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蘇宛辭對面,看着她再次道:
“寶寶現在還介意我之前的過往嗎?”
蘇宛辭從一開始就不介意。
畢竟,最開始的時候,是她找上的陸嶼,她哪有資格去介意他的過去。
只是她不明白,既然他和那些緋聞對象沒有任何關係,那他傳這些緋聞幹什麼?
這麼想着,蘇宛辭也這麼問了。
陸嶼眸色黯淡兩分,緩緩說道:
“因爲在她們身上,我能找到一點點寶寶你的影子。”
蘇宛辭眉心蹙起。
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原因。
陸嶼繼續道:“其實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緋聞。她們其中不少人,都是混娛樂圈的,想借着我的身份給自己造勢。”
“這世上哪有白來的午餐,當初的你,一直在傅景洲身邊,我本以爲此生都與你無緣的,能在她們身上,暫時找到晚晚的影子,也算是孤寂時光中的一點慰藉。”
“她們圖我的權勢,我圖她們身上的那一份相似,久而久之,上層圈裏,便傳開了我風流成性的傳聞。”
最初的時候,陸嶼也有想過去澄清。
但轉念一想,他的小姑娘無論如何都回不到他的身邊,他在外的聲名,也沒有人在乎。
他也就沒有管這些不實的傳聞。
並且這些緋聞對象也都十分自覺,除了張曼,人人圖的都是他的錢和權,‘分手’之後,也能擺清自己的位置,不會藉着一些子虛烏有的緋聞,妄圖上位。
蘇宛辭聽完這些話,一時間,分不清心底到底是什麼感覺。
她原本以爲,傅景洲陪在她身邊的那八年,已經對她足夠好了。
甚至曾經她一度想過,
這個世上,或許她再也找不到能比傅景洲對她更好的人了。
直到現在……
直到如今……
她恍然發現,原來這麼多年,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一直有這麼一個人,在默默地守着她。
她的喜怒哀樂,她的悲歡離合,原來……一直都還有另一個人一起陪着度過。
按照常理來說,人心隔肚皮,她本不應該憑藉着陸嶼的這番話就盲目感動,盲目相信。
但是心底總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她:他說的這些,就是事實。
食不知味地吃完午飯,在陸嶼起身收拾餐具前,她忽而抓住了他的手腕。
陸嶼動作一滯。
他停在桌邊,垂眸看着椅子上的小姑娘。
“陸嶼。”
她低聲開口。
擡頭看他,紅脣張合,猶豫說道:
“我可能……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
我可能……不值得你如此的深愛和偏愛。
陸嶼何嘗不知道她在怕什麼。
他俯下身,靠近蘇宛辭。
對着她的視線,揚脣柔聲道:
“晚晚,我同你說過了,喜歡你,是我一個人的事。”
“你無需因爲我的這份感情,而感到負累和愧疚。”
“晚晚,如果你能喜歡上我,那接下來,我們彼此相愛,彼此守護。”
“但是,如果你始終沒有辦法忘記傅景洲,那也沒關係,我喜歡你,今後餘生,我來守着你。”
蘇宛辭心底深處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了下。
她陡然起身,在陸嶼做出反應前,緊緊環住他的脖子抱住了他。
她頭埋在他肩上,陸嶼維持着彎腰的動作,扣着她的腰將人摟進懷裏。
“陸嶼……”她聲音有些低,細聽之下,染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抖,“你給我一些時間,我可能……做不到立刻迴應你。”
但是,我會努力。
努力忘記他,努力忘記過去。
進而快些……愛上你。
陸嶼緊緊抱住她,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氣息,應道:“好,我等你。”
外人都只看到了蘇宛辭外表的無數光環,看到了她外在的光鮮亮麗。
但是從沒有一個人看到,她內心的荒蕪與傷痕。
咖啡廳那次,她找上陸嶼時,是帶着滿身的傷痛和疤痕來到他面前。
如果只是塑料婚姻倒也罷了,彼此都不付出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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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她的身子,那她給他。
但如果他是爲了感情,那這樣的她,真的配不上他。
但是蘇宛辭很想賭一次,二十多年來,她從未有過這樣強烈的衝動,想拼盡一切賭一次。
賭她和陸嶼能走到最後。
賭她能將傅景洲忘的一乾二淨。
……
晚上的時候。
洗漱完後,陸嶼一如往常般上牀,摟着蘇宛辭的腰將人圈進懷裏。
薄脣壓着她的脣,纏綿地吻下來。
兩分鐘後,見他越吻越深,蘇宛辭忍不住扭頭,躲開他熾熱的深吻。
她吸了口氣,看着他眼底沉沉的欲,“別忘了孩子,你想親自做掉ta?”
陸嶼狠狠揉了把她的腰,吸着她身上的氣息,將人緊緊抱在懷中。
“寶貝兒想什麼呢?我自然有分寸。”
就他那自控力,蘇宛辭表示一百個懷疑。
瞧見她狐疑的眼神,陸嶼揚眉道:“我只是想親親我的寶貝兒,不做別的。不過……”
他聲音頓了下,嗓音低了不少,似乎又參着幾縷戲謔。
“寶寶還疼嗎?”
“嗯?”
他手緩緩向下,隔着衣服在一個地方輕按了下。
“昨天晚上力道大了些,寶貝兒還疼嗎?”
蘇宛辭驟然明白過來他在指什麼。
扯過被子想往身上蓋,擋住他的手。
“不疼了,你別亂摸。”
陸嶼將她壓在身下,左手手肘撐在牀上,右手手指在她脣角摩挲而過。
靠着她的脣,低笑問道:
“上次的藥膏還沒用完,要不我給寶貝兒再塗一塗?”
蘇宛辭揪緊身前的被子,警惕地看他。
“不用了!我一點都不疼!”
“哦~”
某人頗有幾分後悔的語氣。
“那看來用的力道還不算大。”
以後可以再重一點了。
他的寶寶果然在進步。
蘇宛辭耳尖又燙又紅。
掩飾性一把推開他。
“滾!一邊去!”
陸嶼怕傷到她,沒敢強行抱她。
順着她的力道往後退了退。
看着他的小姑娘利落乾脆地將被子纏在自己身上,那防狼似的眼神看的陸嶼不禁輕笑出聲。
在蘇宛辭將自己裹好後,他又湊上去。
連人帶被一塊抱進了懷裏。
“寶寶放心,前三個月不穩,你老公再禽獸也能忍得住。”
三個月過後,就可以解解饞了。
蘇宛辭沒聽出他的後半句話。
露在被子外面的眼睛微暈地瞪他一眼,“你那能叫禽獸嗎?”
陸嶼:“?”
“那分明是——禽獸不如!”
像這種話,放在以前,蘇宛辭定然不敢當着他的面說。
不然一晚上受罪的還是她。
但現在有了孩子,估計目前唯一的好處就是能擋住某人不知疲倦的壓榨與索求。
聽着她的話,陸嶼懲罰性咬了咬她脣角。
看向她的眼底深處,無聲跳躍着闇火。
“寶貝兒這話,老公記住了。”
他手突然鑽進被子裏,握着她腰間的軟肉捏了下。
“三個月後,老公一塊討回來。”
蘇宛辭閉眼裝死,假裝沒聽到他這句話。
兩秒後,耳邊傳來一陣醇沉的低笑,輕輕剮蹭着耳膜,順着神經末梢一路傳到了心尖,泛着幾分癢意。