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使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看見海雲舒連連求饒。
“三姑娘,對不起,奴婢不是要出賣你,實在是熬不過這流水的刑具啊……露夕已經被他們打死了…..”
海雲舒萬萬沒想到這羣酷吏手腳如此之快。
竟然把海家的人都抓了過來。
抓得肯定還不止一個。
這是招了的,還被折磨成這般模樣,若是那些不肯招的,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下場。
“狗官,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郎官哈哈大笑:“怎麼樣?還不都是這一個樣?
“你若不
小人嘴臉。
“海娘子,你還是說實話吧。
“那天你下山後去哪了?
“是不是去跟綁匪匯合了?”
郎官走近她,眼神猥瑣地把海雲舒從頭掃到腳。
手裏還拿着皮肉黏連的烙鐵。
嘖嘖感嘆:“這麼一副好皮囊,要是被燙花了,多可惜啊。
“海娘子,我好心提醒你,只要你肯說實話,我保證不動你一根汗毛。”
海雲舒雖然沒受過刑訊,上過公堂,可也知道,一旦認罪,哪還有轉圜的餘地。
只怕到時候不是皮肉之上,而是人頭落地。
海雲舒冷笑:“鮑郎官,我也好心提醒你,你還是不知道我去哪了爲好。
“你若真是知道了,咱們倆誰上大刑還不一定呢。”
鮑郎官也甚少見如此猖狂的婦人。
“海娘子,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他拿着烙鐵,從海雲舒的面前,一寸一寸往下落。
停在她胸口前,燙開了一粒盤花釦子,接着是小腹前的一粒。
繁複的衣裳沒了束縛,登時滑了半截。
裸漏出鎖骨和胸前的一抹白皙。
“你幹什麼?!”
海雲舒呵斥他。
郎官一把拽着她的頭髮:“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招,還是不招?”
海雲舒閉口不言。
他粗糙的手摸向她的額發,沿着臉頰,脖頸,滑向胸前的那道溝壑。
【100】
“海娘子,現在不說,一會兒再想說,可就晚了。”
海雲舒直接朝他臉上啐了一口:“狗官,拿開你的髒手,別碰我!沒做過的事,我不可能招!”
姓鮑的抹了把臉上的唾沫,惱羞成怒:“來人!把她嘴給我堵上,用刑!”
衙役拿了塊抹布死死塞進海雲舒嘴裏。
鮑郎官坐在一邊,嗑着瓜子,喝着小酒:“哥兒幾個都用點心,別拿着國公爺的茶水錢,淨幹那種吃裏扒外的事。”
小太后是個難纏的主兒。
魯國公想要找真兇,勢必也得拿海雲舒開刀。
海雲舒現在是腹背受敵,兩個這麼有權有勢的人擺在這兒,任誰也不好脫身。
衙役把一根的木棍粗的麻繩橫吊在半空,噴上鹽水和辣椒水。
然後問郎官:“老大,上刑嗎?”
“給老子往死里弄!”
一副惡棍嘴臉,絲毫不再遮掩。
他們這些酷吏,對付女人的刑罰有上百種。
即便是在大獄裏熬過去了,出了這應天府的大門,也沒臉再活下去。
“放……開……”
海雲舒掙扎着,因爲嘴被堵住,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
“不是侯爵夫人嗎?
“不是誥命加身嗎?
“瞧哪個能救你。”
兩個衙役上手把她騰空架起,掰開腿,以一種屈辱的姿勢騎在繩子上。
她的腿上還未痊癒,根本再經不起這樣的折磨。
鮑郎官卻像在欣賞一道靚麗的風景,饒有興致。
“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海雲舒只覺裙下一涼,整個人都下意識地蜷縮在一起。
她想法抗,無奈被人死死按住,越掙扎,越痛。
正當千鈞一髮之際,牢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音。
“不好了——”一個衙役連滾帶爬地跑進來。
臨到跟前,險些栽了個跟頭:“來了……他來了……”
鮑郎官一鞭子抽在那人身上,罵道:“王八羔子,你是死了老子了?奔喪都沒你這麼慌?說,誰來了?”
衙役淹了嚥唾沫:“攝……攝政王來了!”
姓鮑的噌得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誰?!”
“攝政王!小人看得真真的。府尹大人剛引他過來,這會兒已經到門口了。”
鮑郎官談虎色變,如臨大敵。
立刻叫人停止行刑。
“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收拾!”
衙役把海雲舒丟在地上,緊接着是一陣手忙腳亂,收拾着刑具。
海雲舒如獲大赦。
連忙找個角落蜷縮着,她也不明白,暗牢本就是行刑的地方,他們何至於一聽到江成璟的名號就如此慌神。
“攝政王駕到——”
這些人手上的傢伙事還沒撤乾淨,江成璟已經走了進來。
鮑郎官忙哈着腰,陪上一張殷勤的笑臉:“呦,是王爺啊,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然後又轉頭跟手下說:“兔崽子們,傻愣着幹什麼,給攝政王看座。”
人前人後,兩幅面孔。
這牆頭草當的,倒是毫不臉紅。
衙役們爭着把椅子擦得光亮,然後請江成璟坐下。
他指尖一深一淺地敲在桌子上,蠟燭的火苗也隨之左右的搖擺。
一雙深邃的眼睛,看向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女人。
他什麼也沒說,但又好像都說了。
鮑郎官心領神會,連忙解釋:“這是犯案的婦人,小人正在例行公事,審問呢。”
江成璟眉頭一皺:“審問?”
“哦,沒有……這不小人手裏有件案子,想請程侯夫人給指點一二,指點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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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璟幽幽道:“鮑大人,聽說你現在威風的很啊。
“三進三出的大宅子,美妻嬌妾成羣……”
鮑興忙跪地磕頭:“回攝政王,這絕對沒有的事兒!肯定是那些卑鄙小人眼饞心熱,想誣陷下官!”
江成璟陰陽怪氣:“本王也是這麼告訴他們的。
“鮑大人一向公正嚴明,爲證清白,連命根子都舍了。
“竟還有人說你妻妾成羣,本王是斷斷不會信的。”
鮑興確實是個太監。
還是個半路被淨身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