衍看一段視頻。
上面顯示,瑾色開着車,跟着一輛黑色的大衆離開市區,而回來過那段收費口的視頻顯示的卻是沈曼越。
也就是說,瑾色離開,壓根就沒有回來過!!!
一瞬間,容非衍目光如淬了一地的冰霜,盯着沈曼越,話語從牙齒縫裏蹦躂出來,“色色到底在哪裏!”
崔玉蘭眼看瞞不過,當即掛了一層眼淚道:“容先生,我們真的不知道色色在哪——”
沈經國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根本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瞳孔緊縮,容非衍上前一步,怒氣騰騰的掐住沈曼越的脖子,又冷又狠的聲音砸了過來:“你開着色色的車回來,你居然不知道她在哪裏!色色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曼越脖子被掐住,呼吸不暢,跟着咳嗽起來,她艱難的說:“姐夫,我真的不知道!”
容非衍眸底帶着肅殺,掐着她的脖子往上用力,將她的身子提了起來,盯着她的眼睛,聲音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帶着毀天滅地的危險:“說,瑾色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